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三十六味(市集餐桌食物与人)

烟火三十六味(市集餐桌食物与人)
作者: 三三|责编:王晨晨
出版社: 三联书店
原售价: 78.00
折扣价: 53.10
折扣购买: 烟火三十六味(市集餐桌食物与人)
ISBN: 9787108072016

作者简介

三三( 刘姗姗),入行十七年,餐饮行业自由撰稿人。 曾就职于中国旅游出版社、《美食与美酒》杂志、味觉大师“Flavours”等机构。连续三年参与 Food & Wine Best50 Restaurants、Food & Wine Best50 Chefs 评选报道,参与2019—2020 年度美团点评《黑珍珠餐厅指南》内容制作, 新荣记餐饮集团文创品牌“荣叔拾味”内容制作。“上海旬味文化创意工作室”创始人。 常年深入后厨、产地一线,采访脚步遍及中国大部、欧洲、北美、东南亚及大洋洲等地,专访300 多位厨人、50 余家米其林餐厅,擅长挖掘餐饮背后的食材原产地,酷爱自街头巷尾、闹市菜场、苍蝇小馆、山野农田间记录真实的味觉故事。

内容简介

一吨爱有多少,一吨辛苦有多少 毛 尖 我小姨父不善言辞,家境不好,外婆最后松口,是因为小姨父会吃。懂吃爱吃的男人,不会对女人太不好的。这是中国人的信仰。 如果有一个吃的奥运会,蒸、煮、煎、熬、滚、汆、涮、煲、烫、炙、卤、酱、风、腊、熏、糟、醉、酿、炒、炝、炊、烧、爆、炸、灼、焗、焖、炆、烩、熘、焯、煨、烘、炖、煸、烤,估计场场飘五星红旗。从小到大,人生最隆重的事情都必须体现在吃上。生日,一桌。祭日,一桌。工作了,吃,失恋了,吃。我小时候有个邻居叫八爷,八爷花哨,整个弄堂的年轻女孩都被他吃过豆腐,夏天晚上,乘凉的时候家长里短有人替八大娘鸣不平,我外婆一句话就噎死他们,你们要有八大娘福气,天天起床被伺候一碗牛肉面,再替她喊冤。 忙完早饭忙中饭,忙完中饭忙晚饭,食物是最好的感情表达。契诃夫有个短篇叫《牵小狗的女人》,苗师傅在《文学体验三十讲》里提到过。德米特里·德米特里耶维奇·古罗夫在雅尔塔对安娜·谢尔盖耶芙娜,一个寂寞的上流社会女人动了心,一个回合之后,他向她提出,“我们到您的旅馆里去吧。”契诃夫没有接着描写他们在旅馆里做什么,隔一段,他写了这么两句:房间里的桌子上有一个西瓜。古罗夫给自己切了一块,慢慢地吃起来。在沉默中至少过了半个钟头。 苗师傅很有把握地说,这是一块事后西瓜。纳博科夫也同意,他认为这个西瓜时刻是契诃夫的高潮,“这里有普通人称为浪漫史的东西以及契诃夫称为散文的东西”。俄罗斯文学史上特别回肠荡气的室内一刻,就因为是西瓜吗,因为西瓜清甜,多汁,粘手吗? 西瓜当然是有功劳,不过重点在吃。慢慢的吃。就像《花样年华》(2000)里,梁朝伟和张曼玉对切牛排,但在他们之间轰鸣的是一次次的蓄势待发。刘别谦的电影《天使》(1937)中,黛德丽的丈夫突然带老友道格拉斯回家用餐,仆人端上牛肉,三人中,只有被绿的呆萌男主人把牛肉吃了,女主没吃,道格拉斯把牛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也没吃。 所以啊,食物从来都是最完美的人生譬喻。工作是饭碗,失业炒鱿鱼,嫉妒是吃醋,雄起时候就甩对方一句,小爷我也不是吃素的。吃是汉语中最活跃的动词,也是最有抒情能力的词汇。香港电影能抗衡好莱坞,首先就因为港片为全球电影示范好吃。 许鞍华的《女人,四十》(1995)开场烟火流丽,阿娥菜场挑鱼,逡巡好一会,看中一条,老板过秤,“一百五”,阿娥说,“五十,上面不是写了吗!”老板解释,那是死鱼价,阿娥理直气壮,我在你这里站这么久,不就为等它死吗,老板茫然之际,阿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出了鱼的最后一口气。镜头一转,鱼已经在阿娥的砧板上。 香港导演拍吃有传统。食神系列倒是其次,最好看的吃常常发生在段落间歇。早些年,像成龙在《醉拳》(1978)里吃面,元彪在《杂家小子》(1979)里吃白斩鸡,洪金宝在《鬼打鬼》(1980)里吃烤鸭,都属名场面,不过打的都是吃的形意拳。然后周润发出来,《老虎出更》(1988)虽然算不上好电影,但发哥一口气在玻璃杯中敲下十二个生鸡蛋,然后一口干的场面,直接把吃变成了港片全类型装置。像银河映像,电影中大量接头,转折和收场,都选在餐桌或餐厅爆破。杜琪峰的《放·逐》中,有一场戏,五个杀手,放弃各自背道而驰的任务准备携手干一票。于是,他们一起做了一顿饭。张耀扬林雪搭建大饭桌,张家辉收拾椅子,黄秋生摘菜,吴镇宇炒菜,这是杜琪峰蚀骨柔情的银幕表达,四分钟的吃饭戏用了高对比暖光,每个男人都性感又美好,既是童年,又是爱情。 吃就是命。吃就是天。吃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歌可泣的行为。爱人会欺骗,同志会背叛,吃却从不歪曲也不纠正我们的情感和欲望。吃好了,片子就有了精气神。葛优倪大红吃得好,《罗曼蒂克消亡史》加一分。刘若英烤鸭没吃好,《天下无贼》就减一分。前不久刚播完的《叛逆者》,鳝丝面的表现比王志文和朱一龙都好,而因为鳝丝面这么好,再也吃不到鳝丝面的王志文才会让人格外痛心。相反,后宫剧里的那些塑料满汉全席,凭空就增援了小主们的演技塑料感。当代文艺,太轻视食物的表现力。当年,《爱情麻辣烫》里,和邵兵一见钟情之后的徐静蕾隔夜清晨下楼去买早点,结果端着一锅豆浆油条,却找不到邵兵家在哪里了。这一段油条演技出奇的好,刚出炉的油条开始生机勃勃,被徐静蕾端着走了几户人家敲错几个门后就躺平了。油条,在那一刻,几乎让徐静蕾进入了电影史。 因此吃,就是我们本质。《我的团长我的团》凭着第十二集就能名垂影史,龙文章鼓唇弄舌说了整整一集,开始报地名,后来报吃食:“北平的爆肚,涮肉,皇城根;南京的干丝烧卖,还有销金的秦淮风月,上海的润饼,蚵仔煎,天津的麻花狗不理,广州的艇仔粥和肠粉,旅顺口的咸鱼饼子和炮台,东北地三鲜,酸菜白肉炖粉条,火宫殿的鸭血汤,臭豆腐……” 吃就是祖国,祖国就在我们的味蕾里。最好的家国教育,永远是餐桌教育。所以,看到三三的《与食物同行》,真是太有好感了。 三三是美食专栏作家,但不染美食作家的习气,没有常见的富贵盈桌,也没有行业的年份官气。一箪食一瓢羹,食物是大地恩情,也是人间喜悦,三三笔下的鸭子长鱼白米青蟹,几乎有春秋风。从平常心进,以平常心出,她和食物,图一个彼此清欢,也因此,饮食中最难写的食材和蔬菜,三三反而驾轻就熟。她写南京人吃草,夏天的芦蒿,春天的马兰头,还有清明时分的金陵菊花脑,汪曾祺看了,估计也坐不住。到台州,把台州的海鲜写得活色生香不稀奇,因为大自然丰沛到目不暇接,但三三把台州的时蔬写得人舌尖生津,是本事。看过三三笔下的台州“糕”“水”,几乎凭生惆怅,如果瞿秋白临刑前吃一口台州的猪油红糖馒头和豆腐,我们后人会觉得安慰许多呀。 因为这个缘故吧,大鱼大肉我大抵走马扫过,最好的人生在杂咸和酱料里。“小鱼小虾,菜梗树叶,切块切粒,盐腌、曝晒、封浸,咸中带甜,咸中带辣”,这是最低级也是最高级的人生。一个女人就是在腌菜中建立她的霸权和王国的吧,我那半封建半女权的老妈,常常就一边腌冬瓜一边教育我和姐,不会腌菜怎么嫁人。 当代社会已经把腌菜的位置让给了撒娇撒野,而通过《与食物同行》,我们得以一瞥在进化过程中,当下丢失了多么隆重的手艺和品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我们学校后门做锅贴下馄饨的阿姨如今在哪里啊,在她那一把葱花撒上去之前,我们一个个俯首帖耳,生怕惹她不开心,把一整锅煎得过熟,那一口汁就没了。因此,三三写下的,不仅是天南地北的人生,更是食物民族志。 也不知道是先天的家学基因,还是她后天的个人修为,她的食物书写特别秉具一种历史感,常常,在开头,她写一句,“2018年出梅的日子提早了一周,”然后,她会信手拈来一些史料片花,比如,“茶馆在成都遍地开花,不过是两三百年间的事。这习惯似乎始于清初,朝廷为征西藏、川西大小金川,调满洲蒙古兵二十四旗入川。”一个美食作家的胸襟凭空开阔,如此,她写下的香格里拉,才是扫荡了小资情调的飘着饭香的一个平民高原。 平民性,是食物和美食的区别,也是这本书最有亲和力的地方。一路看,一路想到我自己的食物往事。如果要问我最好吃的一顿饭,我会回答你,那是在南浔,薛毅熬了一锅鸡汤,烧了荠菜豆腐羹,我们问他,鸡怎么整,他吐一口烟圈,说,扔了。罗岗烧了八宝鸭,鸭子是他亲自从集市上挑的,他还让鸭子出来走了几步,亲切地摸了摸鸭子的头,让卖鸭子的女人深深觉得自己遇到高手了。红烧肉,伟哥晓忠炼红本来想竞争上岗,不过在罗岗说出“外焦里嫩”四个字后,大家都默默退下了。小董包了馄饨,小雷拍了黄瓜,馄饨里有手剥的虾仁,黄瓜里有临时的葱花,最后春林不服气,斜叼一支烟从厨房端出干煸四季豆。那一顿饭,适合用《百年孤独》的开头句式:多年以后,面对荠菜豆腐羹,我们都会想起那只被始乱终弃的走地鸡。 食物串联一生。一生就是一个饭局。我外公从来不让大人在饭桌上训斥我们,饭桌就是现实主义最浪漫的时刻,就像《放·逐》中的四分钟。电影最后,林雪有一个发问:一吨梦有多少?一吨爱有多少?一吨辛苦有多少?林雪梦一样的问题,其实电影都已经回答,那就是:一顿饭。 三三这本饮食随笔向读者展示了东南、西南的很多美食,最为可贵的是这些叙述并非来自餐桌,而是深入到了原料的来源和最普通的日常生活,有独特的画面感和能捕捉到的生活场景。 《烟火三十六味》在饮食类书籍中打开了一扇新的窗,会让读者看到一片新的世界。 ——文化学者 赵珩 吃就是祖国,祖国就在我们的味蕾里。最好的家国教育,永远是餐桌教育。所以,看到三三的《烟火三十六味》,真是太有好感了。 当代社会已经把腌菜的位置让给了撒娇撒野,而通过《烟火三十六味》,我们得以一瞥在进化过程中,当下丢失了多么隆重的手艺和品质。 ——作家 毛尖 和三三认识多年,一起做事,喜欢她的文笔,有女人味,有男人味,更有烟火味。 食必求真、然后至美,这是新荣记的信条。搜寻好食材,然后把家的味道做出来,这是新荣记的风格。三三一直跟随我们拍摄记录,讲述食物背后的故事,这也是《烟火三十六味》的特点。 ——新荣记餐饮集团创始人 荣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