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自传/世界名人传记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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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问答有一次哥哥问我：“长大以后你打算做 什么？”我答说：“是呀！我总想将来成为日本最大 的富翁，想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哥哥听了马上就 很不高兴地申斥了我一顿。我反问道：“哥哥你将来 做什么呢？”他很严肃地只回答了一句：“终身谨守 孝悌忠信！”我说了一声“是！”就没再谈下去。哥 哥大概就是那样一种人物，也有古怪之处。．有一次 他曾对我说：“我虽是长子身为全家之户主，但总想 在一个家教严格的人家做养子。不论养父母多么顽固 、严厉，我也想去侍奉，决不与他们吵嘴闹气。”哥 哥这番话大概就是认为：养父母与养子之间的关系搞 不好时总是养子孝敬不周所致。可是我正与他相反， 觉得“做养子这件事实在无聊，我很讨厌。有谁愿把 外人当亲人来侍奉呢？”所以我们弟兄对事物的看法 往往不同．，记得这还是在我十六七岁的时候。 为乞丐捉虱子母亲也喜欢做一些很古怪的事，好 像与一般人有些不同。她总爱与下等社会的人物往来 。常来往的农民、商人不用提了，就是和“秽多”” 、乞丐也很坦然接近，对他们既不蔑视，也不嫌厌， 谈起话来总是很亲热的。母亲对于宗教似乎不像邻近 的一般老年妇女那样笃信。例如我家是信奉真宗‘的 ，但她并不去听讲经。母亲经常对我们说：“我去庙 里进香就是感觉拜阿弥陀佛难为情，总不好意思下拜 。”虽然如此，可是她每月都不忘用口袋装些大米拿 到庙里去扫墓（那个米口袋至今仍好好地保存着）。 母亲虽不拜佛，但对和尚非常尊敬。不仅是我家经常 布施的那个寺里的和尚，当我在汉学塾坊学习时，同 学中就有来自各藩信奉各宗的和尚。他们每到我家来 玩时，母亲都是很好地加以款待，甚至经常给他们预 备好饭好菜。从这种情况来看，母亲似乎也不是讨厌 佛教，总之，她的心肠的确慈善。有一件令人作呕的 奇谈，这里也可谈一下：中津有一个女乞丐，是个傻 傻癫癲的苦人。她名字叫“智慧”，这不知是她原有 的名字，还是别人要这样叫她。这家伙每天沿街讨饭 ，又脏又臭，简直无法形容。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也 是乱蓬蓬的，看得见里面有很多虱子在蠕动着。每当 乞讨饭时，如果天气好，母亲就喊一声：“智慧，进 来！”让她进院子里坐在草地上，然后把袖子挽起来 系好，开始给她捉虱子，并且叫我也出来帮助。母亲 就像伸手捡物一样，捉住虱子就放在院子石台上。因 为虱子太多了，的确难以用指甲来掐，所以便叫我在 身边用石头来砸。我拿着一块合手的小石头准备着， 母亲每把一只虱子放在石台上，我便“啪”地一声砸 死它。每次甚至要捉五十只、一百只，总之，当时凡 能捉到的都给它抓了下来。然后母亲和我把衣服撢扫 一遍，并用米糠把手洗净。对于乞丐这样地听话让拿 虱子，母亲照例赏她一些饭吃。大概这也是母亲的一 种乐趣吧！可是我却感觉脏得要命，现在回想起来好 像还觉得恶心。 践踏废纸和神符还记得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不 知为了什么缘故，哥哥积了一堆废纸。有一次，我在 废纸堆上叭哒叭哒地走过去了。哥哥看到以后大喝一 声：“喂，站住！”跟着就严厉指责我说：“你眼睛 没看见吗？你看看！这上面写着什么？上面有奥平大 膳大夫”的大名！”哥哥当时真是气势汹汹的。于是 我说“啊！真的吗？我因为不知道……”“即便不知 道，有眼睛就应看得见！用脚踩老爷的大名是何居心 ？臣子之道……”哥哥说些难懂的话，严厉地指责了 我一顿，所以我不能不表示歉意：“实在不对，请原 谅吧！” P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