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童年是永不消失的塔）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孚丑 现如今，在秋日里站在 蠡州西南角的万望山上，你 也看不到什么好景致。围绕 在你四周的荒凉草木会不禁 让你想象到在千百年前战争 的席卷下百姓的悲凉叹息； 向远望去，没有田地，也没 有像样的屋舍，河流早已干 涸，覆盖着层层黄土的寺庙 下是被火焚烧过的黑色的瓦 砾。如果在这冷山上待久一 点，太阳下山之前，也许能 看见几个行人走在山下的道 路上，这时你会毫不怀疑地 认为那些是到处乱逛的野鬼 ，而不会认为他们是人。 你不禁会像我一样发出 感叹：“岁月竞如此无情地 沉淀，留在这片土地上的也 只有难以远行到他地的古代 亡魂了吧。” “啊——事不皆济你愿哪 ，连鬼魂也没法在这里安度 。此为世间少有之贫瘠土地 ，赶快离开为妙哇！”和尚 说完转身快步离开，僧靴踩 在沙地上发出风一样的声音 。我跟在他的后面，不知道 他究竟要去哪里，也许会是 前往山下那处黄土覆盖下的 寺庙。 约莫二十分钟后，我们 抵达庙门前，和尚却一下子 就没了踪影。我四处找他， 以为他跌倒在了某处，想要 “前辈，前辈”地呼喊他。可 开口却喊道：“臭和尚，你 躲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如何是好，加上 路程颠簸又到处找和尚，疲 倦不已，便拿出水壶低头沉 思，在碎石地上，我发现一 些闪闪发光的青苔，再去看 时，原来是一些黑色的泥巴 。也许是我的无礼激怒了那 个老和尚，我没有在当天晚 上找到他，再看到他时，我 已经在这座寺庙里徘徊了许 久，而他也已经回到了孩子 时的稚嫩模样。 孚丑 眼前的这个男婴就是孚 丑。 “孚丑”这个名字，是由 他的父亲所起，早在孚丑出 生之前，他的父亲二蛇是替 某商贾之家护院的人。 二蛇的样貌在奴仆中算 得上极为端正的，他的头发 总是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 眼下到颈部总被晒得黑红， 却丝毫遮不住他的美貌，皮 肤也光滑得不像一个男仆该 有的样子。 因为这样，二蛇很受家 里一位少爷的喜爱，少爷在 自己父亲面前对他大夸特夸 ，提出要提拔他为管理其他 仆人的上人时，二蛇就对老 爷说自己是个做事鲁莽之人 ，脑袋愚钝，恐怕只能干护 院的活。家里的其他仆人见 他这样，就会暗地里说他木 讷，可实际上二蛇对这份喜 爱另有打算。 有一天，老爷带着一家 人外出，这位少爷因为前一 阵子生的病还没有痊愈，于 是和几个仆人留在了家里。 二蛇依旧留在家中护院，吃 过午餐后，他让别人替了他 的班，跑到少爷屋前敲门， 几个放空的用人远远看到少 爷开门后，二蛇说了几句话 ，少爷脸上的表情就有了些 许变化，一把将他拉进了屋 子。 一刻钟后，蹲守在门外 的仆人们终于等到二蛇从少 爷的房里出来，二蛇满脸平 静，他上前告诉他们少爷今 天不许有人再打扰他后，便 说要上街替少爷买东西。 那天直到傍晚，家里人 都围坐在一起吃晚饭时才发 现少爷不在。仆人去他屋里 看时，这位少爷告诉进来的 仆人他把钱柜里的钱都给了 二蛇。 二蛇揣着少爷给的一大 笔钱，没有多在村子里逗留 ，雇了一辆车子沿着出村的 路跑了三天三夜，来到蠡州 。在二蛇所生活的这一带， 四方皆是一片贫瘠，百姓因 战乱而颠沛流离，蠡州算是 少有的繁华之地。生活在这 里的，也大都是达官显贵， 他们需要大量的奴仆，二蛇 看准了这个商机，立马做起 了奴隶买卖。 在世人的眼里，这算不 上什么正经的行当，可二蛇 对此并不在意。他认为，只 要是赚钱的事情，都干净不 到哪去，没一个不下流。他 做生意有讲究，会说话，做 得相当红火，一年后便在蠡 州的北边买下了一幢不小的 二层木瓦楼。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