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淼罪案故事.第一卷,如坠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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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绝望的少女 二○○二年一月三十日 凌晨四点，七十岁的服部 荣藏和老伴服部寿子早早 地起了床，惴惴不安地等 待门铃响起。 这对老夫妻居住在北九 州市门司区一处宅院里， 有一儿一女。儿子服部清 志四十岁，几年前跟妻子 离婚，带着女儿服部恭子 一起生活；女儿服部雅子 因丈夫出轨也刚刚离婚， 一个人住在北九州市内。 一月二十九日晚上，寿 子接到了孙女恭子打来的 电话。不同于日常问候， 电话那头的恭子似乎相当 紧张，用很小的声音说道 ：“现在叔叔在洗澡，我偷 偷打电话给你。明早五点 我过去，别锁门。”说完便 匆匆挂了电话。寿子搞不 清电话中的叔叔是什么人 ，但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妙 ，于是从一早起，两人就 紧张地守在家里等孙女到 来。 清晨五点，门铃响起， 还没等寿子去开门，恭子 已迅速打开大门跑了进来 ，并立刻转身把门锁好， 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抬 头看见奶奶后，忽然号啕 大哭，整个人支撑不住跪 倒在地上。荣藏和寿子惊 讶得说不出话来。 之后几天，恭子就睡在 奶奶早就准备好的卧房里 ，除了吃饭、洗澡、上厕 所，整天都躲在屋里，几 乎是没日没夜地睡觉。看 到孙女这样，老两口感觉 到事态有些不对，奶奶多 次悄悄问她出了什么事， 可无论恭子当时心情如何 ，只要提起这事，便立刻 紧闭嘴唇，一言不发。在 她洗澡前换衣服时，奶奶 无意间瞥见她身上到处都 是瘀青。因为恭子跟清志 一起住，所以奶奶自然推 测这些瘀青可能是清志殴 打所致，于是换了个方式 问：“你爸爸最近怎么样啊 }” 一九九○年，清志和前 妻离婚，独自带着恭子生 活。清志是一名房地产中 介，这份工作在日本泡沫 经济时期十分吃香，因此 他攒下了一大笔钱。一九 九一年，清志认识了一名 有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 两人同居了一段时间，但 于一九九四年分手，此后 他便带着恭子搬进公司宿 舍，与荣藏夫妇也减少了 来往。奶奶向恭子问起清 志，是因为她已经有六七 年没见过他了。 恭子先是犹豫了一下， 之后小声说道：“爸爸最近 常去国外出差，也不怎么 见得到他。”清志是房地产 中介，几乎不可能频繁去 国外出差，但奶奶也没有 就此生疑，反而是爷爷在 得知宝贝孙女被打得满身 伤痕后怒不可遏。他对恭 子说道：“清志这小子简直 太不像话了，竟然敢打你 ！把他给我叫回来，我要 好好教训他！”恭子依然小 声说道：“爸爸每天飞来飞 去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里，联系不上。”爷爷和奶 奶继续追问，而恭子则就 此陷入沉默，一句话也不 说，两人只得带着满腹疑 团继续照顾着她。这期间 ，恭子拜托爷爷用他的身 份为自己开办了银行账户 ，并开始申请国民健康保 险证——日本没有身份证 ，大多数需要身份证明文 件的机构都会检查国民健 康保险证。 一周之后的一个晚上， 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荣藏 家的大门。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荣 藏的大女儿、清志的姐姐 雅子。看到姑姑的身影， 恭子不但没有高兴地迎上 去，反而惊恐地瘫倒在地 ，连滚带爬地逃回屋子。 荣藏夫妇正感到奇怪，雅 子先开口道：“爸爸，恭子 回家您怎么也不告诉我一 声？”随后掏出手机，拔通 电话，说道：“我在外公家 呢，晚点儿再回去，乖， 你先睡吧。”听口气似乎是 在给她儿子打电话，然而 事实并非如此。这通电话 打给的是一直蹲守在荣藏 家外的男子，“晚点回去”是 两人商量好的暗号，意思 是“恭子在这里”。 P1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