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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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王五十年(前257)，这位“老当益壮”的国王又野心勃发，撕毁了 盟约，命大将王龅统军20万进攻赵国，而且还要御驾亲征，带领一支精锐 部队督战。 秦军刚过洛河，邯郸便已闻讯了。赵孝成王十分惊恐！急忙调集军队 ，充实防务，加固城堞，在秦军抵城下时，抵挡住了最初几次攻势，接着 召集文武群臣，共议抵御秦军的长期作战方案。 相国平原君即奏道：“王所虑极是，臣已思得一人，可退秦军。” “既有此人，何不早说。速去请他前来，共商大事！”群臣迫不及待 地催促他。 平原君狡黠地笑道：“区区此人，何须用请，即时召来就是。”说着 向黄门内侍吩咐，派人前去办理，并准备好竹简与刻刀。这天，燕国人质 燕太子丹正在异人家里叙谈，忽然闯进两名宫廷侍卫，没等主人反应过来 ，便对异人说：“敌国质子，快随我走上一趟。” “请问侍官，带我到哪里去？”异人惶恐地问。 “问有何用，自有你的去处！”侍卫不耐烦地回答，并走近异人，从 左右两侧挟持着他，就往门外走去。燕太子丹想要安慰异人几句，已来不 及了，只听见异人的呼声：“拜托太子殿下，从速知会老师吕先生，好生 照看我的家小！”声音渐渐远去。他赶紧到内室把情况告诉赵姬，嘱咐她 母子千万镇定，随即匆匆赶去找着吕不韦，商量营救异人的事。 当异人兴冲冲地跑回家时，发现奴婢、家仆们神色惊慌，不知所措， 尤其是内室的门紧闭着，里面传出妇孺的哭声来。他赶紧用力把门推开， 只见爱妻赵姬抱着赵政，正在哭哭啼啼，还腾出手来收拾珍珠细软；吕不 韦和燕太子丹则忙着替她把衣服打成包袱，室内一片狼藉。他急得大声喝 止他们：“住手，住手！你们在干些什么？”大家才注意到是他回来了， 纷纷放下手中的物件，愣愣地发问：“你居然回来了？”赵姬更是忍不住 扑向他怀里，伤心地哭问：“公子，你被捉到哪厢去了？！”异人激动地 流着泪，抚摸着爱妻的秀发，温存地说：“我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吗？还 哭什么！”接着就把刚才到丛台，在赵王的授意下写信给秦将王齿乞，呼 吁罢战解围的事说给他们听，大家才破涕为欢，转忧成喜。赵姬一面把赵 政递给异人抱，一面告诉他：在他被侍卫挟持走了之后，燕太子丹把消息 告诉她，并立即找到吕不韦，商量营救事宜。据吕的分析，既是宫廷侍卫 前来，去向肯定是朝廷或皇宫，暂时还不至于有致命的危险。但恐事态发 展恶化，必会祸及妻儿，所以忙于替赵姬收拾简单的行李，先到吕府避一 避，再来打听异人的下落，设法营救。没想到他竞回来得这么快，还办了 一件为罢战复和有益的事，真使得大家喜出望外，更兴奋得忘记了疲劳。 异人忙到外厅，要婢女、家仆们镇定下来，帮助赵姬等把衣物、首饰等收 拾好，放回原处；并吩咐厨下做一桌盛餐，向老师吕不韦和燕太子丹致谢 。席间谈起战局还很紧张，必须密切注意发展趋势，随时做好应变的准备 。 邯郸城外，秦军以十余万之众，把整个城池方圆数十里围得水泄不通 。但城内廉颇老将治军严谨，纪律严明，苦口婆心说服将士们，克服杀敌 报仇心切的急躁情绪，坚持闭关坚壁，加强警戒，任凭秦军叫骂或寻机挑 衅，也决不开关应战。作为秦军统帅的王龁，既担心邯郸久攻不下，会造 成士气下降，军心浮动，更怕在后督战的秦昭王，因前线无所进展而责备 自己作战不力……越这样着想，就越焦躁不安。这日正在中军帐内恹恹不 乐，辕门守卒就将赵国的使者带来晋见——不管内容如何，总算有了反应 ，不啻是给王落龁的一副兴奋剂。他立即正襟危坐，让中军把信笺接过来 ，呈上给他看。P00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