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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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 架起铁轨的枕木是沥青 浇过的，泛着黑色的亮光 。珊珊两只手撑起白色的 裙摆，里头装着六七块“宝 石”，通体晶莹。举起一块 对着太阳，可以看到无数 个平整错落的切面，反射 出五彩斑斓的光。枕木铺 设的距离像是拿尺子量过 一样一致，珊珊只能两次 跨过一条，显得有点笨拙 ，不像在她前头步履轻盈 的小婉。她比珊珊大两岁 ，却整整高出一个头，大 概有一米六五了，腿长得 把上身挤到了脖子，可以 一步跨两条枕木。后来珊 珊每次看到有人弹钢琴， 都会想起在黑色枕木上跨 步走的小婉，那时候她行 云流水的步子似乎也在演 奏着某种乐曲。 珊珊今天有点心事，她 努力地想赶上小婉，在枕 木上失去了节奏，间或踩 到满是棱角的石子，石子 尖顶着轻薄的塑料凉鞋， 扎到她的脚底板上。大滴 的汗珠落在“宝石”上，浮灰 变成污泥沾在白色的布裙 上，脏手上的汗也渗到被 攥出褶的裙摆里。她松开 一只手，用手背去揩一把 被汗水淹泡的睫毛，裙子 里的石头纷纷落到地上， 砸了她的脚，她很丧气地 喊道：“小婉，你等等我！” 小婉回头，看到珊珊的 狼狈样，露出笑脸，止住 脚步，回头朝她走来。 “寻宝”是小婉的主意， 但是每次意兴阑珊的也是 她，一边捡一边丢，个把 小时耗尽，回家的时候， 她只留一颗；而珊珊会收 集一堆，哪个也舍不得丢 ，觉得个个都漂亮，都宝 贝。 刚好信号灯亮了，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