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很猪的驴

作者简介

周公度，诗人、作家。《佛学月刊》杂志主编。著有诗集《夏*杂志》，诗论《银杏种植——中国新诗二十四论》，儿童诗集《梦之国》，随笔集《机器猫史话》，戏剧《忆少女》，小说集《从八岁来》等。主编有《第二届中国**诗歌节·诗歌专刊》《2008—2009年度中国*佳诗选》等。曾任《诗选刊》杂志执行主编。现居西安。

内容简介

自己 衡水河小镇上的每一阵风，都知道小猪是一头驴 。 小猪也知道自己是头驴，因为只有驴能够同时看 到自己的四个蹄子。小猪就不能，小猪连前腿的膝盖 弯都看不到，它们太胖了。但她*喜欢别人叫她小猪 ，她觉得“小猪”听上去胃口很好：枯*根也是鲜的 ，苦*叶也是甜的。 她也喜欢老师、同学叫她“吉葡乐”——这是爸 爸给起的名字。但爸爸叫她“噗噗”，像在吹泡泡； 妈妈叫她“乐乐”，当然是在叫她起*，吃饭。 在衡水河小镇，没有一个人像小猪吉葡乐一样， 有这么多的名字。 “小猪？” “嗯。” “吉葡乐？” “嗯。” “乐乐！” “嗯！” “噗噗——” “嗯！” “小猪吉葡乐！” “呀！” 小猪喜欢她的每一个名字。她觉得每一个名字都 是她的一部分，分属于她的心，眼睛，手，脚，和好 胃口。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好多个小驴，有好多个 不**格的小驴在自己的体内。不然，自己怎么会这 样……“猪”……呢？ 自己？“我怎么称呼自己呢？” 小猪经过小镇集市，她想过去问一下卖面麸的小 羊。小羊比她大一岁，但自称“老羊我”。那小猪也 可以自称“老猪”或者“老驴”吗？ 好难听。 小猪摇着头，经过小镇邮局。她记得邮局*帅的 员工小马，小马自称“本人”。小马看上去很有知识 的样子。但为什么要自称“人”呢？ 人，小猪真是不喜欢人。她见过人吃猪的肉，每 个人都吃得满嘴流油，看上去是那么贪婪，又丑陋。 而且，人都是人模人样的。 “人模人样”不是一个骂人的贬义词吗？ 小猪站在衡水河边。她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 自己。 “我要称自己‘大美女’。” 小猪对着河水的波纹自言自语。 “哇！” 她的声音刚落，一只蛤蟆从河滩上的杂*蹿出， 跃人水中。 “你什么意思？癞蛤蟆！” 小猪怒不可遏，对着河面上蛤蟆溅出的水花大声 喊。 蛤蟆听见了小猪的声音，在水面露出脑袋。 “‘哇’你都不明白！真是头小猪！” “我就是头小猪！‘哇’是什么意思？快点儿告 诉我，不然一会儿我捉住你，把你活活打成青蛙！” “哈哈哈！又讲大话。‘哇’是表示惊讶。我很 惊讶有人自称‘大美女’。哈哈哈！” 蛤蟆说完，不管气得哆嗦的小猪，迅速隐入河水 深处。 小猪盛怒之下，跃入衡水河中。她说话算话，要 活活把蛤蟆打成青蛙。 她四肢又蹬又划，但不到两秒钟，小猪就沉入水 中。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河滩的青*上，身边是 一头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小驴。 “你叫什么名字？是你救了我吗？” “嗯。我叫小衡。” “你怎么救的我？” “我比你高一点点。” “我把蛤蟆打成青蛙了吗？” “没有。” “那你能替我打他吗？” “也许可以吧。” “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不许你‘ 也许’！” “嗯。但你为什么要打一只蛤蟆呢？” “因为他听见我自称大美女，居然表示惊讶。” “你确实是个大美女啊。” “真的吗？” “嗯。”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 “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不过是**次见到我。” “我喜欢你是一头小驴，但很小猪。” 拱泥 我也是*近才知道：如果你和小鸟关系好的话， 它们就会给你去送信。 不是像鸽子那样，还要把信笺夹附在它的羽毛里 。 小鸟不这样。 你只需要把心事和要说的话告诉它们，它们就飞 到你想的那个人的窗前，在天空中写一封信。 我和一队小鸟说了我的心里话。 它们当天就到了衡水河畔。 它们中的一只，用嘴巴啄响吉葡乐家的窗户。 吉葡乐隔着窗户玻璃，看到天空中一排小鸟排列 出的一行字： “吉葡乐，我带你去爬山！” 叹号是一只灰喜鹊。 吉葡乐下楼看，她趴在窗口喊： “为什么去爬山？为什么不去赶集？为什么不去 打劫？为什么不去游泳？” 小鸟便又排列成另外的形状，说：“好吧，去游 泳！”叹号是黑喜鹊的白肚皮。 “为什么要去游泳？我们去拱泥吧！” 小鸟就又排成新的形状： “好的！吉葡乐，我们去拱泥！” 它们把吉葡乐的回答带回来。 它们一起站在我小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上。 “唧唧唧，喳，唧唧喳，唧唧唧唧，喳，笃！” *后一声是它们一起啄树干。 我给它们倒好一个星期的清水。就开始收拾行李 带好拱泥路上**的白糖、香水和面麸。这些都是小 猪吉葡乐*喜欢的。P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