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海

作者简介

汪万芝，笔名老万，安徽枞阳人，小学不错语文教师，*员，曾在报刊发表过小说《说媒》《换地》及散文《野桃树》等；爱好书画艺术，为枞阳县美术家协会会员、安庆市美术家协会会员、安徽省硬笔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家协会会员，2004年出版《汪万芝书画作品集》，作品入展、入编近百次。

内容简介

母亲娘家在山里，每次回去都要走三十多里路。 母亲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她*小。她姓李，叫小 花，一九二二年出生，一九九七年去世，享年七十六 岁。 母亲家也很穷，十三岁就来陈家当童养媳。初来 很想家，三次偷着跑回家，都被人在半路上找回来。 后来得知陈家还有一个女孩也是童养媳，是大叔的幼 配。于是，两人就有了伴，慢慢定了心。再后来，小 婶十七岁坐轿嫁陈家，又添了一伴。尽管身份有差异 ，三人关系都很好，像亲姊妹一样，母亲这才真正断 了逃回娘家的心事。后来大妈经常忆起旧事，她和母 亲当童养媳时，生活**苦，家里好吃的东西她俩吃 不到。吃饭也分两样，煮饭时，锅里一边是米饭，一 边是麦饭，米饭是爷爷和儿子们吃的。奶奶两头摆， 做做样子跟我们一样吃，主要是跟爷爷和儿子们吃。 缸里腌的白菜烂了，还有老鼠屎在里面，都是我们吃 。有时我们熬不过，也偷点好吃的，就被奶奶不三不 四地骂个不停。我俩都不作声，大不了辩解一句，“ 你是不是记锴了，家里老鼠多，又有猫，许是它们给 糟了。”要是正面顶嘴，那就坏了，事情要是传出去 ，作为童养媳，见人多难为情。 听了大妈说这些话，给我们的只是叹息，作为下 辈们只有记着，以后要好好孝敬她们，使她们得到慰 藉。如此而已。 其实，我对母亲的心结何止是大妈说到的这些苦 。母亲一生，即使再苦，再穷，再弱，也要竭尽全力 ，呵护着孩子。想起这些，我总是暗生恻隐之心。 母亲一共生养了八个孩子，男女各四。女孩只有 一个养大成人，两个病死，一个是打着襁褓，放在火 桶里烘火，无人照看，被烫死了。小妹妹因为眼睛亮 ，大家都叫她美眼。八岁那年，母亲曾叫三妹和小妹 去挖野菜给猪吃，并交代两人一定要把篮子挖满才能 回来。那是初春，地里野菜很少，已经到中午了，篮 子一半还没装到，肚子饿了也不敢回家。小妹平时机 灵，把两个篮子的菜倒在一起，对三妹说，我们猜指 吧，谁赢了，就拎着这篮子猪菜先回家。三妹老实， 就和小妹猜起了手指。结果小妹输了，三妹拎了一篮 子猪菜先回了家。母亲看见三妹，问美眼怎么没回来 ？三妹不敢说她赢了猜指，把小妹一人丢在外面，就 应付一句，她怕打没敢回来。母亲一阵难过，放下手 中的活，带着三妹一起去寻***。小妹远远看见母 亲来了，以为要挨打，丢下篮子边哭边向远处跑。母 亲急促地高声喊，“美眼，妈妈不打你，是来叫你回 家吃饭。”小妹停住脚步，迟疑地不敢让母亲靠近。 母亲这时一脸亲热，渐渐走近她，她仍是跑。母亲没 办法，叫住了迎面过来的一位本村阿姨，哄着拦住了 小妹。母亲过来，一下抱起小妹，亲着她连连说：“ 小儿，你跑什么呢？我哪舍得打你。中饭你没回去吃 ，我怕你饿，又不放心你人小在外面。你这么怕打， 我平时打过你几回呢？”说着，用自己的衣服替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