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北方民族史.拓跋鲜卑卷](https://file.mhuoba.com/shop/3/100021/picture/book/20220926/13/20220926130024920.jpg)
出版社: 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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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030690111
第一章 拓跋鲜卑的资料和研究概况
中国古代不同时期的历史文献有拓跋鲜卑历史的记载。通过对这些文献史料的梳理与辨析,可以获知拓跋鲜卑历史变迁的大致情况,是研究拓跋鲜卑历史诸问题的文献依据。此外,在不同历史时期的不同区域,拓跋鲜卑留下了诸多遗迹,通过考古调查和发掘,形成了一些考古资料,为进一步研究拓跋鲜卑的起源地、地域迁徙、早期社会状态、经济生活、文化习俗等诸问题提供了更为直观形象的材料,也是研究拓跋鲜卑历史的重要依据。
在中国古代北方民族历史研究领域,拓跋鲜卑很早就引起了中外学者的关注,研究者挖掘历史文献、结合考古发掘资料,从不同的视角,利用多元的方法,或进行专题研究,或将其历史归入鲜卑史内容中整体讨论,取得了丰厚成果,为我们从不同视角研究拓跋鲜卑历史提供了重要参考。第一节 文献史料和考古资料拓跋鲜卑早期历史在中国古代文献资料中有一些反映。按照古籍成书时间的先后及体例,应当重点关注《宋书》《南齐书》《魏书》《晋书》《北史》《通典》《资治通鉴》《文献通考》《读史方舆纪要》等文献中有关早期拓跋鲜卑的专传、专条和人物载记,通过初步比较和分析研究,尽可能明确各部史籍所载内容反映的历史时代和史文来源,辨析史籍之间的彼此关系,确认史料价值,为进行研究打下较为坚实的文献史料基础。
研究拓跋鲜卑历史,《宋书》是需要关注的史籍。该书为南朝梁沈约所撰,记述了刘宋一代历史,是“廿四史”的一部。其中位列卷95列传第55的《索虏传》是研究早期拓跋鲜卑历史的重要资料。《宋书 索虏传》以惠帝、怀帝、愍帝在位的时间顺序记述猗、猗卢时期的历史。在记述东晋时期有关什翼犍的史事时,则未标注年号,需对具体时间进行辨析。《宋书 索虏传》记述虽然简略,但有些异于其他史料的内容,补充了《魏书》等史籍记载的不足,反映了拓跋鲜卑早期历史的一些细节。《宋书》与《魏书》等其他诸书可相互参证。《宋书》为南朝史家所撰,对北魏政权不免有中伤抵触之意,但它在记述拓跋鲜卑早期历史情形时,并没有多少歪曲和否定。所以,《宋书 索虏传》所记拓跋鲜卑早期历史的绝大部分内容是可以作为有价值的史料使用的。
另一部正史《南齐书》是记述南朝齐的纪传体史书,南朝梁萧子显撰,在卷57列传第38《魏虏传》中,有对拓跋鲜卑部族历史的记述。《南齐书》亦为南朝史学家记述与之并存的拓跋魏政权的史书,称谓中的“魏虏”明显带有歧视贬低之意。书中对北魏采用了“魏虏”“索虏”等蔑称,把北魏主写成“虏伪主”和“虏帅”,对于北魏史事的记载也多有传闻不确之处。值得肯定的是其对拓跋先世的记载保存了一些珍贵的史料,这也是《南齐书 魏虏传》为后人研究拓跋鲜卑部族历史提供的其他史籍中没有的内容,可与其他史书相互参证。
在“廿四史”中,北齐时期的《魏书》比较系统地记载了与拓跋鲜卑历史有关的内容。尤其是《序纪》及相关传记是需要反复阅读和辨析的。从整体看,《魏书》是记述北魏、东魏历史的纪传体史书,由生活在北齐时期的魏收撰写。《魏书》是现存最早的系统全面著录拓跋鲜卑早期历史的史籍,是研究拓跋鲜卑历史的最基本史料。《魏书》中设有“帝纪”共计12卷,《序纪》立于卷首,用以追述道武帝拓跋珪建立魏国以前的历史,即拓跋鲜卑先祖“载籍无闻”的“六十七世”,以及自成帝毛至献明帝寔被北魏道武帝拓跋珪追尊为28君在位时期的拓跋部多方面的史事,包括拓跋鲜卑的族源、地理方位、自然环境、经济生活、社会状况、风俗习惯、发展壮大的历程,以及拓跋鲜卑与曹魏、两晋、十六国的关系,拓跋鲜卑与鲜卑其他诸部的关系,拓跋鲜卑与高车及乌孙等诸北族的关系等内容。《魏书》所依据的史料来源应当是可靠的。第一,《魏书 序纪》前半部分内容所叙述的有关拓跋鲜卑起源地及两次迁徙的历史,在同书其他志、传中亦有所记载,如《官氏志》《礼志》《乌洛侯传》等多有涉及,许多内容可以作为史料间互证的资料,是研究拓跋鲜卑早期历史诸问题(如起源、迁徙、经济生活、社会状况和风俗习惯等)的有价值史料。第二,早期拓跋鲜卑虽然“不为文字”,但史事“人相传授”,以世代口耳相传的方式保存了历史。当然,口耳相传的历史内容不可避免地会掺杂相互矛盾、抵牾以及流传中不断有所妄加的内容,在使用时要加以认真分辨。第三,考古发现证明《魏书 序纪》等有关早期拓跋鲜卑的记载有其可信性。1980年,考古工作者在今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西北10千米的嘎仙洞内发现了北魏太平真君四年(443)的石刻祝文,证明拓跋鲜卑祖先确实在“大鲜卑山”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魏书 序纪》记载的拓跋鲜卑先祖的世系不是凭空编造的。今呼伦湖周边的墓葬群,证明了拓跋鲜卑确实南迁“大泽”(今呼伦湖),并生活了多个世代。阴山南北的拓跋鲜卑遗迹同样证明了文献记载的拓跋鲜卑进一步南迁、逐步进入今呼和浩特平原的史实。因此,《魏书》是研究拓跋鲜卑历史最全面、最可靠、最基本的文献史料。
可以互补和参照的史籍还有《晋书》。《晋书》是记述西晋、东晋历史的纪传体史书,由唐房玄龄等修撰。《晋书》也是一部记载拓跋鲜卑史料的基本史籍,拓跋鲜卑历史散见于各本纪、列传、载记之中。尽管《晋书》对于拓跋鲜卑早期历史的内容未能集中记述,但也仍然具有研究拓跋鲜卑的史料价值。《晋书》成书于唐初,成书时间晚于《宋书》《南齐书》《魏书》,但就关于记述拓跋鲜卑的内容来说,《晋书》未受到这些史书的影响,主要参照晋代史家关于拓跋鲜卑历史的记载,保持了所记拓跋鲜卑史实的原始性,应该有新的史源。作为研究早期拓跋鲜卑历史的史料依据,可与其他史料对照使用。
《北史》是记述北朝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及隋六朝史事的纪传体史书,唐李延寿撰。拓跋鲜卑部族历史记述在卷1《魏本纪 拓跋部》之中。关于拓跋鲜卑史料内容,《北史》基本上是抄录、删节《魏书》而成,实际内容及行文顺序基本未作改动,二者主体内容相同。从文献学角度看,在拓跋鲜卑历史研究中,《北史》的记载只能作为第二手资料,没有什么特殊史料价值。但它的简约为后世史家所认可,诸多内容被后世史书转抄。
《通典》是一部记载历代典章制度的典志体史书,唐杜佑撰。拓跋鲜卑部族历史记述在卷196《边防》12《北狄》“拓跋氏”条目之中。就拓跋鲜卑部族历史而言,通过与以前诸史比对发现,《通典 边防典》“拓跋氏”条目的遣词用字及逻辑关系等与《魏书》《北史》相关内容较为接近,可证《通典》中关于拓跋鲜卑史料系抄引自《魏书》《北史》,或者说《通典》所收录的拓跋鲜卑史料与《魏书》《北史》有相同的来源。《通典》迻录《北史》并不是全盘照抄,在删除一些内容的同时,对个别语句做了改写,使文章含义更加通俗易懂,世系关系交代更为清晰。《通典》“拓跋”条史文除族源内容外,其余均沿袭《北史 魏本纪 拓跋部》,极少字词参考《魏书 序纪》,史料价值不大。
《资治通鉴》是北宋司马光主持编写的我国第一部编年体通史,其中关于拓跋鲜卑历史的记载值得重视。有关史料分散记述在卷77《魏纪九》景元二年(261)至卷104《晋纪二十六》太元元年(376)之中。将《资治通鉴》与记述拓跋鲜卑历史最为详细的《魏书》比对可以发现,《资治通鉴》增补了相当多的史实,对一些史事前因后果交代得更为清晰。《资治通鉴》是继《魏书》之后研究拓跋鲜卑历史最重要的文献资料。唯一缺憾之处是编年体纪事“一事隔越数卷”的写作模式所导致的“首尾难稽”的检索困难,如将早期拓跋鲜卑历史散记在卷77—104魏纪、晋纪之内,261—376年数百千事件之中,均属此类。不过,胡三省《资治通鉴音注》汇集了前人对拓跋鲜卑的研究成果,增补了新的史料。具体来说,对应拓跋鲜卑部族历史内容,胡氏对《资治通鉴》做了校勘、考证,对旧释文做了辨误,同时,对字的读音、地名、人名、典章制度等加以注释。凡有涉及前事处,胡氏便注明“见某卷、某纪、某年”;凡与后事有关联处,便注明“为某人、某事张本”。《资治通鉴》胡三省注同样具有学术价值。总的看,《资治通鉴》对于拓跋鲜卑部族史的记载比较全面,虽依托旧史编纂而成,但所引史籍,除正史之外,今多已不存,依靠《资治通鉴》保留了部分文字。尤其是《资治通鉴》记述史事,钩稽史料,考订年月,以时间为叙事顺序,最具条理。就研究拓跋鲜卑部族历史而言,《资治通鉴》是一部不可或缺的重要史书。同样,胡三省对《资治通鉴》有关拓跋鲜卑史料所做的注释,也同样具有史料价值。
宋末元初马端临编纂的《文献通考》是继唐杜佑《通典》之后规模最大的一部记述历代典章制度的史籍,其中卷342《四裔考》19有“托跋氏”专条。就拓跋鲜卑史料而言,《文献通考 托跋氏》没有征引新的史籍,也没有补入新的史料。所做之事不外援引和遵循《魏书》《北史》《通典》的内容而已。《文献通考》对拓跋鲜卑的记载主要抄录了《通典》,个别语句则参考引用了《魏书》《北史》。除对一些字句做增删改动以外,没有新的史料来源,在《魏书》《北史》《通典》俱存的情况下,《文献通考》有关拓跋鲜卑的记载史料价值并不大,只能作为二手资料使用。
明末清初顾祖禹编著的130卷《读史方舆纪要》是一部重要的地理著作,该书卷4《历代州域形势四 南北朝 后魏起自北荒》“史略”有关于拓跋鲜卑历史的记载,“都邑考”记述了拓跋鲜卑部族不同时期的都城变更情况。将《读史方舆纪要》相关内容与先成诸史关于拓跋鲜卑的记载对读可以发现,其编选的拓跋鲜卑资料,大都出自前代诸史,即抄录改写《宋书》《南齐书》《魏书》《北史》《资治通鉴》等书的相关内容,史料价值不大。但文字上多与前史不尽相同,应该是编写者根据对前代史料的理解,融会贯通,连缀编排而成,对于捋顺研究思路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综观记述拓跋鲜卑的基本文献史料,《魏书 序纪》较全面地记载了拓跋鲜卑的起源、迁徙以及发展壮大的历史,在研究拓跋鲜卑的基本史料中占有至关重要的位置。《北史 魏本纪 拓跋部》《通典 拓跋氏》《文献通考 托跋氏》是以《魏书 序纪》为蓝本的后代史家记述,相对于《魏书 序纪》或原文照搬或摘录删削改写,只做了语句上的修改变动,没有补充有价值的新史料,构成了第二手资料,研究者在使用时要注意加以仔细甄别。《宋书 索虏传》《南齐书 魏虏传》《晋书》《资治通鉴》等相对于《魏书 序纪》来说,收载了《魏书 序纪》所不载的史料,为拓跋鲜卑历史研究增添了许多有价值的新材料,可以相互参证。成书于康熙年间的《读史方舆纪要 后魏起自北荒》参考了前代史书,以记述拓跋部族历史地理为主。需要指出的是,在以上诸种史书和一些未提到的各种体裁的史籍中,还存有不少有关拓跋鲜卑的散见史料,这里不予一一提及和辨析。
除了文献史料,考古资料也是研究拓跋鲜卑历史的重要依据。目前,被多数学者认定属于早期拓跋鲜卑遗存,在呼伦贝尔市境内的有嘎仙洞遗址和扎赉诺尔墓葬、完工墓葬、伊敏车站墓葬、孟根楚鲁墓葬、拉布达林墓葬、七卡墓葬、伊和乌拉墓葬、团结墓葬、二道沟墓葬、红星墓葬、满洲里蘑菇山墓葬、东乌珠尔墓葬等10余处墓葬遗存。这些墓葬属于拓跋鲜卑南迁大泽后在呼伦贝尔地区活动的遗存。可以利用的资料主要有:呼伦贝尔盟文物管理站《鄂伦春自治旗嘎仙洞遗址1980年清理简报》,内蒙古文物工作队《内蒙古扎赉诺尔古墓群发掘简报》,内蒙古自治区文物工作队《内蒙古陈巴尔虎旗完工古墓清理简报》,程道宏《伊敏河地区的鲜卑墓》,内蒙古文物考古研究所、呼伦贝尔盟文物管理站、额尔古纳右旗文物管理所《额尔古纳右旗拉布达林鲜卑墓群发掘简报》,呼伦贝尔盟文物管理站、额尔古纳右旗文物管理所《额尔古纳右旗七卡鲜卑墓清理简报》,呼伦贝尔盟文物管理站《新巴尔虎左旗伊和乌拉鲜卑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