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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病愈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我几乎都记不起来了。隐约记得我常坐在 母亲的腿上,或者是她忙里忙外地操持家务,我就紧紧拉着她的裙摆,跟着 她到处走动。渐渐地,我的双手可以感知各种物体的形状,推断它们的用途 ,或者用心揣摩别人的动作、表情,通过这种方式,来领悟周围的事情。 我渴望与人交流,于是我开始通过一些简单的动作表达自己的想法,比 如,摇头表示“不”,点头表示“是”,把别人往自己这边拉表示“来”, 向外推则表示“去”。想吃面包时,就模仿切面包,然后往上涂抹黄油的动 作,如果我想让母亲在晚餐时做点冰淇淋吃,我就做打开冰箱的手势,并做 出发抖的样子,表示“冰冷”。 母亲也竭尽所能,让我领会她的意思。我总是能和她心有灵犀,很快就 能弄清楚她的意思,知道她要我帮她拿什么东西。漫长黑暗中,是母亲的慈 爱和智慧给了我光明,让我体会到生命的美好,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 值。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明白了一些事理。五岁的时候,我学会了把 洗好的衣服叠好并且收起来,在洗衣店送回的衣物中,我能辨别出哪些是我 自己的衣服。从母亲和姑妈的装扮中,我知道她们要外出,便央求她们带着 我一起去。亲戚朋友来串门,我总是被叫来给客人打招呼,当他们走的时候 ,我会朝他们挥手道别,尽管我那时对这种手势的意义并不十分清楚。 记得有一天,家里即将有客人来访,从大门启闭的声音中,我知道他们 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令我跑上了楼,我穿上外出时的礼服,学着其他 人那样端坐在镜子前,摸索着往头上抹油,往脸上涂脂粉。随后把面纱用发 夹固定在头上,面纱垂下来搭到肩上,轻轻覆盖着我的脸,最后我还在腰间 系了一条很大的腰撑。腰撑悬垂在身后,几乎碰到了裙角。完成了这身可笑 的装扮,我就下楼帮助妈妈接待客人了,可以想象当时是多么滑稽。 我已经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与众不同了,但这肯定是我 的老师到来之前的事。我注意到母亲和朋友们用嘴交谈,不像我用手比划。 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之后,当别人说话时,我就用手触摸他们的嘴唇。可 是,我仍然无法理解他们的意思。于是我试着像别人一样嚅动自己的嘴唇, 企图以这种方式和他们交流,可是他们却无法理解我的意图,没有丝毫反应 。我大失所望,气急败坏地大发脾气,甚至暴跳如雷地叫嚷踢打,直到筋疲 力尽才肯罢休。 我知道乱发脾气无理取闹是不对的,但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经 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动肝火。我记得经常把保姆埃拉踢得青一块紫一 块的,当我气消时,我就会生出几分懊悔,却没有哪怕一次是因为后悔自己 暴躁的脾气而在行动上真正有所改变。当我再次面对不合我心意的事情时, 我的理智就又丧失了,又会故伎重演,疯狂地胡乱踢打一阵。 那时候,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只有厨师的女儿玛莎·华盛顿和老猎 狗贝利陪伴我。同玛莎交流我很少遇到困难,她懂得我的手势,我喜欢吩咐 她做事,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而且会很快完成。我身体结实健壮,喜 欢争强好胜,我行我素而且不顾后果,有时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会对人拳脚 相加。大概慑于我的暴虐,玛莎不敢顶撞我,也可能她认为与其跟我打架, 还不如识时务地听我指挥。只要是我命令她做的事情,她都能利索地完成, 这一点我尤其满意。我和玛莎经常呆在厨房里揉面团儿,做冰淇淋,研磨咖 啡豆,为几个蛋糕你争我夺,争吵不休,或是给聚集在厨房台阶上的母鸡和 火鸡喂食。这些家禽大都很温驯,它们会从我手里啄食,并乖乖地让我抚摸 。 一天,一只强悍的火鸡一下抢走我手里的番茄,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 或许是受它的启发,不久,我和玛莎便把厨娘刚烤好的一个蛋糕偷走了,躲 在柴堆里吃得一千二净,后来,我得了一场大病。不知是因为东西不干净, 还是上帝对两个调皮孩子的惩罚。只是不知那只抢了我西红柿的火鸡是否也 同样遭到了应有的惩罚。 珍珠鸡喜欢把巢筑在偏僻处,我最大的乐趣就是到草丛里搜寻它们的蛋 。尽管我不能用语言告诉玛莎我要去找蛋的意图,但我会把两手合成圆形, 再把它们放在地上,示意草丛里有这种东西。玛莎一看就懂,马上就能明白 我的意思,和我一起兴致勃勃地去找蛋。运气好的话,我们会找到一个鸡窝 ,可是我从来不让玛莎拿鸡蛋,我会用盛气凌人的手势让她明白,她拿着蛋 就会摔跤,鸡蛋就会打碎。 谷仓,马厩,还有每天早晚挤牛奶的乳牛场都是我和玛莎的乐园。挤奶 工人常常把我的手放在奶牛的乳部,让我学着挤奶,我也因为好奇在奶牛身 上乱摸,使奶牛发起了脾气,用牛尾巴使劲地抽打我。 准备圣诞节也是一大快事。尽管我并不太明白节日的意义,但是我很喜 欢那种欢乐的气氛,尤其是那些花样繁多的美味。可是我们碍大人的事,他 们为了不让我们捣乱,就给我和玛莎一些零食,让我们安静下来,我们也自 得其乐。有时,大人们会让我们俩帮着磨香料,挑葡萄干,我们还可以趁机 舐舐那些搅拌过食物的羹匙。我也像其他人那样把自己的长袜挂起来,然而 我对这并不真正感兴趣,也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更不像别的孩子那样不等 天亮就迫不及待地爬起来看袜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礼物。 玛莎也和我一样喜欢搞恶作剧。记得七月一个炎热的午后,我和玛莎坐 在走廊的台阶上,一个皮肤黝黑得像乌炭,头发东一束西一束地用鞋带扎起 来,一束束头发竖在头顶上,就像长着很多的“螺丝锥”;一个皮肤白皙, 一头长长的金黄色鬈发。一个大约八九岁,另一个才六岁。那个小的盲童就 是我,大的当然就是玛莎了。我们俩一直忙着剪纸娃娃玩儿,可是没多久我 们就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游戏了,于是就把鞋带剪碎,又把石阶边的能够到的 金银花叶子都剪了下来。突然,玛莎那一头“螺丝锥”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觉得剪起来肯定特别过瘾。起初,她还挣扎,不肯让我剪,但最终还是屈服 了。为了公平起见,也为了回报玛莎,我把自己的头发交给她,让她随便剪 。刚剪了一缕,母亲就赶来了,幸亏她及时制止,不然我的头发就被玛莎统 统剪光了。 我的另一个伙伴贝利,就是我们家那条又老又懒的狗,她宁肯躺在壁炉 旁睡觉,也不愿意和我玩耍。我努力教她我的“手语”,但她反应迟钝,心 不在焉,根本不理睬我在干什么。有时候,她突然兴奋得抖抖狗毛,然后, 她蹲下来,全神贯注地看着我,就像要扑向眼前的一只鸟儿时的模样。当然 我也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是我知道她肯定不是按我的指挥去做的。这令我 十分懊恼,对着贝利一通乱捶,贝利却无精打采地爬起来,伸伸懒腰,哼哼 两声,嗅一嗅暖炉,然后转到另一端,又躺下,似乎不愿意和我计较。我感 觉自讨没趣,只好丢下那条又老又懒又笨的狗,去厨房找玛莎玩耍。 每当回想起那段无光无声的岁月,童年中那些零碎的记忆片断就会在我 心头清晰地浮现出来。 P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