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荡洲纪事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1．生产队的女劳模 4岁，记忆如布满水汽的 玻璃一般模糊。那年，暑气 还未褪去，午后知了还在树 上断断续续地嘶鸣着，我不 知发生了什么事，听见挂在 厅堂壁上的木匣子里传出哀 伤的音乐，村里的人都不说 话，向村外涌去。我们几个 穿着开裆裤鼻涕梭溜溜缩进 缩出的小屁孩也跟在人群后 面往村外走，冷不丁地我被 人拔萝卜似的拎了起来，扭 头往上瞧，原来是三姐拎起 了我。姐姐将我拎到了家转 身就走，好在奶奶还在家里 。我像往常一样乖巧地爬上 摇箩子，奶奶推动摇箩子， 叫我闭上眼睛，我脑袋晃荡 着，很快就迷糊了。醒来时 ，漫天晚霞。一家人都在吃 饭，母亲把我抱在怀里给我 喂饭。我嚼着饭，很快忘了 白天的事。多年后，人们聊 起伟人逝世的时候，全村人 如何排长队到人民公社大礼 堂悼念的壮观情景，与我脑 海里那年初秋午后模模糊糊 的画面神奇地吻合了。 我不再穿开裆裤了，常 常和左邻右舍的小伙伴跑到 村前的小溪边，用手掏泥巴 比赛“摔泥泡”。我们把泥巴 掏起来，反复粘路面上的尘 土，让泥巴硬实成形，然后 噘着嘴慢慢把泥巴捏成碗状 。大家站起来齐声喊“一二 三”，同时倒扣泥碗往地上 一摔，“噗啪、噗啪”，一个 个泥碗底便朝天炸开一道道 口子，大家欢呼雀跃起来。 小溪的坝坡上有垂柳、 冲天柳、水杉、乌桕树，树 下是密不透风的木槿和刺梨 灌丛。春天的时候，白润的 刺梨花开满了坝坡，整个村 子都浸泡在花香里。笃、笃 、笃，长脚杜鸡在木槿和灌 丛中发出间谍般的暗号，有 时大杜鸡会带着一群乌黝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