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哥哥/白鲸国际大奖作家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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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谜一样的微笑 他来到我们这里时正值冬天。寒风吹透了他破旧的衣 衫，将他的皮肤冻得生紫生紫的。他咧着皴裂的嘴唇，露 着带血的牙龈，脸紧紧地贴在窗玻璃上。 第一眼看见他，我就不由得尖叫了一声——低微到几 乎无声的尖叫，在心里，在肚子里。数学课上很久没有发 生过如此可怕、惊悚和诡异的事情了。 那个男孩像只鸭子似的一头扎到窗框下方，很快又重 新浮了上来。 他灰色的眼睛透着警惕和冷淡，搜寻着整间教室，目 光扫过一张又一张脸庞。我迎着他的眼神，直视回去。 他的目光透过磨砂玻璃与我的目光相遇时，我的心脏 在胸腔里静止了。或许，有那么一瞬间，他咧开了干裂的 嘴唇，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微笑可以很浅，可以很淡，浅淡到令人难以察觉。微 笑也可以只蕴含在双眼里。有一种暗藏的微笑极富魅力， 你不希望任何人看到，却又忍不住让人看到，或者希望只 有一个人看到——你最爱的那个人，也是最懂你表情的那 个人。 后来，纵然我已熟悉了那张面孔，日复一日地凝视那 紧皱的眉头和浓墨般的眉毛，并与他共度了无数个下午， 却依然无法确定，这初见的第一眼是否含着笑意。 这张 面孔真是人世间最大的谜。 冰冻的女孩 上学期，威尔斯先生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个黄皮笔记 本，里面的空白页面是灰色的。 “这是你们的寒假作业，”他说，“把你们在假期里 做的事儿都写成日记吧。” 我什么都没写。哎，有什么可写的呢?难道要写成下面 这样吗? 星期一： 妈妈上班去了。按说我应该去学校的假期俱乐部，但 我做了一个三明治，跑去那个大大的公园里，坐在一棵橡 树下。(橡树的学名叫夏栎。) 星期二： 妈妈“生病”了，没去上班。我听见她的老板在电话 里吼她，估计她失业了。 妈妈以前从没这样过。妈妈以前很热爱工作。妈妈以 前也很爱我。 我又做了一个三明治，又去了那座公园，这次坐在了 另一棵树下，一棵银灰色的白桦树(学名叫垂枝桦，是所有 树名中最好听的一个)。 星期三： 妈妈的“病”加重了。我只能待在家里，以防她伤害 自己。但愿她也别伤到我。 没错，我什么都没写。可是后来那男孩出现了，于是 我决定写满这个空白的日记本。因为，我的生活里终于有 了可写的事，有了可写的人。 我觉得，他们想把那男孩带走，那些看起来像警察的 人、社工，还有老师们。他们都想让他离开。而他却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