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

父与子
作者: (俄)伊凡·屠格涅夫|译者:石枕川
出版社: 山东文艺
原售价: 22.00
折扣价: 13.00
折扣购买: 父与子
ISBN: 9787532952519

作者简介

伊凡·屠格涅夫(Иван Сергеевич Тургенев),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诗人和剧作家,生于俄国奥廖尔省一个旧式富裕家庭,自幼目睹地主阶级的凶残专横,因而对农民悲惨处境怀有深切的同情之心。屠格涅夫曾先后进入莫斯科大学、彼得堡大学、柏林大学学习,在欧洲见到了更加现代化的社会制度,被视为“欧化”的知识分子,主张俄国学习西方,废除包括农奴制在内的封建制度。 其作品多以中篇和长篇小说为主,代表作有《猎人笔记》《木木》《罗亭》《贵族之家》《阿霞》《前夜》《父与子》《烟》《处女地》。

内容简介

一 “怎么,彼得,还没影儿吗?”问这话的是位四 十来岁的老爷。他没戴帽子,裹着一件蒙尘的大衣, 穿一条方格眼儿的裤子,一八五九年五月二十日那一 天从××大道旁的马车店里走出来,站到门口低矮的 台阶上,问他的仆人。仆人是个年轻小伙儿,大脸盘 儿,下巴处刚生出浅色的绒毛,瞪着一双颜色混浊的 小眼睛。仆人的一切,包括耳根上的青玉环子,颜色 深浅不等、涂了油的头发和那恭敬从命的模样儿,一 句话,都显示出他属于受过新法教育的一代。他顺着 主人的意思,瞧了瞧大道,禀报道:“是的,还没影 儿。” “没见影儿?”老爷又问。 “没见。”仆人答道。 老爷叹了口气,坐到露椅上。趁他收腿坐着,一 边打量四周、一边沉思的时候,且让我给读者作些介 绍。他姓基尔萨诺夫,名和父名叫尼古拉·彼得罗维 奇。离这马车店十五俄里有他一个蓄有两百农奴的很 不错的庄园,或者如他所说,自从把土地分租给农民 以后,办了个两千俄亩的“农场”。他父亲是位曾参 加过一八一二年战争的将军,粗通文墨,是那种虽则 粗鲁却不狠毒的俄罗斯人,碌碌戎马一生,起初指挥 一个旅,后来指挥一个师,常驻外省,由于他那官阶 ,在驻地倒也有点儿名望。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生在 俄罗斯南方,同他哥哥帕维尔(下文将要提及)一样 ,十四岁前是在家中受的教育,处于平庸的家庭教师 、举止放肆却善奉迎拍马的副官和团队司令部属僚的 簇拥之中。他母亲娘家姓科利亚津,闺名Agathe,成 为将军夫人之后,便称作阿加福克利娅·库兹米尼什 娜·基尔萨诺娃。这位“官太太”戴着华丽的小帽, 穿着窸窣响的锦缎,在教堂里做弥撒时总是**个抢上 前去吻十字架,说话大声大气而且没完没了,早上让 孩子吻手问安,睡前她向孩子祝福道别,一句话,日 子过得称心如意。尼古拉·彼得罗维奇虽为将门之子 ,不单缺少应有的虎气,而且还得了个“胆小鬼”之 名。本来,他应该像他哥哥帕维尔那样参军从戎,但 就在任命到达的那一天跌伤了腿,从而在床上躺了两 个月,落成个“跛脚”。父亲见没指望,便让他改走 仕途。十八岁刚满,送他去彼得堡上了大学。恰好他 哥哥此时当上了近卫团的军官,于是年轻的兄弟俩合 租一套房,在他们堂舅伊利亚·科利亚津,当时的一 位显贵的照拂下生活。父亲把他们安顿好后回到他的 师团和他夫人那里,难得给他们写信,即使写信,四 开灰报纸上也是文书代笔的斗大字体,只在信的末了 才签上“彼奥得·基尔萨诺夫少将”并在签字的四周 添上“蔓叶花笔”。一八三五年尼古拉·彼得罗维奇 作为学士从大学毕业,同年基尔萨诺夫将军因他的队 伍检阅成绩不佳被解职,遂偕夫人来彼得堡居住。他 本打算在塔夫里斯基花园附近租幢房子,并且加入英 国俱乐部,不料突然中风,离世而去。阿加福克利娅 ·库兹米尼什娜哪受得了在首都寂寞孤居、闭门谢客 的生活,不久也继之过世。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当双 亲健在时即违背二老心愿,爱上了房东——公务员普 列波洛温斯基的女儿。这是一位所谓“思想开通”的 漂亮小姐,常常研读杂志中“科学栏目”的严肃文章 。服丧一满,他便和玛丽娅结了婚,舍弃父亲为他谋 到的御产司官职,过起了幸福生活。他们先是住在林 学院附近的一幢别墅里,后来搬到市内,租下一套住 房,小巧舒适,有干净的楼梯、清凉的客厅。最后小 两口儿迁到乡下,自此在乡间长住。在那里,他们的 儿子阿尔卡季出生了。伉俪生活温馨而宁静,形影相 随,一同弹钢琴、一同唱歌。女主人种花饲禽,男主 人从事农务或打猎消遣,阿尔卡季则在温馨而宁静的 气氛中成长。十年光阴转瞬即逝,一八四七年基尔萨 诺夫的妻子故世,他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几个星期平 添不少白发,于是打算出国——哪怕散个心也好!然 而继之而来的是一八四八年,有什么办法呢?只得返 回乡居。他在很长一个时期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之余 ,关心起了农业。一八五五年,他领儿子去上学,嗣 后接连三个冬天都在彼得堡陪伴儿子而不去任何地方 ,并且尽可能地跟阿尔卡季的年轻同学接近。最后一 个冬天他没能去成,所以我们在一八五九年五月才见 到他,他正在等待和他一样获得学士学位的儿子归来 。那时他身子已经发福,头发已经霜白,腰杆儿也有 点儿佝偻了。 仆人也许是出于礼貌,或是不愿在老爷跟前惹眼 ,走进门洞抽他的烟管去了。尼古拉·彼得罗维奇垂 着头,在看那几级破旧的台阶。台阶上一只圆鼓鼓的 花斑雏鸡迈着嫩黄爪子神气地来回踱步,而在台阶扶 手上,蜷缩着的一只脏猫正对它虎视眈眈。阳光灼人 。从马车店的半暗过道里飘来新烤的燕麦面包香味儿 。我们的尼古拉·彼得罗维奇想得入了神,“儿子… …学士……阿尔卡季”一再在头脑里回旋。他企图想 点儿别的,但思念之情硬是萦绕不散。他不由记起了 亡妻……“可惜没能等到这一天!”他哀伤地自言自 语……一只肥胖的瓦灰色鸽子飞到大道上,又匆匆地 走到水井旁的洼塘里喝水。正当尼古拉·彼得罗维奇 转眼看它那会儿,耳边响起了车轮驶近的声音…… 仆人钻出门洞向老爷禀报:“一定是少爷来了。 ” 尼古拉·彼得罗维奇立刻站起来朝那大道望去。 大道上出现了一部三匹驿站马拉的四轮马车,而在马 车的窗口,可看见大学生制帽的帽圈和他亲爱的儿子 的熟悉脸庞…… “阿尔卡季!阿尔卡季!”基尔萨诺夫高叫着, 舞动双手,急忙向前奔去……没一会儿他的嘴唇便已 贴在蒙满尘埃的、晒得黑黝黝的年轻学士的脸颊上了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