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格尔自述/西学大家系列](https://file.mhuoba.com/shop/3/100021/picture/book/20230306/02/20230306022745425.jpg)
出版社: 天津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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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01117584
沈丽妹,2007年毕业于南开大学,社会学专业硕士,现为天津社科联主任科员。
一、哲人的生平 1.我的童年生活 我的父亲,弗里德里希·海德格尔是一位箍桶匠 兼麦氏教堂镇的天主教圣·马丁教堂的司事。他是一 个十分内向的人,常常一天不说一句话。但是他勤快 、公道。父亲是在18世纪从奥地利移居此地的。我的 母亲祖上几代都生活在村里的国有庄园里。妈妈常常 说:“生活这么美好,人们只需为此高兴。”我的远 房亲戚中出过几位名人。而与谢林和黑格尔为友的德 国诗人荷尔德林则是我的同乡。 在我的童年里,麦氏教堂镇的圣·马丁天主教堂 广场一直扩展到16世纪修建的菲尔斯滕贝格公爵的宫 殿面前,穿过宫殿内院就是广阔的田野,田问路就是 从此开始的。它从宫殿花园里,一直延伸到埃恩利德 。这条田野之路无论是在复活节的日子里,在正抽芽 的新苗和茂盛成长的青草之间来回闪动,还是在圣诞 节的时候消失在前面山丘的雪堆底下,宫殿花园里的 老椴树们总是探出高墙,从高处静静地注视着它。 在教堂里做圣事时,“司事孩儿”——我和弟弟 弗雷茨必须去帮忙。钟楼上悬挂着7只钟,每个都有 自己的名字、自己的音色和自己的时间。有一只叫“ 卯钟”,它在下午4点钟的时候敲响,即所谓“惊醒 之声”,因为它惊醒了小镇里尚沉醉于梦乡的人们; “寅钟”是死亡之钟,在上宗教课和捻珠祷告时敲响 的钟叫“童钟”;学校里12点下课时敲响的是“克朗 耐钟”:音色最美的是“洪钟”,它只在重大节日的 前夜和早晨才被敲响。从濯足节到复活节的星期六之 间,所有的钟都沉默了。此后,钟声便如爆豆般响作 一片:一支活动曲柄带动一组小钟锤在硬木上使劲地 敲打。这种响鼓位于钟楼的四角,打钟的男孩必须不 断地转动它们,以便使严肃的鼓声飞向天空的四个不 同的方向。最美的当然是圣诞节。清晨4点半,敲钟 的男孩们便来到司事房。房子中间的桌上排放着妈妈 准备好的蛋糕、牛奶和咖啡。早饭之后,在司事房的 甬道里,人们点上灯笼,然后踏着瑞雪,穿过冬夜, 走向教堂,爬上漆黑的钟楼。各自奔到自己负责的钟 绳边和挂满冰霜的钟锤之下。在基督教的各种节日上 、各种庆典的前夕、在四季更迭的时刻,以及每天的 清晨、正午、入夜的时刻,充满神秘的赋格曲式的钟 声此起彼伏,重复叠加,相互接连在一起,以至于使 这钟声在充满青春活力的心中、梦中、祈祷中和游戏 中一直回荡,连绵不断。这钟声带着它的魔力和神圣 ,无时无刻不神秘地隐藏在钟楼之内。 我坐在学校的喷水池里玩弄着自制的小船,这类 梦幻般的航程尚隐藏在当时还模糊难辨的、沐浴了一 切事物的光辉之中。母亲的眼睛与双手圈定了这个王 国的疆域……这类游戏的航程对于那种把一切堤岸都 抛于身后的漫游尚一无所知。 在寄宿学校孔拉特屋的生活十分美好。我常常回 想在孔拉特屋学习的那个阶段,并充满感激之情。我 越来越清楚地感到,我的一切努力都与我的家乡密不 可分。我现在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我在教会寄宿学校总 管马特豪伊斯·朗格面前感受到的信赖。这种信赖一 直被保留下来,并使我在家乡的生活成为一种快乐。 在高中七年级的数学课上,大量的数学解题练习 引导我转人理论的学习:我对这个学科的偏好,进一 步发展成对实际事物的兴趣,并开始对物理学发生兴 趣。在宗教课的引导下,我阅读了生物进化论的大量 文献。在毕业班上我最重视的是关于柏拉图的课程… …尽管当时还谈不上在理论上进入哲学问题的讨论。 1905年冬季学期,我申请当弗赖堡神学寄宿学院 的候补生。当时的哲学必修课难以令人满意。于是我 便靠礼堂院里的教科书来自学。这些书使我受到一定 程度的逻辑训练,但在哲学上,我没能找到我所寻求 的东西。 2.对基督教哲学的研究 1913年夏天,我获得了博士头衔。我的博士论文 是《心理学中的判断理论》。冯克教授敦促我写一本 哲学史专著,以获得大学教职资格。 为了获得“颂扬圣托马斯·阿奎那基金会”的奖 学金,我递交了申请书:“请允许忠实顺从的申请人 就获取奖学金事宜,向最尊贵的修士会议……提出最 恭顺的请求。忠实顺从的申请人决心致力于基督教哲 学的研究,并以此开拓自己的科研生涯。因为该人生 活于贫困之中,所以他将对最尊贵的修士会议由衷地 表示感谢……”最后,修士会议同意每学期资助我 1000帝国马克。 但到了1919年,我作出了脱离天主教的决定。因 为在过去的两年中,我全力以赴,想在原则上澄清自 己的哲学立场,得到的结论是:我已经不能用这种哲 学之外的联系对这种信仰与学说的自由提供保障。认 识论上的洞见,特别是对历史认识活动的研究,使我 看到了天主教的问题,它在我眼里已经成为不可接受 的体系。但并不是基督教和形而上学成了问题,当然 这是指在新意义上的基督教和形而上学。我觉得。我 对于天主教中世纪的价值本身内涵有着过于强烈的敏 感。我的现象学的宗教研究(它和中世纪有着密切的 联系)证明,由于我的立场发生了变化,不允许我再 对天主教的生活世界作客观高雅的判断,对令人恼火 、粗暴的叛教争论进行高度评价。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