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记故事(彩图版)/中华国学经典书系/语文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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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岳举贤，尧帝退位 尧帝到了晚年，急于让位。可是，十几年间，一 直没能选到理想的继承人。试用鲧治水，鲧又犯下大 错，这使他在选继承人的问题上更加慎重。可是，年 龄不饶人。总是选不出继承人，他不免心急火燎。 一天，他感慨地对四岳说：“唉！我已经如此衰 老，你们谁能顺应天命，就登上天子之位吧！” 四岳理解尧帝焦急的心情，但大臣中又找不到理 想的人选。他们说：“凭我们的德行，怎能继位？若 真继位，恐怕辱没了天子这个称号！” 四岳的话使尧帝思绪翻腾。他说：“让鲧治水， 是我批准的；鲧犯罪，我有责任，跟你们无关。我不 认为你们无德，你们不致辱没天子之位。” 南岳立刻接话：“当初我们要鲧治水，您坚决不 同意。可我们坚持让他试试，这是我们强迫您批准。 我们推荐的人犯了大错，说明我们不具备为帝之德。 我们说的是真心话。我们可以按您的指示做事，但绝 不能继承帝位… 尧帝打断他的话，说：“不要说了，也不必犯疑 。我批准鲧治水，责任在我。如果我也像你那样推理 ，我岂不更缺帝德？由于责任在我，所以就没有从严 处治鲧。” 稍顿，他又说：“不说这些了！接受教训，推选 一个理想的继承人才是正理。” 四岳觉得尧帝说得很实在，可是谁也提不出继位 的人选。 尧帝说：“这样吧，你们认为谁可以，都推荐出 来，我再从中挑选。” 尧帝的本意是，如果在选人的问题上犯了错，就 由自己承担。可是众臣又发生争执。不久，众臣推举 东岳向尧帝陈奏。 东岳问道：“推举继承人是什么人的事？” 尧帝仿佛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但来不及思考 ，立刻答道：“大家的事！” “我们对自己的事，能怕负责任吗？” “不能！当然不能！只是，我不想牵累大家！” 东岳看尧帝的神情已知自己说错了，就停口不言 ，但尧帝还要他多提些意见。 东岳说：“事业既然是大家的，责任自然也要大 家承担，只不过有轻重之分罢了。如果我们真选出个 无德的人为帝，我们就都犯了错。您自己揽过去，就 能说我们没犯错吗？显然不能！” 尧帝笑道：“你们不怕承担错误、不怕负责任， 就说明大家态度正确，而且具备做天子的品德。天子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要肯为民众服务，不怕 犯错，犯了错勇于改正。我们所想的既然一致，就不 必再争论了。大家选个继承人吧！” 西岳发言道：“我们刚才在下边讨论，一致认为 舜这人可以。舜三十岁了，还未娶妻，隐居在民间。 ” 尧帝说：“我听说过这个人。待我观察一番，再 做决定。” 西岳马上回答：“我先说说我知道的情况。舜的 父亲是个瞎子，愚昧无知，不按照德和义的准则行事 ，极其残忍，人们都叫他‘顽’；舜的继母愚顽又奸 诈，从来不说忠信的话，人们都叫她‘嚣’；舜的弟 弟野蛮无理，而且心地邪恶，人们都叫他‘傲’。这 是舜一家人的情况。” 北岳听后，气冲冲地质问道：“既然如此，在讨 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东岳、南岳同声附和道：“难道还要我们犯错吗 ？” 西岳看看尧帝，见尧帝没出声，就心平气和地说 ：“先前咱们是私下议论，我不想评判舜的家庭关系 。” 尧帝说：“西岳不以舜的家庭为依据，而以他本 人的德义为基准，的确可以把真正有本领的人选出来 。但对舜这个人的情况，必须调查清楚。” 西岳回应道：“舜本人很有德，能以德义为准则 对待他的家人。尽管他的父亲、母亲、弟弟屡次害他 ，他也不怨恨，仍能善尽孝道，侍奉父母，爱其弟弟 。这人性情好，与人为善，不会成为邪恶之人。” 尧帝听了，点点头，说：“我还要亲自考察他一 番！” 他把两个女儿娥皇、女英嫁给舜为妻，试图透过 舜治家的作为，观察他是否具备治理天下之德。 舜娶得尧帝二女，很高兴。他要求两个妻子放下 高贵的帝女身份，善尽妇道，侍奉公婆，料理家事。 尧帝得知情况，看出舜很懂德义，非常满意。 四岳闻知尧帝对舜的赞许，于是问道：“舜可以 接替天子之位吗？” 尧帝正色道：“还不能！我还要考察他为政的本 领。” 于是他派舜担任司徒，要看他管理五教的本事。 舜就任，五教之官欣然听从，工作很有起色。 尧帝又派舜掌管百官，进一步考察他领导全局的 能力。在舜的领导下，百官各就其位，井然有序。 尧帝又委任舜管理外交之事。舜使都城四门的迎 宾之官都和睦有礼，各部落首领和远方宾客都非常满 意。 四岳简直有些不耐烦了，叩问尧帝：“从治家到 治理天下大事的各个部门，您全都考察了，难道还不 能决定吗？” 尧帝笑道：“还要考察。我要舜去巡查天下的山 林河泽。” 四岳问：“为什么？” 尧帝回答：“道理很简单。不能适应各种环境， 就不能把天下事治理好。” 舜在巡查山林河泽的过程中，遇到了大风暴和大 雷雨，可他没停步。在山林中，尽管伸手不见五指， 但舜借闪电的光亮，仍旧前进，也未迷路；在河泽里 ，尽管风雨交加，脚下难行，他依旧坚持巡查。 经过一系列考察，尧帝终于认定舜确有圣德，就 召见他，说：“你考虑事情详细周到，说话准确可靠 ，办理事务热心尽责，就由你登上帝位吧！” 舜答道：“臣下无德少才，请另择德高望重、才 能兼具的人继承。” 尧帝说：“由于我的不慧，使你晚登帝位二十年 ，民众从而晚了二十年受益。你就不要再推辞而加重 我的不慧吧！” 舜这才承接天子之位。 P1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