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过最深之水 日本艺术行走随笔

作者简介

近十年来，被誉为“书房型作家”的洁尘走出书房，有步骤、有计划、有系统地一遍遍开启日本文学艺术之旅，南起濑户内海的冈山、高松，热海、箱根，到大阪、京都、奈良、东京，一路向北，到金泽、黑矶、仙台、金木、青森、名古屋，一直行到北海道的札幌、富良野，足迹遍及日本四大岛，她以脚代笔，绘制了一幅极具作家气质的文学艺术行走地图。 本书是洁尘继《一入再入之红：日本文学行走随笔》之后推出的艺术深度游指南。洁尘深入日本种种艺术现场，寻访几十位建筑家、艺术家的足迹，提供从路线到内蕴的全面指南，是一场侘寂、幽玄、意气、物哀的美学溯源之旅。上编为庭园笔记，深度探访日本18座古典庭园：龙安寺、桂离宫、大觉寺、天龙寺、青莲院、银阁寺、高台寺、建仁寺、南禅寺、知恩院、无邻庵、寂光 院、妙心寺、醍醐寺、唐招提寺、法隆寺、金刚峰寺、平等院 ；下编为巡馆散记，探访日本26家著名美术馆：丰岛美术馆、丰岛横尾馆、犬岛精炼所美术馆、北斋美术馆、后藤纯男美术馆、根津美术馆、 MOA 美术馆、 N’s YARD 、金泽汤涌梦二馆、弥生美术馆 · 竹久梦二美术馆、梦二乡土美术馆、 POLA 美术馆、京都国立近代美术馆、斜阳馆、东山魁夷濑户内海美术馆、国立西洋美术馆、藤城清治美术馆、阿倍野 HARUKAS 美术馆、雕刻之森美术馆、 21_21 DESIGN SIGHT 、表参道之丘、头大佛、水之教堂、安藤博物馆、本福寺水御堂。 洁尘的日本行走，是一场必然的命中注定的旅行，是一个爱好日本文化的作家，在多年的阅读铺垫、浸染、想象之后，在人生后半程开启的一次次酝酿已久的出走、逃离、私会。从文学到艺术，从庭园到美术馆，从传统日本到现当代日本，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如何在紧张、拥挤、忙乱、喧嚣的（人生）旅行中独处，如何在行走、观看、拍摄、回忆、思考的过程中始终与艺术对话，与自己对话，洁尘提供了一幅绝佳的心灵地图。

内容简介

自序：在深水里 日本的旅行舒适度非常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多次的日本行，一路的风光、美食、温泉，都相当愉悦。但每次回家之后，待旅行的兴奋和时空错位感消失之后，回到日常的我，特别留恋的，一是静态的场景 ：坐在日本寺院的回廊上，凝望庭园，脑子里一片空白 ；再就是，从各个美术馆、博物馆里出来的那一刻，因过分饱足而虚脱，脑子里一片空白。 探寻异域文化的结晶，从书本深入现场，由现场返回书本。唯有涉过这样的深水，这样的空白，才能让我重新返回阅读和写作，进而重新返回现实。虚无，长久，固执，暖，冷，深。 深过最深之水。艺术这个概念，在我这本书里，是一种广义的泛艺术的概念。 此书分为上下两编，一是庭园笔记，一是巡馆散记。 上编写到的庭园，主要集中在京都。京都是庭园艺术的集大成所在地，我多次的京都行，大概去过不到五十所寺院，这些只是京都三千多所寺院的一个局部而已。至于说下编涉及的美术馆、博物馆、纪念馆，在这本书里，我所选择书写的内容也仅为造访对象的一部分而已。 这些年的日本文学艺术的行走和书写，到了后来，不是扩展的问题，而是收缩和取舍的问题。就如我在书中写到的一个体悟： 这些年反复进行的日本探寻，加上其间越来越多的阅读，原来的框架已经被更多更深的关注给越发细化了。重叠的山峦，丛生的道路，犹如一棵横躺在虚空中的巨树，根须和枝叶都没有尽头，人如蚂蚁，被无限给彻底湮没。这跟读书是一回事。最初我乐在其中，有不断被激发出来的好奇，这本书我想看，那个地方我想去……渐渐地，我明白了，我似乎被一种新的欲望且是无底洞一般的欲望给控制了。弱水三千，一个个体的生命能饮几瓢？欲望这东西，就其本质来说都是一样的，无论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都会走向贪婪和绝望。猛地体会到这一点的时候，顿觉冷汗淋漓。 愉悦收获的同时伴随着相当多的遗憾甚至是懊丧，这是我近年来探访加阅读这个过程中常见的心态，读了书听了课，总会发现当时在现场漏看了很多东西，哪怕是事先功课做得再仔细，待复盘的时候总会发现还有很多东西没注意到。当然，也有好处，就是勾引出再三探访的愿望。但有的时候不禁想，说是再去，哪有那么轻松方便？得看各种机缘。我与各个庭园的缘分是深是浅，真还不是自己能确定的。有些庭园，也就是一期一会，一生中只能造访一次，缘分也已经不浅了 ；以后可能就只能通过其他的媒介方式“眺望”了。这也很好了。一个人亲身能触摸（观闻望切）到的，终究是万海一粟，就这一粟，也尽是对岸之物。越是迫切渴望，局限性的感知就越深刻，临渊而立不知所措的那种虚无感也就越发固定。说来很有意思，虚无感的强化固定，反而能加深生命的安之若素；也就是，虚无感成了人生稳固的基石。这是我这些年来深刻体会到的一种吊诡且十分有趣的意味。 此时，我在这本书稿交付出去的最后的工作中写下自序，感觉其实无话可说。这些年，在路上，在书房，阴影和反射，强光和柔光，人的硬度、精密度、透明度和清洁度……终究都要返回内观。那是裂帛一样的细微声响，一时天鸣地应，倏然消失不闻。 2020 年 5 月 25 日于成都 后记：书，这些人 一 2019 初夏，《一入再入之红——日本文学行走随笔》出版之后，我就进入了“日本行走系列”第二本书的写作，《深过最深之水——日本艺术行走随笔》。到了 2021 年初夏，这本书稿放到了雷淑容手里，她成了我的责任编辑。 雷淑容是我的老友，资深编辑、英文译者。二十多年前，她从成都迁居南京，从此我们隔几年见一见，在时空相隔之中一直彼此关注和牵挂，直至看着彼此的孩子长大成人，我们自己成为中年人。雷淑容从事出版多年，资深、专业、选题优质，眼光独到。但我们还没有合作过。我写她编，这是我们俩共同的心愿，终于在这本书的合作中达成。 几年前，在我的女性阅读主题的随笔集《提笔就老》出版后，雷淑容给我写过一篇书评，她在文中说 ：“……洁尘的阅读范围看似包罗万象，漫不经心，实则刁钻、警觉和谨慎。这符合她一贯的风格。……所有的心领神会，所有感性和智性的交流，所有的‘激动、战栗以及那种心智上的极大的愉悦感’，都发生在书房。洁尘与她们对视，碰撞，较量，又握手言和，惺惺相惜。……她的文字和趣味，她的心性与视野，都能从不同的文本和形象中找到蛛丝马迹。和一般读者相比，洁尘的超越之处在于她常常能在深刻迷恋中迅速抽身，她从她们的生活境遇和文学文本中汲取自己需要的营养，即纯正的文学品味、阔大的好奇心和博大的情怀，然后又毫不留连地将她们隐藏、舍弃。因为她总能看到她们的虚弱之处，诸如刻薄，暴戾，自恋，放纵，荒凉，危险——这些正是她要处处摒弃的。” 雷淑容对我的解读深得我心，颇有知己之感。且不说这些评价是不是有朋友的过度赞誉之嫌，至少这样的解读与我的自我追求是吻合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赞同一个说法，这不是两件事，是一件事。这些年，我把行走给予写作的各种“撬点”，灌注在行走系列的写作中。现在，这本书交到雷淑容手里，也请她看看，这个“书房作家”，较之以往，有了一些什么样的变化。 二 我在这本书的最后，写了安藤忠雄。在其中，我写到了老友、建筑家刘家琨先生对我的点拨和启发。另外，在这本书里，还多次提及另外一个建筑专业人士，那就是胡昂先生。 我在这本书的最后，写了安藤忠雄。在其中，我写到了老友、建筑家刘家琨先生对我的点拨和启发。另外，在这本书里，还多次提及另外一个建筑专业人士，那就是胡昂先生。 胡昂先生在 2020 年秋天赴任东京大学教授。在此前后，其研究成果都给予了我很多启发。前者是在成都的轻安·洁尘书房开设的“现当代日本建筑巡礼”（讲座）和“日本庭园细见”课程，还有他在四川大学开设的“日本建筑大师”系列讲座 ；后者是他到了东大之后，接续其恩师原广司教授的衣钵所进行的一系列世界范围的“聚落研究”。这些内容，我都很感兴趣，从某个角度上讲，都是我的“撬点”。至于说到底撬动了什么，还得留待以后再来看。 这本书的图片是我拍摄的，但有几张例外。就在这本书出版的最后阶段，其中关于日本京都近代美术馆“横山大观”展的内容的配图还是没能解决。我 2018 年夏天去这家美术馆观看横山大观的诞辰百年展。当时美术馆外立面在维修，展览现场也不能拍摄，所以只拍了几张照片。就是这几张照片，已经消失在我的图片文档里，怎么都打捞不出来了。 最后，这一部分的这些照片，还多亏胡昂教授出手相助。胡昂还对我说，需要什么照片他可以去拍，毕竟他人在日本很方便的。当然不需要那么麻烦他，我知道他的图片库里肯定有，因为京都国立近代美术馆是建筑家槙文彦的作品，作为建筑学教授的胡昂，且是一个收纳资料的顶级高手，一定有收藏。果然啊。谢意，不言，存心。 三 这些年的日本行走，很多时候我都跟生物医学博士谭卫东同行。她是一个资深的文学艺术爱好者。 谭博士沉静、敏思，思维结构深邃有力，让我受益匪浅。这些年来，在行走之外，我和谭卫东之间有着相当多关于日本文学、美学、哲学等各种书籍的彼此交流。从一个点到另一个点，从此处到彼处， 原来如此，原来如彼，还能这样，还能那样……共同的探索让我们俩都非常的愉悦开心，在这个过程中，博士的探究能力和专注能力，也让我甚为叹服。 这本书的手绘地图出自谭卫东之手。前两年，我们在北欧之行的途中，谭卫东说想学学彩铅、水彩什么的，如果以后能够画一画旅行中的建筑、街景就好了。北欧之行另一位同行好友是艺术家、艺术老师周露苗。这不现成的嘛。从北欧回来之后，行动力超强的谭卫东就开始跟 着周露苗学画了。到我邀请她为这本书的手绘地图创作时，谭卫东很犹豫，怕自己难以胜任。我说，周露苗已经说了，技术上你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关键是，这里面好些地方，是我们一起走过的，你记忆中的光线、气味、色彩，当时行走时的激情和享受，都会出现在你的手绘地图 里。我相信，你只要画出来，就是它们该有的样子。 于是，三幅手绘地图完成了。精致且朴拙，就像谭卫东本人。 四 日本文学艺术行走随笔这个系列，还有不少关于四季景物的文字， 放在了我电脑的“抽屉”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成书。 我平日里生活在中国西南的成都。成都这个城市，很多好处，但四季的界限不太分明，春秋太短，各自也就一个月的时间，有点敷衍了事的感觉，冬夏很长，但作为冬夏的质地来说，却相对稀松，冷不到哪里去，也热不到哪里去，一年四季，满目葱郁，万一从天而降几颗雪花， 还没等飘落到地上，满城已经嚷嚷开了。成都冬天的标志性兴奋话语是 ：哎呀，下雪了！雪在哪儿呢？看到了吗？ 我喜欢日本四季分明的气候，基本上就是规规矩矩的各自三个月，进而很喜欢由此带来的鲜明的四季景貌。 俳句的四季，跟历书的四季一样，循环往复，绵延不绝，不知何为始，也不知何为终，万物之间，人像一滴露珠一般存在着。小林一茶有俳句曰，“露珠的世啊，露珠的世，虽然如此”。俳句可以说是应四季而生的文学形式，其中包含的“季语”这个要素，作用就像是这一滴露珠，折射着世界和人心。 四季安然、绵长，写作安然、绵长。希望如此。 2021.7.20 ◎“书房型作家”的转型之作与突围之作。 从读万卷书到行万里路，从书房写作到旅行写作，从文学行走到艺术行走，洁尘知行合一，实现了创作上的华丽转身。 ◎ 18座日本庭园+26座美术馆，赴日文艺深度游指南，拼全东方镜像。 本书是作者继《一入再入之红：日本文学行走》之后推出日本艺术行走随笔。洁尘的日本行走，是一场必然的命中注定的旅行，是一个热爱日本文化的作家，在数十年的阅读铺垫、浸染、想象、神游之后，在人生后半程开启的一次次酝酿已久的出走、逃离、私会。洁尘以强大的跨领域知识覆盖力，拼全了自己的东方镜像。 ◎ 一场关于侘寂、幽玄、意气、物哀的美学溯源之旅。 作者不断地深入日本艺术发生的现场，从文学到艺术，从庭园到美术馆，从传统日本到现当代日本，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是一场关于日本美学与文化精神的溯源之旅。 ◎ 约200张高清大图+3张手绘地图，纪行文学新经典。 作者一如既往地发挥在随笔、美文领域的优势，精心编配约200张作者亲自拍摄的高清大图，使得文字与影像、知性与亲历无缝对接。手绘地图和参道地址提供增加实用性和服务性。 ◎ 参道之旅，外观+内观的完美映照。 虔诚，冷静，敏锐，入微。洁尘的日本之旅，也是发掘自我的精神旅程。如何在紧张、拥挤、忙乱、喧嚣的（人生）旅行中独处，如何在行走、观看、拍摄、回忆、思考的过程中始终与艺术对话，与自己对话，洁尘提供了一幅绝佳的心灵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