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的江山(文化中国的来源)

文化的江山(文化中国的来源)
作者: 刘刚//李冬君
出版社: 中信
原售价: 6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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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21703559

作者简介

自由写作者,独立学术人,以市场经济安身,在文化江山立命。主要著作:《文化的江山:重读中国史》《通往立宪之路:告别晚清的近代史》《自由的款式》《中国近代的财与兵》《中国政治思想通史(近代卷)》《回到古典世界》(以上均与李冬君合著),《中国史诗》。;.;历史学博士,独立学者,主要著作:《落花一瞬:日本人的精神底色》《中国私学百年祭:严修新私学与中国近代政治文化系年》《孔子圣化与儒者革命》《乡愁的天际线》《思想者的产业》(合著)《载舟覆舟:中国古代治乱的经济史考察》(合著),译著:《国权与民权的变奏:日本明治精神结构》《叶隐闻书》。《中国经营报》《经济观察报》《国家人文历史》《新京报》等媒体专栏作家。

内容简介

引 言 发现文化的江山 历史上,其实有两种中国史观。 一个是二十五史里的中国,叫作王朝中国。 一个是贯穿了所有王朝的中国,叫作文化中国。 所有王朝,都在兴亡交替中,短则数十年,长则二三百年,都难逃一亡;唯有文化中国越千年,历百世,还在发展,凝然而成文化的江山。 江山自然生成,人居其中,文而化之,而成国家。 英雄行走大地,人与山川相映发,而使文明开化。 英雄从远古走来,从神话走向历史,留下一个传说时代,被结集在《山海经》里,无论成书于何时,它都留下了初民用文明初曙之眼看到的世界。 《山海经》之所在,是个自由的世界,而非大一统的世界,是英雄的世界,而非神的世界,其主体为人,是表现为形形色色的文明图式的万物之灵,而非神。 《山海经》的世界,不仅在传说中存在,还通过考古发掘出来。 在考古学的框架里,它被归纳为几个相互作用的文化区系,每一区系,都拥有一大批文化遗址,这些遗址,如满天星斗,覆盖天南地北,不仅存在于大河上下,按流域分布,还从山到海,从昆仑到蓬莱。文明的存在,对应了那个《山海经》世界。 初民都相信,文明的种子来自天上,所以,先要在高山上生长。昆仑是最高的山,不光是天下水源地,更是文明起源地。然后,文明还要顺着河流下山去,流域所至,择其要处,或为村落,或为城市,或为国家,唯有国家,才能使文明长大。 文明在全新世大暖期里生长,度过了人类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在江南河姆渡文化里,我们看到了有别于《圣经·创世记》伊甸园的中国式天道伊甸园,我们相信,《庄子》里说的那些比炎黄还要古老的人物,就应该在这里出现,不能像史官文化那样将它们当作荒诞的寓言。还有仰韶文化,分布在黄河中上游,从那天真烂漫的彩陶上,我们看到了文化中国的起源。而良渚文化则在“从东南往西北”的历史运势线上,开辟了一条玉石之路,贯穿了长江与黄河两大流域,用玉文化融合了两大文化区系,就在以玉为标志的制度文明—礼制的产床上,一个“审美的国度”——文化中国诞生。 人类在全新世开启了一个新时代,那就是考古学上的新石器时代。从新石器时代走向青铜时代,这是世界文明史的通例。但中国却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当西方文明正走向青铜时代时,中国文明则顺着新石器文明的惯性,进入一个审美的玉器时代。西方文明史视野下的古代国家起源于青铜时代,而中国文明史视野下的古代国家则起源于玉器时代,这是我们在研究中的一个重要发现,以此而有了不同于西方文明的国家观念。青铜文化的国家与玉文化的国家有不同的文明属性:青铜国家的本质,有着明显的暴力认同的特征;而玉制的国家,就如同玉本身,不具有青铜那样的暴力属性,呈现出文化认同的特性。 《山海经》的世界,就包含了青铜时代和玉器时代。考古学认为,《山海经》反映的世界,处于金石并用时期,还把玉器当作新石器的一部分。这显然是不够的,因为,玉器与石器的差异不在于材质,而在于功能。玉虽被称作“美石”,但其材质显然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美”字,它强调了玉器的审美功能,以区别于石器的实用性。所以,我们更倾向于用审美的方式来称呼那个时代,不是称作“金石并用”,而是称为“金声玉振”。 相比之下,在《山海经》里,是“金声”初起,而“玉振”已大作,明显有一个玉文化的体系存在,叶舒宪在《山海经的文化寻踪》中谈到,在夏商周还没有开始,汉字也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在中国境内已经有八个文化是崇拜玉礼器的,中国在四千年前已经被玉文化先统一了。我们举双手同意他的这一说法,但他接着又说了一句,就是那时中国还没有,整个东亚这块已经被玉文化统一了。为什么要说“中国还没有”呢?那时,没有王朝中国,还有文化中国呀,那被玉文化统一了的不就是文化中国?好在还有我们认领。 用王朝中国的史官文化来看,《山海经》无非“怪力乱神”而已;从文化中国的角度来看,《山海经》的世界则是一座史前文化的江山,是文化中国赖以成长的摇篮。我们重读中国历史,尤其是文化中国的历史,要从《山海经》开始,《山海经》可以说是一部玉器时代流传下来的文化中国图志,虽为历代王朝所屏蔽,却被文化中国不断重启。 王朝中国是青铜时代的产物,代表着“金”,文化中国是玉器时代的产物,其本为“玉”,可以说,文化中国是礼玉文明的一个政治成果。以良渚文化遗址所反映的国家样式为例,我们似可确认,那是一个信仰与审美的国度,也有权威,但基于文化认同。 这样“文化中国”与“王朝中国”,就从根本上区分开了。因为,王朝中国是由文化中国“西化”而成的文明古国的改良版,所以,青铜时代的世界体系,终于在“金玉良缘”的王朝中国画上了完满的句号。四大文明古国中的三大古国相继消亡以后,继之而起的王朝中国,在与文化中国的互动中,又将文明古国的国脉延长了约三千年。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中国的历史应该有五千年。可甲骨文的发现和殷墟考古,证明了孔子引用的“惟殷先人有册有典”(《尚书·周书·多士》),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只有三千多年。但殷墟不是起点,而是高峰。那么,起点在哪里?孔子还说过“祖述尧舜”和“殷因于夏礼”,说明殷的前面还有个夏,说殷人继承了夏的礼仪制度,那就是已经把夏当作一个世袭制的王朝国家。夏的前面,还有尧和舜,他们的国家有可能是个尚贤与禅让的方国联盟。孔子追溯历史的起点到此为止,他不像古希腊人那样用神话作为历史开头,而是正相反—“不语怪力乱神”。到了太史公写《史记》时,其眼光超越孔子,将历史的起点追溯到炎黄,以黄帝为首,为炎黄子孙的历史开了个头,形成了帝王世系的历史和王朝史观的叙述方式。 夏在哪里?良渚文化用礼器—玉琮、玉璧、玉钺等所代表的一整套用玉制度为夏提供了中国最早的礼制文明的样式和古代国家起源的原型,而龙山文化则代表了正在发生的技术革命和文化转型,使文化中国向着青铜时代迈进。传说中,禹铸九鼎定九州,就标志着文化转型的完成,将良渚文化的陶鼎转变为二里头文化——夏墟的铜鼎,从此开始了问“鼎”中原。《易传》曰“革物者莫若鼎,故受之以鼎”,“革去故,鼎取新”。 二里头三期出土了青铜鼎,它是青铜时代到来的文化革命的象征,而最早将“鼎革”用于改朝换代的政治革命的,便是《易传》“汤武革命”里的那个“汤”。 就在夏墟不远处,距二里头遗址约六公里,又出土了一座偃师商城,属于商早期的二里岗文化,是“汤”以革命取代夏墟的硕果。有人说,它就是商都西亳,也可以这么说,它的地位,就像周人的东都,东都是克商以后建的。如果《尚书》所言不虚,那么《汤诰》有可能就是汤在偃师商城发布的革命宣言和战争动员令。与偃师商城同时,还有一座更大的郑州商城,相比之下,偃师商城更加军事化,实用性较强,神圣性和庄严感不足,缺少国之重器,尤其是缺了古代国家政权象征的鼎,如何“率民以事神”成为政治中心? 而郑州商城,不仅规模更大、规格更高,而且出土的国之重器多而配套,能充分满足首都对于神圣性和庄严感的要求,这是首都之所以成为首都的一个必要条件。我们假设一下,汤革命成功以后,要举行一次盛大的国家庆典,祭祀他的祖先和“帝”,当时有郑州商城和偃师商城两地可供选择,他会选择哪里?是在作为前线的偃师商城、原来的夏墟附近,还是在殷人发祥地、作为礼制文明中心的郑州商城——亳墟?回答无疑是后者。 为什么说郑州商城是礼制文明的中心呢?以文物论,这里出土了青铜礼器二百余件,尤其是那两只巨型方鼎,大的高达一米,它们成双成对,不言自威,有冲天霸气,不是一般贵族能用的,非王莫属!这样两只鼎,出现在约三千五百年前,别说在中国,就是放到全世界,也是罕见。这是两只见证过汤的开国典礼并且承担过“率民以事神”历史使命的鼎,或许我们能从它们身上听到早已凝固的庆典的欢呼声和“神化革命”的历史回音。这声音,从后来安阳殷墟的“后母戊”大鼎里消失了,尽管“后母戊”鼎看起来更有分量、更为辉煌,更加显示了帝国的气魄和力量,但革命精神却已荡然无存,我们从中再也听不到革命庆典的欢呼声,它早已丢失了杜岭方鼎的灵魂,因为那时一个王朝中国已经形成。 殷墟,形成了一个标准的王朝国家,那是一个与世界文明古国接轨的国家,它的出现,标志着青铜时代的世界体系的完成。这一历史进程,就如同近代以来的工业革命,当其在英国出现以后,就开足了工业革命的世界化马力,两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接力而起,继以工业革命的全球化体系,而当下中国工业革命,又从美国那里传承全球化的工业革命的火炬,预告着工业革命的世界体系就要在中国完成。它使我们又联想起殷墟时期在中国发生的青铜时代的那一次金石革命,那也是先在西亚兴起,在中亚,从黑海到里海之间的南俄罗斯草原,经由雅利安人接力,以国家与革命的方式传递,世界三大文明古国古比伦、古埃及、古印度随之解体,文化中国亦随之“西化”,从玉器时代转向青铜时代。这么一转,不仅催生了王朝中国,而且使得随着青铜时代到来的世界体系最后也在中国完成。 从殷墟开始,中国历史便走上了王朝中国之路,且与文化中国互动,治乱循环,双轨同运。儒以道统与政统划分:道统出自文化中国,以孔孟之道为代表,政统出自王朝中国,以周秦之制为代表。又有“阳儒阴法”一说,以为道统反映儒家思想,而政统则基于法家思想,这也就是所谓“霸王道杂之”。还有两家—墨子与杨朱,一个主张兼爱,一个主张为我,不与王朝中国合作,孟子骂他们“无君无父”,但他们却影响了文化中国。 儒家道统只是文化中国的一条线索,还有墨子一线,以侠义精神和会党政治贯穿,成为民本与民间运动的源泉;有杨朱一线,他那“为我”一声吼,便是中国最早的“个人权利”的宣言;有庄禅一线,以回归自然的审美和思辨开拓着中国艺术的空间,这一线,从山海图到桃花源,从东篱到东坡,从山阴道上人与山川相映发到山水诗到山水画…… 王朝虽然赫赫,不过历史表象,江山何其默默,实乃历史本体。表象如波易逝,一代王朝,不过命运的一出戏,帝王将相跑龙套,跑完了就要下台去,天命如此,他们不过刍狗而已。改朝换代,但江山不改,家国兴衰,还有文化主宰,文化的江山还在。 “秦时明月汉时关”,秦汉两朝已去,可关山依旧,明月依然。这关山啊,就是文化的江山!命运诗意地栖居于江山,我们知天命以诗。重读中国历史,要把历史放到江山中读,不要放在王朝里读。要用诗性的眼光读,不要用“资治”的眼光读,以诗性之眼,能读取文化的江山,用“资治”的眼光,只能围绕王朝打转,把历史读成阴谋诡计。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王安石用了诗性的眼来创作,诗中有“我”,“我”在选择,选择了“还”,他放下王朝,抱住江南—那诗性的江山。陈寅恪“以诗证史”,一部《柳如是别传》,还是在江南—那“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江南。 “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那“南方”,就是文天祥魂归之、魄寓之、命托之的江南,宋朝不在了,可江南还在,他的乡愁还在。中原与江南,一个是王朝中国的地理根据,一个是文化中国的人文始基,北宋亡时,中原成为南宋的乡愁,南宋亡时,江南成为他的乡愁,那是他为之披肝沥胆、为之刻骨铭心的来自文化中国的乡愁。 40岁时开始构思“文化中国”的概念,50岁完成初稿,再经10年打磨沉淀,最终扩展成12册体系完整的著作,100多万字,1000余幅图片,中国大陆学者伉俪刘刚、李冬君,重新梳理从《山海经》时代到新文化运动的中国史,发现了一座“文化的江山”,以毕生积累,以一家之言,献给当代中国人的一套充满独到见解和新意的中国史。 1.“文化中国”史观: “文化中国”史观是一个创新的提法,为重新认识中国历史带来新鲜的视角。“文化中国”是和“王朝中国”不同甚至对立的方法,历来写史,多以王朝为本位,以宫廷政治和帝王权谋为主线,被王朝史观牵引进王朝中国的历史。王朝中国不过历史表象,文化中国才是历史本体。摆脱二十五史里的王朝中国,深入文化江山的本体,重读中国历史,发现一座丰富的文化的江山。 2.思想者的见解: 作者刘刚和李冬君夫妇都毕业于南开大学历史系,专攻思想史,思想史家的背景和训练,让他们的表达不拘泥于成见,不局限于考据,重视贯通式的哲学思辨,善于独立思考带来的新鲜见解,《文化的江山》系列不是为了普及一般知识,而是充满真知灼见。 3.诗性的文笔: 作者写作文笔受王国维影响较大,推崇《人间词话》的诗性表达,因此本系列诗性和审美的写作技巧贯穿始终;不用成语,不用晦涩的理论,专注于历史现场和原始文本解读;古典白话,回归本土性的汉语写作。 4.全球史的视野,多学科的融合: 只就中国历史谈中国,已经不适合今天的时代,作者把“文化中国”放在世界历史的框架下考察,结合了地理、考古、艺术、哲学、文学等多个领域的智识,创造了许多通透的观点。 5.一套建立文化自信的文化中国读本: “文化自信”不是空喊口号,根本上是建立在对“文化中国”的理解和认同上,还没有一部作品像《文化的江山》这样如此系统和鲜活地挖掘出文化中国的巨大价值的,这是全球化时代,世界在重新定义中国,中国如何面对世界时,每个中国人都应该研读的文化中国读本。 6.我们可以称之为“中国”的事物到底是什么? 几千年来,我们已经习惯用王朝来定义中国,以为王朝就是中国。久而久之,忘了到底何为“中国”。《文化的江山》追问中国从何而来,又是如何不间断地延续至今的,从文化基因讲中国历史,探寻中国人安身立命的根基。 7.将东西方放在同一个时间轴上,打通中国与世界的文明图景。 本书不仅站在当下民族国家的立场上,更漂洋过海,以全球化的天下观来读历史,以哲学的思辨、诗性的语言和浪漫的想象来写历史,图文相辅,互为呼应。如作者考察中国的史前文明时,同样关注古希腊、西亚两河流域、古埃及的文明进展,在考古发掘的基础上,发现诸多文明形态之间的关联,打通了中国与世界的文明图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