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巨浪(大艺术家的作品和他们的故事凝结时光卷)/馆长珍藏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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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馆 对许多巴黎人来说，咖啡馆是外面的家，家也许会搬 来搬去，驻足的咖啡馆却不轻易改变。不只文艺圈人士如 此，连中下阶层也一样。 以位于巴黎北边郊区的蒙马特为例，虽然它在十九世 纪五十年代并人巴黎都会区，但奥斯曼的街廓更新计划还 未拓及于此。许多人因为市区到处是工地，或因涨势惊人 的房租而无力负担，纷纷迁居到离市区不算远的蒙马特。 渐渐地，这里的房租也因移入者增多而推升，房间越隔越 小，或者原本的空间挤进更多的人，于是配属于公寓单位 的厨房变成奢侈的设备。因此，餐厅、酒馆、熟食店、咖 啡馆等提供外食的餐饮业，成为许多巴黎人解决三餐的场 所，餐饮业也成为巴黎雇用人数最多的行业。 巴黎的咖啡馆形形色色，竞争激烈，为了吸引客人上 门，不少咖啡馆提供数份报纸。巴黎的报纸充满吊足胃口 的八卦消息、精彩的连载小说，是市民吸收资讯的主要来 源，也是娱乐消遣的媒介。报纸因订户越来越多，广告收 入随之增长，促使报业更进一步降低售价以吸引更多的订 户，但价格仍非一般市民所能轻易负担。于是提供各种报 纸的咖啡馆，不仅是打牙祭的地方，也成了消磨时间、街 谈巷议的中心。 此外，咖啡馆还是提供娱乐的驿站；不少咖啡馆有音 乐表演，还有肖像绘画和花束出售。咖啡馆更是异乡人和 同好者交流的枢纽，每个圈子都有特定聚会的咖啡馆；就 像我们的大学或高中时代，同学来自各地，不见得知道彼 此的家在哪儿，但总是知道谁混什么社团，可以在哪里看 见谁。 蒙马特山丘下的新雅典咖啡馆(cafe de la Nouvelle—Athenes)是《苦艾酒》的场景所在，也是许多 画家流连忘返的地方。自十九世纪七十年代起，马奈、德 加和一些印象派画家经常在此聚会；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后 期，年轻的凡·高、高更也在这里出现；到了十九世纪九 十年代，马蒂斯也来了。 画里的男人是住在附近的马塞兰·德布坦(Marcellin Desboutin)。德布坦学画的背景和马奈相近，同样在托马 斯·库蒂尔(Thomas couture)门下习画，之后去了荷兰、 比利时、意大利等地游学。他曾在佛罗伦萨赋居多年，过 着奢华的生活。他在当地认识了赴意大利习画的德加。后 来可能因为一场股市崩盘而破产，德布坦在十九世纪七十 年代初回到巴黎。在蒙马特，他经由德加认识了马奈和其 他印象派画家。 德布坦经常参加年轻画家的印象派联展，才华横溢的 他也从事写作、写剧本和翻译工作。由于家道中落，经济 状况困窘，他不放弃任何挣钱的机会，包括担任其他画家 的模特儿。坐在他旁边的是舞台演员埃朗·安德烈(Ellen Andree)，她也经常出现在马奈、德加、雷诺瓦等画家的 作品中，是很受欢迎的模特儿。往后数十年，安德烈持续 在戏剧界发展，颇受肯定。 《苦艾酒》完成后，招来不少无关艺术本质的非议， 其中之一是苦艾酒引起的争议。在当时，苦艾酒是平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