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霍金--友谊与物理学的回忆(精)
作者简介
列纳德·蒙洛迪诺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理论物理学博士学位,曾是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以及亚历山大·冯·洪堡研究所研究员,亦是加州理工学院的教师。此前,他出版的著作包括畅销书《大设计》和《时间简史(普及版)》(与史蒂芬·霍金合作)、《潜意识:控制你行为的秘密》(获PEN/E. O. Wilson科普文学创作奖)、《世界观的战争》(与迪派克·肖普拉合著)。此外他还著有《橡胶圈》《欧几里得之窗》《费曼的彩虹——物理大师的最后24堂课》和《正直的思想者》等。 译者简介: 徐彬:山东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长期从事翻译工作,出版译著60余部逾1000万字,题材涉及文学、现代物理学、天文学、生物学、历史、艺术、文化等多学科,如《宇宙为家》《爱因斯坦的宇宙》《艺术宇宙》《宇宙传记》《当泡利遇上荣格》《爱因斯坦的骰子和薛定谔的猫》《极简科学史》等。
内容简介
史蒂芬完成了本轮维生素养生法之后,我终于可以提出我的问题了。 “为什么你要写哲学已死呢?”我问道。“它并没有死去啊,过去被称作‘自然哲学’的哲学不存在了,但是哲学这个概念还在。” 自然哲学是科学的先驱,它是一个哲学的分支,那是学者们试图通过纯粹理性而不是理性加实验来理解自然的一种方式。只是随着科学方法的改进,它变得过时了。虽然我知道,史蒂芬清楚这些情况,但我仍继续陈述我的想法。 “我知道现在通过科学,可以比通过哲学让我们更好地了解宇宙,”我说。“但哲学还包括人生哲学、理道德、逻辑学,还有一些独立学科的哲学,比如数学和物理相关的哲学。哲学的这些分支不会消亡的。” 史蒂芬审视了我一下,他对此显然有不同的看法。在等他回复的间隙,我直勾勾地望着他。突然我意识到他穿的运动夹克衫大了好几个尺码,让他整个人就像陷在衣服里一样。他的休闲裤也很肥大。我想,他的肌肉基本都萎缩了,想要为他选合适的衣服应该挺不容易。他整个人可以说是瘦骨嶙峋的。 “我有一个想法,”我对史蒂芬说。他停下来写他的回复,看着我。“我们就写,‘哲学不再是理解物理世界的一种方式’怎么样?” 史蒂芬挤了个鬼脸。他回头看向他的电脑屏幕,继续写他的回复。 我很想知道他的回应,便起身走过去,看他打字。我觉得这样有一些不尊重他,所以我一般不这样做——而且我被警告过,他“通常”都不喜欢别人这样。但这次,他似乎不大在乎。后来,我甚至会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他也不排斥我这么做。自那之后,他开始欢迎我采取这样的行为,因为这样会提高效率——我可以看着他在屏幕上打出的字,了解他的意思或者猜到他想说什么。我要是猜对了就省了打字的时间,因为他不再需要把全部内容都打出来了。不过如果我猜错了,他也会着急。如果我两次都连续猜错的话,他会非常生气。 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刚刚打完字。他写道:“你这样说没有力度。” 在他操作电脑读出这句话前,我就回答了他。 “是的,”我说道。“这个说法没那么有力,但说哲学已死’这句话显得有点简单化了。” 他回头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没有键入任何新的东西,只是重新让他的电脑把他已经写好的东西又读了一遍。“你这样说没有力度。”电脑读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告诉他。“但如果我们说哲学已死,这个说法会惹怒很多人。” 他回头看向他的电脑屏幕,又点了一下。史蒂芬可以控制他的电脑音量,这一次他让电脑再一次大声读出这句话“你这样说没有力度。” 我看着他。他把嘴弯得很不自然,如果是把他的嘴型倒过来看的话,这像是一幅夸张的笑脸。显然,他很沮丧,因为我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我不得不承认我的措辞实在没有什么力度。由此可以看出,史蒂芬喜欢的文字风格,一言以蔽之,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对于同行或是同事,史蒂芬对两种类型的人没有耐心:一种是不够聪明,不能理解他的观点的人;另一种是不能接受他的观点的人。此时,我想自己是不是对文字太较真了?我是不是没有了解他想表现的戏剧性效果?唐·佩奇(Don Page)是史蒂芬早年的学生,史蒂芬教他的那个时候还能自主控制轮椅。他告诉我,有一次和史蒂芬争论的时候,他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让步,史蒂芬就操控着轮椅朝他冲过来,要是他没有及时跳开的话,就会被撞倒了。当我认识史蒂芬时,他已经控制不了轮椅了,所以他也没办法冲过来撞我。但转念一想,这个争论应该还不至于让他有这样的想法。 “好吧,”我说道。“听你的,但是这样说肯定会引起争议的。” 听到这个,然后他眉头突然就放松了。他喜欢制造争议。 * * * 几年以后,当这本书出版时,我们发现他的直觉是正确的。这句话受到了许多读者的称赞。但我也说对了——它惹恼了很多人,特别是那些哲学家们。 研究物理学的人很少考虑深层意义,就算考虑,他们也只考虑自己正在做的领域,但老一辈物理学家经常会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对物理学的经验促使他们逐渐思考哲学上的问题,已经他们对工作意义的态度。史蒂芬也是这样。他的第一个物理学贡献并不是依赖模型的实在论,这只是他研究物理学的意外产物。 史蒂芬知道了我出血住院的事,特意寄给我一张慰问卡,上面有他、朱迪思和另外几个人的签名。我很感谢他。我说:“住院期间,我老是想到死亡,是不是挺奇怪?以前,对死这件事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么多。”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欢迎加入某某俱乐部一样。 我说:“我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生死攸关的时刻。” 他扬起了眉毛,表示赞同。 他打字回复我:“咱们回到物理上吧。”对,物理——和史蒂芬谈话,总是离不开物理。“现在你写不了方程式,会感到沮丧吗?”我问道。 他扮了个鬼脸。我不确定这一次他的意思是否定还是肯定,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有没有让他不开心,也许他只是不喜欢我打听他的想法。这个问题是我一直想问的,但之前我觉得我们关系还没那么亲近,所以一直没提起。既然我问起了,希望我没有让他感到越界。 他打字道。“我的残疾是一步步慢慢恶化的,因此我有时间去适应。” 我说:“要是没有残疾,你是不是能在物理上做出更多成绩?” 他皱了皱眉毛,表示不赞同。他开始打字。他打了很长时间,但这次我没过去看。“其实身体的残疾对我的研究也有帮助。它使我能我专心做一件事,”他回答道。 令我惊讶的是,他竟能从自己的遭际中看到积极的方面。他对物理竟然如此充满激情,真是让我惊叹。在去帕萨迪纳市的时候,他见过我儿子尼科莱几次。 我告诉史蒂芬,我儿子尼科莱是一个篮球运动员,他每天要训练好几个小时,他总是说,“篮球即生命。”我跟史蒂芬说,在他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和磨难后,仍然对篮球保持着同样的激情,这挺了不起的。“对你来说,物理即生命。”我说。 他皱了皱鼻子,再次不同意我说的话。他打字道: “爱即生命。” * * * 史蒂芬这句爱即生命的言论触动到了我,我意识到尽管他的残疾会影响他在情感上和身体上与他人接触,但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渴望建立与他人的情感联系。不过,他会这么说还是挺让我惊讶的,因为他很多时候会为了物理不和他人打交道,甚至更早之前,在他还不用坐轮椅的时候,遇到他需要思考研究中的重要问题,都会连续几天不与外界接触。在他的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他也没有花很多时间去陪伴他们。他的前妻简当年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虽然如此,我还是确信他的家庭和朋友是最能给他带来幸福感的。我也意识到,如同做物理研究时一样,他也坦然接受了生活之中的很多矛盾。 对于身患“渐冻症”长达50年的霍金,死亡似乎每时每刻都近在咫尺,他是如何在这场看似绝望的战斗中获胜的?信仰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他可能不信上帝,但他相信自己。他可以无视医生的劝告或道路限速,无论在生活中,还是在物理学中,他都喜欢冒险。霍金带给普通人的启示就是:你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潜力了吗?尽管我们无法事事如意,但只要你不放弃,仍然会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至少会比我们认为自己能够做到的多得多。 在这本真情流露的回忆录中,作者用无数未曾披露的故事和细节,向我们展示了一个有血有肉的霍金,回答了众多你可能想知道的疑问: 霍金为什么研究理论物理,他最想研究的是什么问题? 霍金如果没有患“渐冻症”,他的物理学成就会不会更大? 得病之后,霍金写不了方程式,他是如何思考物理问题的? 霍金是如何评价自己的物理学成就的? 对于一个一分钟只能拼出6个词的人,他是如何与人合作写出《大设计》的? 作为霍金的粉丝,你能回答以下这些问题吗: 你知道霍金小时候像什么动物吗?他在牛津的赛艇队为啥总被教练训斥?他通常用哪句话保存在电脑中回复《时间简史》的读者?他为什么喜欢维生素疗法?他吃饭时喜欢有人读书,一般是哪种书?他最喜欢的睡前小吃是什么?每天晚上睡觉如何翻身?平时如何如厕?他最喜欢的音乐是什么?你可否知道霍金写书有严重的拖延症?他的剑桥办公室为何夏天没有安装空调?酷爱和人打赌的霍金为何不肯与朋友打赌谁先离世?他爱他的妻子们吗? 你相信吗,在他众多的发现和创造中,“我的孩子们”是他最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