鼓楼新悦-从投石索到无人机：战争推动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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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军事史的“苦涩”正名 当我们穿越比利牛斯山脉，不禁会感到诧异：在法国 的任何一个小城中，都矗立着一座军事博物馆，尽管这座 博物馆或许十分简陋。事实上，在西欧的绝大多数国家， 军队都是一个值得尊重的组织，但在西班牙并非如此。原 因显而易见：佛朗哥主义及其内涵（西班牙军队对民主意 志的政治干涉，及其所扮演的专制制度支柱的作用）足以 解释军队为何在西班牙声名狼藉。然而，佛朗哥去世已近 40年，军人涉政的威胁也早已在30年前消失殆尽了。自那 以后，个别军人对民主生活非法干涉的言论已被驳斥，他 们也受到了严惩。毋庸置疑，如今军队作为一个组织，早 已成为民主制度的一大基石。另一方面，义务兵役…早已 消失了20年，民众都认为受到了它荒谬且无用的压迫，而 当今的武装力量主要被用于执行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并 成为在火灾、洪水和地震等自然灾害中保护民众的先遣队 。其结果是，无论从本质上，还是职能上，军队都经历了 深刻的变化，早已与二三十年前不可同日而语。那么，为 何西班牙社会仍然对武装力量抱有一定的蔑视呢？为何仍 然对其漠不关心，乃至将其视为仇敌呢？又为何这一负面 的反军事主义观念仍未消除，尤其在某些自我定义为左翼 的“知识分子圈”中呢？ 答案是复杂而多元的，但是从一些扎根于文化圈和学 术圈的宗派主义和偏见中，我们可以找到解答。这些观点 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许多年以前，并且留下了难以根除的硬 痂。在西班牙民主过渡时期，大学的历史系人满为患。人 们对佛朗哥主义的终结都怀抱着幻想，天真地认为解决所 有世界不公的方案——“人性化的社会主义”已在前方转 角处。甚至对于绝大多数同学和我来说，正是舍己忘我和 改革图新的理念，使我们选报了历史学，我们一厢情愿地 认为历史学和经济学一样，是能够让我们更好地参与到政 治活动中的学科。在那样激越的年代，这是最重要的，而 其他学科都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二流学科。我们的目标是取 得革命性的变化，而不仅仅是把学习作为一种政治培养的 方式。我们欢欣鼓舞地期盼着尽可能多地吸收马克思主义 ，期盼着它可以为我们打开智慧的大门，使我们脱胎换骨 ，转变为能与切·格瓦拉比肩的新人。一切非马克思主义 的都是无用的，我们以少不更事的无畏，指责它们是法西 斯主义、反对派、大资本家或是吃人恶魔“三边委员会” 的诡计。 绝大多数志趣相投且不甘于现状的老师们都没有让我 们失望。我们激情昂扬地去听他们讲课，想着他们的理念 有多激进，他们的教学质量就有多高。他们也满怀着政治 憧憬，不停向我们阐述历史唯物主义。那时的学生与教师 都有着相同的美好愿望：理解世界并改变世界。我们无须 学习日期、人物、国王、战役、条款、传记、轶事！也无 须学习数据，更无须像那些记忆达人一般麻木机械地死记 硬背。那些全无用武之地，况且能在百科全书和手册中一 览无余（另一方面，这种查询又是永无止境的）！在大学 的第一个年头，我们如饥似渴地阅读那些艰涩的、极其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