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生命(史怀哲自传)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当我五岁时,凭借外祖父留下的一架旧卧式钢琴 ,父亲开始对我进行音乐启蒙教育。虽然他的技法并 不怎么高明,却总能即兴弹奏出悦耳动听的曲子。七 岁那年,我在学校用小风琴给赞美诗曲调配上自创的 和声,没想到竟然让老师颇感惊讶。一年后,尽管双 脚几乎还够不着踏板,我却已经开始练习管风琴了。 我对此种乐器的兴趣很可能遗传自外祖父,因为他不 仅爱好弹奏,而且还乐于管风琴制作。据母亲所言, 外祖父那出色的即兴演奏技艺在当年也算是颇有名气 的。无论前往哪座城镇,他必定要了解一番当地的管 风琴水平。闻听卢塞恩教堂新配置了一架知名的管风 琴,他甚至专门赶去观看工人的安装过程。 及至九岁,我第一次获得允许,开始有机会在甘 斯巴克镇的教会仪式上顶替管风琴师登台演奏。 截止到1884年秋季之前,我一直在甘斯巴克镇的 村校里上学。随后,我又去孟斯特的实科中学(该中 学根本没有开设古典语文课)念了一年,并且利用课 余时间补修拉丁语私教课,以便为将来进入高级中学 第五级做准备。1885年秋,我如愿被阿尔萨斯区米约 桑镇的高级中学录取。教父跟我的祖父同父异母,也 叫路易斯·史怀哲,当时担任全镇小学的行政委员, 便十分好心地让我寄居在他家。否则,仅靠父亲那点 微薄的薪水,除了养活一大家子,几乎是不可能供我 上高级中学的。 叔公夫妇二人膝下无儿女,平日在家里对我严加 管教,这对我倒是非常受用。每每回想起他们施与的 恩惠,我就禁不住感激万分。 在甘斯巴克镇和孟斯特求学期间,尽管阅读与写 作曾叫我吃过不少苦头,但课业总算马马虎虎过得去 。可是到了高级中学,刚开始我却学得很差劲。究其 原因,一方面要怪我懒懒散散、耽于幻想,另一方面 则由于我的拉丁语基础太薄弱,之前补的私教课仍不 足以达到入学第五级的知识要求。直到升入第四级并 遇上韦迈博士,他教会我一些正确的学习方法,并且 又给了我不少信心,情况才开始有所好转。当然,经 过头几堂课我便意识到:韦迈博士之所以能对我产生 这么大的影响,无非源于他对每堂课都提前做足了准 备。因此,他也成为我心目中认真负责的楷模。往后 的日子里,我更是多次登门拜访过他。大战接近尾声 时,我碰巧前往斯特拉斯堡小镇,也就是他安度晚年 之所,便立马前去探视。不想竟意外听闻噩耗:长期 的饥饿使得他神经失常,且早已寻了短见! 在米约桑镇求学时,我的音乐老师名叫尤金·梅 奇,是圣斯蒂芬改革教会里一名年轻的管风琴师。而 这也是他从柏林音乐学院毕业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在柏林期间,适逢人们对巴赫激情复燃,他则更是如 痴如醉。我想,正因为梅奇老师的缘故,我才有可能 年纪轻轻便接触到圣托马斯教堂唱诗班指挥的作品, 并且从十五岁就开始接受规范的管风琴演奏指导。但 不幸的是,1898年秋,梅奇老师竟由于感染风寒而英 年早逝。当时,我还专门用法语撰写了一本小册子来 悼念他。后来它在米约桑被公开出版,并成为我生平 刊出的第一篇文字。 自从进入高级中学,我把主要兴趣都放在了历史 和自然科学上。至于语言和数学,我则需要费尽九牛 二虎之力才能略有所成。不想没过多久,对于自己原 本毫无特殊天赋的这些课程,我竟然也都钻研得入了 迷。结果,升到高年级以后,尽管我的学习成绩还算 不上拔尖,却己进入到中上游。当然,说到作文,如 果没记错的话,我倒常常都是高居第一。 及至最高年级,拉丁文和希腊文都由威廉·迪克 校长亲自教授。他来自吕贝克城,为人德高望重。他 在课堂上并不拘泥于常规的语言学说教,而是通过旁 征博引古代哲学,让我们一窥近代思想的精妙所在。 对于叔本华,他尤其推崇备至。 1893年6月18日,我顺利通过了毕业考试。只可 惜笔试部分发挥得不太理想,甚至连一向擅长的作文 也不例外。然而在口试部分,凭借着丰富的历史知识 和独到的见解,我却引起了主考官(来自斯特拉斯堡 的阿布瑞特博士)的注意。结果,历史等级为“优秀 ”,外加几句赞美之词的衬托,顿时给我的毕业证书 增色不少。否则,它恐怕只会显得平淡无奇。 同年10月,仰仗那位巴黎商人伯父的慷慨资助, 我有幸拜在了巴黎管风琴大师夏尔一玛丽·维多尔的 门下。本来,维多尔先生通常只招收音乐学校管风琴 专业的学生,可由于之前米约桑镇的老师已给我打下 良好基础,他在听过我一番弹奏之后,终究还是破格 将我录取。维多尔先生的指点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 他不仅从根本上完善了我的技法,而且还敦促我在弹 奏中尽量追求创造性。与此同时,多亏有他的教导, 我对音乐结构体系的真谛才能了然于心。 记得维多尔先生给我上的第一堂课安排在金秋十 月。那天阳光温暖,适逢俄国水兵在他们海军上将阿 维兰的率领下造访巴黎,以庆祝法俄两国正式建交。 只见大街小巷人山人海,四处挤满翘首期待的人群。 由于人多拥挤难于通行,待我好不容易赶到大师家中 ,已晚了许久。 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