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被生活淹没(卡佛传)/雅众传记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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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多人看来，亚基马谷不配受到这种华兹华 斯式的赞美。它位于华盛顿州喀斯喀特山脉以东， 一块作为军队炮兵靶场和前汉福德核试验场的沙漠 以西，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天然美景与满目荒 凉共存。人类社会以巨大的代价出现之后，丑恶总 是接踵而至。许多长期存在的关于雷蒙德·卡佛的 传说——他在一个索然无味的地方度过了一个并不 愉快的童年——均来源于对亚基马以及对他在那里 的生活的解读。 当卡佛一家来到亚基马时，它的广告词是：“ 比尼罗河谷更富饶。”在被人发现之前，亚基马谷 曾经是一片沙漠，它的土壤是一层深厚而肥沃的火 山灰。接着进行了灌溉，先是用井水和沟渠里的水 ，后来用的是从喀斯喀特山脉地表下面引来的水。 两年后，桃树结出果实，这里的土壤还被证明非常 适于普通啤酒花生长，其干燥的花穗可以用来制造 啤酒。为水果包装仓库服务的铁路将小镇一分为二 。卡佛一家居住的铁路东边在整个二十世纪四十年 代几乎还是农村。人们种植蔬菜并在自家的后院养 鸡养猪。出了镇子，鱼儿在亚基马河以及小河小溪 中觅食。在谷地的北端和周围的群山中，有大量驼 鹿、驯鹿、美洲豹和准许捕猎的鸟类。 卡佛家族的人全都聚居在亚基马：祖父弗兰克 ·卡佛——他在六十三岁时中了风——祖母玛丽· 卡佛、拉冯达和比尔·阿彻夫妇以及他们的两个儿 子罗伯特和唐纳德。比尔已是夜班的骨干锉工，阿 彻家还买了一幢比较新的房子，小雷蒙德把那里当 成了自己的第二个家。在还不能保证卡佛记住对他 的嘱咐时，艾拉会在他的衬衫上别一张纸条，告诉 冯姑妈什么时候送他回来。有一次，在姑妈家的厨 房里，雷蒙德快步走向一个饼干筒，饼干筒形状好 像一个身穿黄色连衣裙的胖女人，比尔姑父告诉他 ，就是这个女人烤制了筒里的饼干。在其他方面， 艾拉简直是苛刻地管束着雷蒙德。雷长大以后，当 他鼓动母亲讲讲自己童年的事情时，一位朋友吃惊 地听着：“其中有一件讲的是用根绳子拴着带他进 城的事。她绝没有吞吞吐吐，因为那是她的性格。 当你发出‘一根绳子！’的惊叫时，她说：‘对呀 ，我当然要用一根绳子栓着他。’没有半点开玩笑 的意思。” 艾拉再次怀孕时，C.R.卡佛一家搬到了南九街 的一幢房子里，在那里，雷蒙德和新出生的孩子可 以拥有一间卧室。在这个住处，他们第一次有了电 话。一九四三年八月十八日，詹姆斯·富兰克林· 卡佛出生在亚基马的圣伊丽莎白医院。他的中间名 来自祖父弗兰克。卡佛兄弟俩得到了各种各样的绰 号，但是在家里，人们从来不用昵称叫他们。他们 永远都是雷蒙德和詹姆斯。在其一生的大部分时间 里，卡佛总是感到自己喜欢弟弟并且试图保护他， 时常在父母无力顾及时尽力照顾他。例如，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