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之后/白鲸国际大奖作家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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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别踩到。” 在葛拉文学校二楼的卫生间里，我正忙着往两个鼻孔 里塞厕纸止血。我又流鼻血了。突然，一个小孩趁没人注 意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当时的情形比较尴尬，毕竟卫生 间面积不大，还到处都是镜子，而我恰好就杵在那里。在 任何一个卫生间里，站在洗手池边的人想要不被别人看见 都是不可能的。 我们俩要一起待上一会儿了。我们学校总是这样，对 于风暴稍微有什么风吹*动就神经过敏似地反应过激。几 分钟前，我听到了过度谨慎的安全警报通知，要求放学后 还滞留在学校的人都必须找地方躲起来，免得万一发生意 外会连累学校所在的街区惹上官司。这不是通知里的原话 ，不过就是这意思。 “请注意！现在发布附近区域恶劣天气警报。本着安 全为上、谨慎保险的原则，我们强烈建议仍在校内的教职 员工和学生就近寻找室内藏身之所。重复：鉴于存在突降 暴雨的可能，请大家立刻转移至安全场所，远离窗户，直 到警报解除为止。谢谢。” 还不错，我已经在教学楼里*安全的地方，应付那堪 称河水般顺着人中流淌的鼻血。人中就是上嘴唇正上方连 着鼻子的那个凹槽。我之所以知道这个词，是因为自己的 人中长期被鲜血浸染，所以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学习一下标 准称谓。我流起鼻血来可是相当厉害。**，我在葛拉文 学校二楼卫生间的地板上流了一小串鼻血，然后那个刚进 来的小孩吓坏了，他也是来躲避这场——相信我——根本 不值一提、离我们起码一英里的小风暴。 “什么情况？”在我给他指出滴在地上的鼻血后，他 赶忙躲闪，看起来**焦躁。 “你刚才就要踩到我的鼻血了。那虽然不至于是个血 池，可也**不是几滴。” 说着，我调整了一下塞在鼻孔里的厕纸，想让这个孩 子感觉到流鼻血的人暴躁、邪恶又危险，可不是那么好惹 的。我经常希望别人能把我当作“喜剧人”，因为，你知 道的，我天生幽默。另外，其实我不善与人打交道，所以 就爱用幽默的方式来掩盖这个事实，但经常用力过猛。 不过*近，我发觉自己对事物的幽默被大家误会了， 不招人喜欢。我觉得能给自己树立一种不流于轻浮的新口 碑，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实验和尝试。当然，我得有一个 前期实验对象，这个小孩恰好是一个**的**者，就从 他开始吧。也许我也可以对一个不认识自己的人，用我这 个流血的傻鼻子编个离奇的故事。 当然，前提是我得让那个小孩看我。我尽量从眼前的 镜子里去打量他，我已经尽力了，可我们根本就没有对上 眼。这简直让人尴尬。要知道我们置身于一个有四面镜子 的卫生间里，到处都能看见我们的脸，而我们居然没有任 何眼神交流。 “那个，呃——”那个小孩慌乱地想说点什么，并避 开我留下的韩赛尔和格雷特…式的痕迹，只不过这痕迹不 是面包屑，而是血迹。哎呀，我本人，还有我那流血的人 中让他感觉到的是惊恐而非惊叹，是吓人而非动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