艽野尘梦(精)

艽野尘梦(精)
作者: 陈渠珍|校注:韩敬山
出版社: 广东旅游
原售价: 48.00
折扣价: 36.00
折扣购买: 艽野尘梦(精)
ISBN: 9787557004804

作者简介

韩敬山,满族,中央民族大学藏学研究院博士,研究方向为近现代藏族历史和藏区社会治理。现为中央民族大学哲学与宗教学学院博士后,主要从事藏传佛教格鲁派转世制度研究。

内容简介

经世致用益吾智亦使吾辈可攀岩 01成都至察木多 行军之干扰炉雅之间气候凌空飞渡之铁桥 援藏军出师计划,经长时期之筹备,颇极周密。 讵一经开拔,障碍横生。尤以逃亡一事,最为骚扰。 军行所至,四出拉夫,人民逃避一空。三营殿后,夫 役多逃亡,行李沿途遗弃,虽出重资,不能雇一夫。 纪律废驰,非复从前节制之师矣。读唐人应役出塞诸 诗,苍凉悲壮,非身历其境者,不知其言之酸而词之 切也。 自成都四日而至雅州,风景与内地同,至是以后 ,气象迥殊,山岭陡峻,鸟道羊肠,险同剑阁而荒凉 过之,沿途居民寥寥。师行七月,时方盛暑,身着单 服犹汗流不止。过雅州,则寒似深秋,均着夹衣。愈 西愈冷,须着西藏木质衣矣。过大相、小相、乌鸦、 飞越诸岭,皆重峰叠嶂,高峻极天,俯视白云,盘旋 足下。大小相岭,相传为诸葛武侯所开凿,故名。经 虎耳崖陡壁悬崖,危坡一线。俯视河水如带,清碧异 常,波涛汹涌,骇目惊心。道宽不及三尺,壁如刀削 。余所乘马,购自成都,良骥也,至是遍身汗流,鞭 策不进。盖内地之马,至此亦不堪矣。行六日至沪定 桥,为入藏必经之道,即金沙江下流也。夹岸居民六 七百户,河宽七十余丈,下临洪流,其深百丈,奔腾 澎湃,声震山谷。以指粗铁链七,凌空架设,上覆薄 片,人行其上,咸惴惴焉有戒心。又行二日,至打箭 炉。 果亲王摩崖诗 登大小相岭,相传不能交言,否则神降冰雹。予 过大相岭时,竭蹶至山顶,见清果亲王摩崖题碑诗, 上为雪所掩,以马挝拨之,有旬日:奉旨抚西戎,冬 登丞相岭,古人名不朽,千载如此永。盖景仰先贤, 亦自诩也。同辈回顾,予犹未至,大声呼唤,有应声 而呼者,众声交作,天陡变,阴云四起,雹落如拳粗 ,予急奔下山,后来者多为雹伤。盖雾罩山头,阴寒 凝聚,一经热气冲动,雹即随之降落,亦物理使然也 。 打箭炉之酷寒 打箭炉,为川藏交通枢纽地。相传为诸葛武侯南 征时,遣郭达于此设炉造箭,故名。其地三面皆山, 终日阴云浓雾,狂风怒号,气候冷冽异常,山巅积雪 ,终年不化。三伏日,亦往往着棉袷焉。驻打箭炉数 日,官兵内着皮袄,外着毪子大衣,犹不胜其寒矣。 予尝戏谓:内地冬寒,寒由外入,病疟发寒,寒由内 出;塞外之寒,寒生肌肤。亦事实也。 一入炉城,即见异言异服之喇嘛,填街塞巷,闻 是地有喇嘛寺十二所,喇嘛二千余人。居民种族尤杂 ,有川人、滇人、陕人、土人、回人。又有英法各国 传教士甚多。土人迷信喇嘛教,家有三男,必以二人 为喇嘛,甚或全为喇嘛者。盖喇嘛据有最大势力,能 支配一切,一为喇嘛,身价即等于内地之科第,故人 人以得喇嘛为荣也。 糌粑酥油茶腥臭刺鼻之酥油茶 康藏一带,气候酷寒,仅产麦稞。故僧俗皆以糌 粑为食,佐以酥茶。富者间食肉脯,以麦粉制为面食 者甚少也。糌粑制法,以青稞炒熟,磨为细粉,调和 酥茶,以手抟食之。酥茶者,以红茶熬至极浓,倾入 长竹筒内,滤其滓,而伴以酥油及食盐少许,用圈头 长棍上下搅之,使水乳交融,然后盛以铜壶置火上。 食糌粑时,率以此茶调之。且以之为日常饮料。藏民 嗜此若命,每饮必尽十余盏。余初闻此茶,觉腥臭刺 鼻。同人相戏,盛为酒筵,约以各饮一盏,不能饮者 罚如其数。予勉呷一口,即觉胸膈作逆,气结而不能 下,自认罚金,不敢再饮矣。 藏民住宅及服饰 藏民男子,皆衣宽袍大袖之衣,腰系丝带,头戴 呢帽,或裹绒巾,足着毪子长靴。女子衣长衫,毪裙 ,系腰带,头戴八柱,足履蛮项。喇嘛服饰,因阶级 而异。上焉者,内着衬衣,外缠红黄色哗叽,帽为桃 形,靴为红呢,手捻佛珠,口诵佛号。其下,则粗呢 披单,交缚上体而已。藏民住宅,皆为层楼,上中层 住人,下层豢养牲畜。屋顶扁平,或上覆泥土,室内 及墙壁彩绘山水人物。若喇嘛寺,则楼高有至十层者 ,金碧辉煌、极为壮丽。 达赖据险阻兵 我军由川出发时,达赖喇嘛适由北京返藏。途次 得其藏王厦札密报:“谓英兵已退,川军大至,恐不 利,宜制止之。”达赖既向清廷求援,又不便反复, 乃密令厦札发藏兵万人扼要拒之。川边大臣赵尔丰知 其谋,乃自率兵八营,由大道进,剿德格叛匪,而令 钟颖所率川军由北跟进,会师于昌都。 大军集中打箭炉 全军集中打箭炉待命,约一周,钟统领始至。又 准备三日,即出发。由打箭炉出关,即属川边境。其 入藏大道,至巴里塘、昌都、恩达、硕板多、丹达、 拉里、江达至拉萨。此为川藏驿路,逐站人户甚多。 由北道出关行一日,由折多塘北向,经长春坝、霍尔 章谷、甘孜、曾科、岗拖至昌都,或由岗拖直趋类乌 齐,三十九族,至拉里,为北路。道路荒僻,尝行一 二日无人烟。 车队取道北路 藏地行军,动需乌拉驮运。又须二三日一换,故 无乌拉即不能行一步。盖弹药粮秣,行李乘骑,每营 须牛马二千余头之多,悉取给于沿途藏人。长途行军 ,决非内地夫役力所能任。即内地之马,一入藏地, 亦不堪用矣。赵尔丰以陆军初入藏,情形不熟,恐猝 遇战,乌拉不继,故令我军走北路,为策安全也。 出关第一日 我军由炉出发之日,适雨雪交作,寒风刺骨,军 队与乌拉,恒混杂而行。此路名虽驿站,半为山径, 砂砾遍地,雪风眯目,时登时降,军行甚苦,沿途绝 少居民,抵折多塘宿营,已晚七时矣。天黑路滑,部 队零落而至。士兵喧呼声,与牛马嘶鸣声,直至夜半 始止。官兵咸缩瑟战傈,不胜其凄楚焉。 雨雪后之晴霁 由折多塘经长春坝、道坞、霍尔章谷,至甘孜一 带,沿途均有藏村居民,数十户数百户不等。途中亦 时有小村落及喇嘛寺。此二十余日中,天忽晴霁,道 途皆沿山腹或山沟行。甚平夷。犹忆第一日由炉出发 ,官兵饱受风雪之苦,佥以此去苦寒,必更有甚于此 者。殊次日,天忽晴霁,沿途风清日暖,细草如茵, 两面高峰直耸,山巅积雪,横如匹练。有时出岫白云 与摩天积雪共为一色,凝眸远望,奇趣横生,几忘塞 外行军之苦。 马术不精之痛苦 余任督队官,每日必于黎明前,率通事藏人及各 队设营官兵乘马先行。一日,将抵长坝春时,天和草 软,周道如砥,一望平原无际。藏人扬鞭策马,疾驰 如飞,群马奔逐,勒之不能止。余马术未精,身重腿 轻,左右颀簸,几跌下,勉驰至宿营地,已汗流浃背 ,腿痛不能行矣。 河鱼不可食 一日行抵道坞,天尚早,因偕同人闲步近郊,有 民舍十余家,散居疏林问,草美而细,风景如画。林 外一沟,宽四五尺,碧水清浅,鱼多而巨,往来游跃 。余等正苦无肴,将取而食之。又疑此地居人甚多, 岂无网罟,何鱼之繁殖如是。询之通事,始悉藏人死 后,不用棺封土掩。其上者,延喇嘛讽经,寸磔其尸 ,以饲雕鸟,为天葬。其次,以火焚之,为火葬。下 焉者,投尸水滨,任鱼鳌食之,为水葬。故藏人无食 鱼者。余等闻之,乃止。 食苦无肴 霍尔章谷居民百余户,已改土归流,设理事官于 此,汉人甚多。我军出关后,沿途所见,皆赭面左衽 之藏民。所食,则酥油糟粑奶酱。荒山野户,又无蔬 菜可购,竟日疲劳不获一饱。出发时,原拟多带食品 ,因林修梅力言不可,致途次食不甘味,至以为苦。 至是始有物可市,共购猪一头,鱿鱼数斤,切碎拌豆 豉炒之,分盛两桶,载之以行。修梅犹啧有烦言,余 等亦不之顾。然以后每餐,修梅则较他人食为多,其 馋酸真可鄙也。 藏民身手敏捷 途次,见乌拉千百成群,尚未注意。至霍尔章谷 换乌拉。先日傍晚,尚未齐。夜半,闻四野声喧,视 之,乃藏民送乌拉牛马至矣。漫山遍野而来,不下数 千。余方虑明晨掉换乌拉,驮装捆载,不知费时几许 。迫次晨起视,则一人挟一驼,置牛背上,每驼重逾 百斤,竟能举重若轻,约一时许,而二千余驼粮弹捆 载已毕,身手敏捷,诚非汉人所及。因见藏民体力之 强,不觉健羡无已。无怪唐代屡为边患,郭马名将, 尚不敢言战,而言和也。 每日宿营后,牛马拥挤坪中,藏民卸装,更为迅 速。驼牛二千余头,不及一小时,即卸毕矣。藏民扬 声,驼牛四散,满山满谷,到处龅青。迨黄昏前后, 藏民呼哨一声,但见山头群牛攒动,皆争先恐后,戢 戢归来,勿烦驱策。藏民即就平地立桩,系长绳,排 列为若干行。长绳中系无数短绳,拴于牛蹄。牛倚绳 ,或立或卧,秩然不乱。犹忆一日中夜起溲,弥望白 雪,不见一牛,大异之。询之卫兵,始知牛卧雪中, 雪罩牛身,望之似无数雪堆,隐约坪中。非转侧雪落 ,不知其为牛也。 藏冰敲马蹄铃声细 甘孜,曾科,麦削(宿),岗拖一带,嶂峦横亘, 冰雪满山。每从山腹过,山水泻冰,宽恒至十数丈, 人马通过,须先凿道敷土,方免倾锫。谷底溪流,亦 凝结成冰,牛马数千,踏冰过,冰破碎声闻数里。时 已暮秋,天气日加寒冷,大雪纷降,朔风怒号,人马 牲畜灿若银装,余有句云:冰敲马蹄铃声细,雪压枪 头剑气寒。亦纪实也。P1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