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仙洞/彩香笔记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沈秋鸿住在长白山下，是长白山的放鹿人，长年累月 在山下放牧驯鹿。最多的时候，驯鹿足有五百头。他住在 山下的桦木屋里，每天早出晚归放鹿。他擅长爬犁滑冰， 山上采药，林间狩猎，溪流行船，湖泊捉鱼。他捕捉到的 狍子、大马哈鱼等，改善了自己的生活。兽皮可以缝制成 衣裳，鱼皮可以做成帽子、靴子，肉可以吃，骨头可以喂 养猎犬。 长白山下的密林深处，藏着一个不大的洞，里面幽深 不见底，有时候会传出类似乐曲的旋律，若隐若现，听不 清楚。当地传说洞里藏着怪兽，谁要是敢走进去，肯定不 能活着回来。百姓对这山洞怀着深深的恐惧，向来离得远 远的。有的人实在绕不开，便飞奔而过，看也不敢多看， 听也不敢细听。 那年冬天，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冻得死老鼠，饿得 死鹰。放鹿少年沈秋鸿裹紧了兽皮大衣，还拿兽皮包住腿 脚，吃肉、喝热水，才没有被冻僵。他骑着鹿走向桦木屋 ，等待大雪停歇。 夜幕降临，雪原一片苍茫。鹿群陷入厚厚的积雪，走 走停停很费劲儿。前面有一棵歪脖子老榆树，树下面趴着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沈秋鸿担心是饿极了的豹子，急忙抄 起猎枪瞄准。如果豹子扑过来，他就准备给它致命一击。 可那黑东西一动不动，在呼啸的寒风里瑟瑟发抖，细看不 像豹子，倒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有一头胆子大的鹿走过去，拱了拱那黑东西，然后抬 头朝沈秋鸿叫着，好像在说：“没有危险，快来看看！” 沈秋鸿走了过去，发现雪地里躺着的原来是一个快要冻僵 的人。 他顾不上细想，忙把团成一个球儿的人抱上鹿背，赶 回桦木屋。 桦木屋里炉火烧得很旺，比外面暖和多了。沈秋鸿用 兽皮裹住那人，让他歪在炉边取暖，还喂了他一点清粥。 半个时辰之后，那人像化冻的冰河一样，生命之水再次流 淌。这是一位中年人，四五十岁的样子，全身瘦骨嶙岣， 头发和胡子乱糟糟的，遮盖了大半边面孔。沈秋鸿为他清 理了头发和胡子，发现他相貌清秀，跟当地人粗犷的长相 完全不同。 那人休养了两天，总算恢复了元气，他跟沈秋鸿聊了 起来：“我叫宫商羽，是一个牧歌人。牧歌人的工作，说 来有些像你们放牧驯鹿的人。放牧驯鹿是把鹿先放出去， 再赶回来，让鹿吃饱喝足。我们牧歌人也是放一些什么出 去，以收集世间美妙的音乐。我的满足不是一个人的，而 是让听到音乐的人都身心愉悦。” “世间还有这样的人？可是，我放驯鹿出去，你放什 么出去呢？” 宫商羽走到门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他的手掌本 来空空如也，突然出现了一只细小的飞虫，身上亮晶晶的 ，像是萤火虫。小飞虫飘飘忽忽地朝天上飞去。 宫商羽捏住“飞虫”，递到沈秋鸿眼前，说道：“我 放出去的是乐君儿，乐是‘音乐’的‘乐’，君是‘君子 ’的‘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