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吐大荒(徐悲鸿寻踪)

吞吐大荒(徐悲鸿寻踪)
作者: 傅宁军
出版社: 人民文学
原售价: 36.00
折扣价: 27.70
折扣购买: 吞吐大荒(徐悲鸿寻踪)
ISBN: 7020057586

作者简介

傅宁军: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 曾出版长篇纪实文学《完全李敖》、《台湾海峡悲欢录》、《科学之剑》、《走进澳门》,散文集《淹没在江涛中的书简》等,其撰稿的电视纪录片有《血脉》(八集)、《海峡情不断》(十集)、《徐悲鸿》(八集)等。作品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江苏十年报告文学奖、金陵文学奖以及中国电视金鹰奖长篇纪录片”最佳作品奖”、中国电视“彩虹奖”。 本书为南京市文联签约作品。

内容简介

一九一三年深秋,十八岁的徐悲鸿毅然离开宜兴故乡,再次投奔他心目 中的福地一一大上海。他在内心里感到了那座中国最大都市对他的召唤。尤 其是《申报》多次登出广告,上海图画美术院成立并正式招生:“专授各种 西法图画及西法摄影、照相、铜板等美术,并附属英文课。讲义明显,范本 精良,无论已习未习,均可报名。” 在此之前的一天,在上海美租界乍浦路的一家日本料理店,三个闯荡上 海的年轻人在聚餐,摩拳擦掌地谋划生存大计。挑头的人叫邬始光,二十七 岁,另外两个小兄弟,是十七岁的刘海粟与十九岁的汪亚尘。刘海粟原名刘 槃,取意苏轼《前赤壁赋》“渺沧海之一粟”,更名海粟。汪亚尘原名汪松 年,以“亚洲之尘”、自诩,改名亚尘。 此时,一改中国画拜师求艺的传统做法,集体授课的美术学校已草创多 处。官办的,有国立北京高等师范国画手工科,教师是赴日习画回国的郑锦 。私立的,有上海布景画传习所,主持人是学过英文与西洋画的周湘。而邬 始光与刘海粟就是周湘的门徒,而汪亚尘早年喜爱绘画,后跟随浙江同乡邬 始光学画。 这三个美术青年从日本料理店的后窗看出去时,不约而同地看到一张出 租告示,贴在对面弄堂的墙上。他们兴奋地嚷嚷,吃过饭,就去租那间房子 。因为他们谈论如何在上海立足,不如筹办一所传授绘画技艺的学校。于是 ,那间房子就成了上海图画美术院地址:上海美租界乍浦路8号洋房。 一身乡土味的徐悲鸿,走进上海美租界乍浦路8号洋房。他交了半年学 费十八元,外加膳宿费三十元。这笔钱对于他,绝对是个大数字。然而,他 失望了。虽然名称好听,却不过几间租的房子,空空如也。仅有几位敢上讲 台的,只是略知一二的初学者。他气愤的是,他画的几幅画竞被拿去,当了 学校教材。 于是,他在一个夜晚不告而别。如果说,他有什么收获,那就是懂得绝 不能误人子弟,老师就得善待学生,这成为他的终生信条。 若干年后,徐悲鸿已是画坛翘楚,一个名叫曾今可的评论家在《刘海粟 欧游作品展会序》中提到“刘海粟和徐悲鸿这对师生”,徐悲鸿当即在《申 报》发表启事,说当年上海图画美术院“纯粹野鸡学校”:“今有曾某为一 文,指吾为刘某之徒,不识刘某亦此野鸡学校中人否?鄙人于此野鸡学校, 固不认一切人为师也。” 刘海粟在《申报》反唇相讥:“美专二十一年生徒遍海内外,影响所及 ,已成时代思潮,亦非一二人能以爱恶生死之。”他嘲讽徐悲鸿自命“艺术 绅士”。 但刘海粟的回击,激起徐悲鸿的更大反感。《申报》新发《徐悲鸿启事 》毫不客气:“汝乃不及(除非撒谎),绘画之事,容有可为,先洗俗骨,除 骄气,亲有道,用苦功,待汝十年,我不诬过。(乞阅报诸公恕我放肆,罪 过,罪过)” 这是徐悲鸿一生中极为罕见的勃然大怒。 对于轰动沪宁的这一场笔墨官司,拥护徐悲鸿与拥护刘海粟的人,各执 一词,有不同解读。其实很简单,这两位大师立身为人的个性不同。在徐悲 鸿看来,对于一个学校而言,学生有没有教材之类,并不是什么大事。而对 于一个学生,尤其是家境困苦的学生,根本学不到东西,等于一次被骗的经 历。 作为一个富甲一方的世家子弟,刘海禀则是另一种心态。后来邬始光退 出,由刘海粟接手,继续主办上海图画美术院,又改为上海美术专科学校。 徐悲鸿的定语是“野鸡学校”,刘海粟却看作是以后上海美专的起点。 与之形成对照的,是主教水彩画与函授的汪亚尘深感愧疚,“误人误己 ,两不相宜”。他在《四十自述》中说,“那时自己瞎画,还要用现在望平 街一带还留着的擦笔画做范本,去教学生,连讲义都写不清楚,真是害人! ”他不愿“莫名其妙地干下去”,自己赴日学画,还写信劝刘海粟也出国看 看。他回国后在上海美专任教,又创办新华师范学校,亦为著名画家,培育 人才无数,也是徐悲鸿终生挚友。 一九一五年,回到宜兴的徐悲鸿并没有放弃做一个画家的理想,他还得 走出去。一个在上海当教授的同乡回来探亲,看到他的绘画出众大为赞叹, 一口答应帮他找份工作,他便再次辞职,去上海寻找人生出路。 徜徉在黄浦江边的徐悲鸿,少年老成,踌躇满志。他的背囊里揣着砚台 、毛笔和他的书画之作,长衫口袋里叮当作响的,除了几枚借来的银元,还 有两枚自己亲手篆刻的方章,一枚日“神州少年”,另一枚为“江南贫侠” 。 怀抱幻想的青年贫侠,很快感受到了生活的苍凉。那个当教授的同乡虽 然答应帮他找份工作,而且给当时复旦大学李登辉校长写了介绍信,李校长 也答应可以考虑,谁知考虑的结果却是拒绝。其他的出路没个头绪,宜兴老 家又来人捎信,说他媳妇得了病,叫他赶快回去探望。他匆匆赶回老家一趟 ,但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徐悲鸿弟媳任佑春说:“徐悲鸿回到家,他的妈妈陪媳妇到外面去看病 了,不在家里。徐悲鸿买了一件皮背心带回去,和三十块钱摆在一起,他关 照家里人说:我实在不能够等,有急事得到上海,我马上回去了,皮背心给 老婆暖暖心,三十块钱给她去看病吧。以后徐悲鸿就回到上海,没有多少时 候,他媳妇就病死了。” 乡村妻子病故不久,儿子劫生也因天花而去世。一年之间,徐悲鸿失去 了他最亲近的父亲,也失去了虽然没有任何感情,却能给母亲带来安慰的妻 子,还有年幼的儿子。尤其是失去父亲在艺术上的指教,让这位年轻人尝到 了孤独的滋味。 无尽的痛苦之中,他将自己的名字徐寿康改名为徐悲鸿,浪漫地将自己 比喻成一只悲哀的孤雁,决心要穿越茫茫长空。 再来上海的徐悲鸿,抱着最后的希望在街头奔走,依然四处碰壁。上海 滩如此之大,却没人愿意收留他。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商务印书馆发行所的 黄警顽。这个与他素不相识的热心人,在他走投无路的倒霉关头,拉了他一 把。 黄警顽说:“当时徐悲鸿穿了件蓝竹布长衫,对分的头发披拂在前额, 手里拿着个纸卷儿,年龄同我仿佛,约二十多岁,但有些瘦弱抑郁。他经熟 人介绍,到商务印书馆找《小说月报》主编恽铁樵,我代他打电话给恽铁樵 的。徐悲鸿回来告诉我:‘商务出版教科书画插图,恽先生说,我的人物画 得比别人好,十之七八没问题。’ “过了几天,发行所冈Ⅱ下排门,徐悲鸿就带着满脸沮丧、憔悴的神情 走进店堂,说是情况有变,人家不同意让他画,他难受地说:‘我无颜见江 东父老!在上海,我举目无亲,只有你一个朋友,永别了!’说完,他快步走 出门去。 “最初我还不很介意,过后一想:糟了!他不会去自杀吧?我感情一冲动 ,连假也没有请,就跟了出去,由四马路向外滩赶去,怕迟了会出事。我在 外滩找了好久,才在新关码头附近找到了他。他正在码头上不安地来回走着 ,连我走近他身边都没有发觉。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膀说:‘你想干什么?书 呆子!’徐悲鸿一看是我,禁不住掉下泪来。我们俩抱头大哭,招引好些人 围着看。徐悲鸿头脑清醒了,听从了我的话,跟我回发行所。 P15-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