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亚和打嗝诅咒/桂冠国际大奖儿童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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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可以去吗？” “我可以去吗？”这个请求，对于托比亚来说似乎略 显多余。每当他这么问妈妈：“我可以去吗？”妈妈从来 没有同意过。因为跟在每一个“我可以去吗？”的后面， 不可避免地会听到—— “嗝！” 托比亚连忙用双手捂住嘴巴，扭头看向车窗外。 而妈妈开着车，轻叹了一声：“你有打嗝症，托比亚 ，你不可以去打篮球。” 与此类似的来自长辈的教导“你有打嗝症，托比亚， 你不能去水深的地方游泳”；或者“托比亚，你有打嗝症 ，你不可以去那个新开的户外训练营”；又或者“你有打 嗝症，托比亚，和你的同伴们参加极限赛跑对你真的没什 么好处”。 托比亚总打嗝，的确是这样。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连打两三下、最多八九次就消散在空气中的那种嗝，打完 了，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再没什么妨碍。他的打嗝症十 分顽固。他总是一大早就开始打嗝，直到午餐时间才暂时 停下。这给他一个虚幻的间歇，然后，整整一个下午都停 不下来。 “但是我没……嗝！……有打……嗝！……嗝！”托 比亚回答，又十分窘迫地把头埋进臂弯。 打嗝让托比亚感到十分羞愧，因为这症状是如此怪异 ，又没人能找出病因。爸爸妈妈已经带他去看了无数的医 生，希望找到能够治好他的办法。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 对这种情况做出解释，更别说找到治疗方法了。另外，让 人烦心的是，这样的打嗝越来越严重，不像伤到了膝盖可 以用一条长裤来遮掩，假装伤口不存在一样，托比亚根本 无法把打嗝掩藏起来。 因为托比亚的打嗝症，妈妈非常忧心并且为他定下了 一系列严格的规则，防止他做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危险举 动”。 “托比亚，”妈妈补充说，“别让我重复，你明白的 。” 就是为了让他承认这个现实，不是么？可事实上，他 完全不能忽视这一点，尤其是当他的胸腔一天到晚地上下 抽搐，让他觉得自己像一个开到最大马力的洗衣机甩干桶 一样，难受得不得了。而且…… “唉！”他小声嘟嚷着，真没办法。 他扭头看向窗外。车子向着学校的方向一路飞驰。学 校的建筑就是那个有着黄窗子的灰色水泥立方体，这模样 却总让他想起某种捉老鼠的笼子。等到他们在操场前停下 ，外面正有一群孩子追赶着一只瘪掉的、像填了馅儿的松 饼一样的篮球玩耍。他很确定，那些孩子中有他的同学卢 卡和吉安：一个在班级里体育成绩数一数二，一个在学校 里被所有人看好。多幸运啊，他们两个可以想干什么就干 什么，从来不会有打嗝的困扰。 望着嬉闹的同学，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句富有哲理 的话：“即便是一只填了馅儿的松饼，也比什么都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