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春天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观画记3 复活的故乡记忆 我的记忆于灰暗的回忆之城慢慢苏醒，仿佛来到 了一个曾经存在过的，属于过去的我的那一个世界。 在那里，星星伸手可触，没有压力，只有无尽的舒展 。灵魂是自由的，看不到疆界。我的内心如此平静。 目力所及之处，情愫暗生。满地的雪和房檐上那一串 串冰凌花盛开着，让我身处其中。我手脚冰凉，热血 奔腾。母亲巨大的扫帚扫过屋前的厅院，我的棉布鞋 沾了泥，也沾了雪，我使劲跺了跺脚。两只手插在袖 筒里的大伯笑了，他也跺了跺脚，夸张地说：“咦！ 这雪可真大！足有一尺厚！”母亲站定了她那一双没 缠过的大脚，将手扶在腰部，直了直身子，用结着老 茧的粗大的手指笼了笼头发，看了看灰蒙蒙的天：“ 是啊，这雪下得！”说完又低头扫她的院子去了。沙 沙，沙沙，沙沙……母亲沉静的表情和扫雪的声音， 成为年少的我最鲜活的记忆。 我看了这幅画7次，一次停留的时间是48秒，一 次是5秒。我想确定一些东西。看看自己是不是看走 了眼。这是农村惯有的风景。也许是北方，也可能是 中原。和我的家乡类似。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 间，它们就是我的房前屋后，就是邻里乡亲的老屋。 也可能是诗人梦野最喜欢的那个刚住过一个画家的房 子。我记得我刚刚离开那里。但只是一转眼，我离开 那里已经二十多年了。 居住在那里的人，在干什么呢？爷爷正抱着睡着 的孙子哄，往热腾腾地炕上放吗？还是奶奶戴着老花 镜儿给孙女缝沙包？媳妇在灶头忙着晚饭？儿子光着 膀子在院子里劈柴？我知道臆想出来的东西不真实， 但它如此完美，让我以为那是真的。但现实是农家剩 的壮劳力不多了，家里都是爷爷奶奶看着孙子孙女。 此刻我像坐在空旷的舞台中央，半闭着眼睛。外 边风雨飘摇，风信子黛尾花微弱地开着。文字像眼泪 一样宣泄着一种叫作思念的东西，跟故乡有关的一切 因为这幅画而复活了，被雪盖紧的庄稼感受到了春风 的来临。向上生长，毕毕啵啵，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我听到了这种声音，那其实是长在画家笔下的一种神 秘的力量。他用情太深，这种力量会一直存在。我们 眼里春风四起，柔情尤甚的时候，画家的画会一次次 复活。谁有幸遇到，那是谁的幸福。 观画记4 孤根发芽春无声 茫茫天宇雪落尽，孤根发芽春无声。 这幅画让我想起了《圣经》。从画中我读到了很 亘古很洪荒的一种感情，像有一千岁那么老。而这是 一条并不平坦的路，是少有人走么？在雪的掩盖下， 路伸向有人烟的地方。越往前，越崎岖。现在我站在 这里，想向前走去，又略微踟蹰，不知能否走到人生 的尽头。尽头没有风景，它通往人居住的地方，那里 应该烟火升腾，但我必须折回头先看看那棵老树，它 太扎眼了，在画家的笔下有着酣畅淋漓的生命。我不 知道它需要生长多少年，才会长得那么伟岸挺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