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云襄传(全两册)

千门云襄传(全两册)
作者: 方白羽|责编:王昌凤
出版社: 重庆
原售价: 168.00
折扣价: 104.20
折扣购买: 千门云襄传(全两册)
ISBN: 9787229171209

作者简介

方白羽,四川宜宾人,毕业于山东大学电子工程系,曾作为电子工程师在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及西昌卫星发射中心从事通讯、安控、卫星遥测跟踪等工作,后开始全职创作。2008年以《千门》系列诠释了新的江湖,之后陆续创作了《奇门兵刃》《铁血密捕》《游戏时代》等,其中《千门》系列被改编为影视剧《云襄传》。

内容简介

第一卷 五、新生 当骆文佳被狱卒从死牢中放出,沐浴在外面的阳光下时,只感到两眼刺痛,头晕目眩。几个月暗无天日的生活,已使他须发杂乱,面色煞白,身体也比过去更为羸弱。不过他半开半阖的眼眸中,却有一种此前未有的冷静和从容,那是一种强者的自信,这使他再无当初那个文弱秀才的半点影子,在气质上与之前判若两人。 缓缓随着狱卒回到工棚,刚收工回来的苦役们立刻一片惊讶。似乎从死牢中被放出的逃犯,骆文佳是第一人。众人心怀疑惑地围上来,想问却又不敢问,于是争相向骆文佳道贺。 骆文佳一一向众人道谢,一个个叫着难友们的名字,众人不由脸上放光,腰也不自觉地挺直起来。苦役们通常只相互叫一些恶俗的诨号,比如疤痢头、罗圈腿、娘娘腔、斗鸡眼什么的,在牢中第一次被人尊为叔伯或兄弟,顿时让他们对骆文佳油然生出一种好感,也不好意思再叫他的诨号,齐齐改口称他为“骆兄弟”。 “吵什么吵,快收拾碗筷准备开饭!”疤痢头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不由对众人呵斥起来,众人无奈纷纷散去。骆文佳忙来到疤痢头面前,恭恭敬敬对他一拜:“疤爷,小人年少无知,过去对您老多有冒犯,这次又胆大妄为企图越狱,连累疤爷受狱官责罚,实在罪该万死,望疤爷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 “想不到你进一回死牢,倒是学聪明了。”疤痢头满意地拍拍骆文佳的肩,第一次被尊为“爷”,这让他也有些飘飘然,“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再捣乱,疤爷不会为难你。”想到对方能从死牢中被放出,疤痢头就猜到这小子背后有靠山,所以他也不敢轻易得罪。 这天当开饭的锣声响起时,众苦役立刻涌到门口排起长队,从差役手中领到今日的早餐,然后各自拿出一个窝头送到疤爷面前。骆文佳也将自己的窝头献上去,疤痢头忙摆手道:“你刚从牢中出来,需要尽快养好身子,这孝敬暂且记下,以后再说吧。” “不敢,”骆文佳笑道,“既然这规矩是疤爷定下的,小人怎么能坏了规矩?除非疤爷以后都不再要大家的孝敬,否则小人也不敢跟弟兄们有别。” “你……”疤痢头一怔,一把抢过骆文佳递来的窝头,狠狠咬了一口,嘴里蹦出几个字,“不识抬举!” 骆文佳转身回到众苦役中间,将手中剩下的一个窝头掰成两半,将一半递给一个被夺去了所有窝头的新来苦役。那苦役一怔,抬头望向骆文佳,只见对方面带真诚的微笑,轻声道:“别客气,四海之内皆兄弟。”那苦役眼眶一红,忙低头接过半个窝头,三两口便和着泪水吞入了肚中。 疤痢头将众人献上的窝头,先给卧病在床的云啸风送去几个,然后将剩下的窝头分给了两个心腹。三人在享用足够多食物的同时,却见苦役们开始互相推让各自手中那剩下的一点食物,突然感到有些被孤立,手上的窝头似乎也不香了。 骆文佳在众难友中间谈笑风生,开始讲一些野史趣闻,让这些很少读书的苦役们渐渐聚到他身边,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疤痢头不甘心自己被冷落,拿起鞭子开始驱赶众人:“不干活了?他娘的,还有闲工夫听说书啊?” 众苦役依依不舍地散开,在疤痢头鞭子的驱使下,开始排队准备去矿场。 昏暗的矿洞中,苦役们重复着单调枯燥的劳动,空气沉闷得如凝固一般。饥肠辘辘的骆文佳只感到手脚酸软,身体发虚,几次差点摔倒。眼看自己的运土量是完不成了,他隐隐有些后悔将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就在这时,黑暗中只听身边有人轻声道:“骆兄弟,咱俩搭伙干,你负责装,我负责背,挣下的窝头咱们二一添作五。” 骆文佳借着昏暗的灯光,认出那人正是上次借给自己窝头的难友,不由感激地点点头:“多谢王大哥帮忙,我可占了大便宜。” “兄弟之间,不说这话。”那汉子抢过骆文佳的背篓,拍拍他的肩头悄声道,“回去再继续给我讲梁山好汉的故事,我爱听!” “好!”骆文佳目送对方离去后,不由信心百倍地抄起了铁锨。装筐比背运轻松多了,两人分工合作,效率顿时提高了许多。 在繁重的劳役重压下,苦役们不由吼起了劳动号子,呼号在矿洞中不住回荡,令人心情越发绝望。骆文佳听得片刻,突然放开嗓子,依着原来的节奏,用另一种充满不屈和倔傲的号子,代替了原来悲凉和绝望的号子: 吃的是阳间饭啊!嘿呀! 挖的是闪闪金啊!嘿呀! 大家都是人啊!嘿呀! 为啥命不同啊!嘿呀! 老天不开眼啊!嘿呀! 想要逼爷死啊!嘿呀! 爷们不认命啊!嘿呀! 偏要活下去啊!嘿呀! …… 不屈的号子激发了苦役心底压抑已久的求生欲望,不由跟着骆文佳齐声呼号起来,声势又与先前的悲凉无奈全然不同。疤痢头听出新的号子中有一种危险的味道,不由提起鞭子四下喝骂:“别吵别吵!不准嚎!” 无奈呼号的苦役实在太多,打了这个,漏了那个,号子声始终不绝于耳。骆文佳见疤痢头大发淫威,视同伴如牲畜,不禁在新的号子后又加了两句:“今天欠的债啊!嘿呀!明天要你还啊!嘿呀!” 众苦役立刻跟着骆文佳齐声吼道:“今天欠的债啊!嘿呀!明天要你还啊!嘿呀!” 面对苦役们的齐声怒吼,疤痢头心底第一次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尴尬地收起鞭子,悻悻地喝道:“好!老子任你们嚎,震塌了矿井,大家一起活埋!” 矿井外终于响起了开饭的锣声,众人丢下工具鱼贯爬出矿井,在阳光下交换着会心的眼神,第一次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新的力量。 差役们根据每个苦役的工作量,将窝头分发下来。由于搭伙干活高效,骆文佳与那位名叫王志的同伴,一共分到了八个窝头。捧着窝头,骆文佳对他小声道:“王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大哥肯不肯答应?” 王志忙道:“骆兄弟不用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骆文佳低声道:“我想效法梁山好汉,与大哥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大哥肯不肯让小弟高攀?” 王志大喜过望:“只要骆兄弟不嫌弃我是个目不识丁的粗人,我王志求之不得!”说着就要跪倒结拜。 骆文佳忙拦住:“此事你我兄弟心照不宣,繁文缛节就暂时省了,免得让旁人生疑。” 王志点点头。二人悄悄序了年齿,王志年长七八岁,骆文佳便悄悄叫了他一声“大哥”,顿时令他喜不自禁,心中油然生出保护、照顾这位兄弟的责任感。 “大哥,小弟还有个不情之请。” “兄弟有话尽管说,不用客气。” “这八个窝头,我想分些给那些老弱病幼的难友,”骆文佳小声道,“小弟胃口小,留两个就够了,大哥胃口大,就吃四个。多出的两个就分给挨饿的同伴,如何?” “那怎么行?”王志忙道,“兄弟刚从死牢出来,无论如何得补好身子。大哥这身板少吃两个没关系,你却一个不能少。” 二人推让多时,最后各吃了三个,多出的两个则分给了几个挨饿的同伴。几个老弱病幼的苦役从骆文佳手中接过半个窝头时,不由感动得泪流满面。骆文佳执起他们的手,低声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从今往后,只要有我骆文佳一口,就少不了你们半顿!” 几个苦役感动得连连点头,若非顾忌疤痢头和差役们多疑的眼光,他们恨不得马上就给骆文佳磕头道谢。 晚上睡觉之前,苦役们通常是开些下流粗俗的玩笑,变着花样讲讲女人和男人那点事。不过自从听过骆文佳讲经史典故、野史怪谈后,众人渐渐对千篇一律地聊女人不再感兴趣,他们更喜欢听骆文佳讲各种精彩绝伦的传奇故事。 “昨天说到豹子头林冲,被太尉高俅陷害,充军来到野猪林,若非结拜兄弟花和尚鲁智深暗中保护,早已命丧官差之手……”说到这骆文佳突然停下了,好半晌一言不发。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不由纷纷追问:“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疤痢头与两个心腹也爱听骆文佳说故事,所以很少干涉,此刻见他停下,疤痢头也不禁催促起来:“别他娘的卖关子,快往下讲!” 骆文佳长长叹了口气。“豹子头林冲何等英雄,若没有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也要落在小人手中被折磨而死。咱们这些无根小民,若再不相互扶持,以兄弟相待,恐怕谁都活不了多久。”说到这他突然从铺位上翻身而起,朗声道,“从今往后,谁若当我骆文佳是兄弟,我必肝胆相照,与之同生共死。愿做我兄弟的就请过来,与我骆文佳击掌盟誓。” 他的话让众苦役一时静默下来,众人虽有应和之心,但在疤痢头的积威之下,又不敢贸然出头。骆文佳见状便目示一旁的王志,对方立刻心领神会,翻身而起:“我愿做你兄弟!”说着昂然来到骆文佳面前,与他的手握在一起。 “我也愿意!”“算我一个!”一旦有人带头,几个得过骆文佳恩惠的苦役纷纷过来,与骆文佳和王志举手相握。片刻间骆文佳身边就聚集了七八人,众人把手叠在一起,在骆文佳的带领下,齐声道:“从今往后,咱们定要相互扶持,生死与共!” “好啊,你们莫非想造反不成?”疤痢头提着鞭子冲将过来,举鞭抽去,想驱散众人的结盟。但众人紧握在一起的手相互传递着信心和力量,使他们默默忍受着鞭笞,却没有一个离开,反而齐齐向疤痢头怒目而视。 “住手!”有七八个生死与共的同伴,骆文佳感到从未有过的强大,话音中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威严,“我们不想造反,我们只是要活下去!” 众人的目光令疤痢头有些害怕,他终于停下鞭子冷笑道:“想活下去?行!只要乖乖干活就能活下去。” 骆文佳不再理会疤痢头,转向手紧握在一起的众人道:“不管咱们过去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也不管相互之间有过多大的恩怨,从今往后,咱们就是生死与共的好兄弟。” “嗯!”众人使劲点着头,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 “神经病!”疤痢头被众人坚定自信的目光吓住,悻悻地收起鞭子回到自己的铺位,“你们还真当自己是梁山好汉?一堆人渣聚在一起,就以为成了人精?啐,不自量力!” 这一夜在不平静中平静地度过。天亮后,当苦役们从差役手中领到窝头时,疤痢头像往常那样拿出自己那个超大的海碗,往工棚中央一放,静待众人的孝敬。片刻后众人孝敬完毕,疤痢头一看,立刻发觉少了许多。 “怎么回事?”疤痢头怒气冲冲地喝问,“谁他娘的还没上贡?” “是我。”骆文佳缓缓站出来。他身后立刻跟着站出七八个人:“还有我!” “你们想坏了规矩?”疤痢头色厉内荏地呵斥道。 “规矩是人定的,”骆文佳淡淡道,“你能定规矩,我们也能。从今往后,我们不再向任何人上贡,这就是我们的规矩。” 疤痢头打量着聚集在骆文佳身后的七八条汉子,狠狠点头:“好!你等着,老子迟早要你后悔!” 几个冷眼旁观的苦役,见疤痢头在骆文佳面前退缩,纷纷过来问:“骆兄弟,不知咱们可不可以做你的兄弟?” “当然可以!”骆文佳微笑着握住众人的手,“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便是好兄弟!去把你们的窝头拿回来,我的兄弟不需要向任何人上贡!” 在骆文佳的鼓励下,几个苦役大着胆子拿回了自己的窝头。疤痢头恨恨地瞪着众人,却并没有阻止。骆文佳对众人大声道:“从今往后,咱们的食物只分给需要照顾的老弱病幼,不再交给鞭笞我们的混蛋!”众人齐声叫好,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喜气。 疤痢头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骆文佳,像蛇一样一声不响地缩回角落。 经过这次窝头之争,除了疤痢头那两个心腹,所有人都成了骆文佳的兄弟。他们相互扶持,互相谦让,像亲兄弟一样团结互助。疤痢头不敢再随意鞭笞他们,甚至不敢再大声呵斥辱骂。他们第一次在这牢房中,找回了一点做人的尊严。这令他们对骆文佳更为敬佩。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苦役们刚吃完早饭准备上工,就见两个狱卒提着锁链来到门外,对着工棚里的苦役们喊道:“骆文佳,出来!” 看到狱卒手中的镣铐,众苦役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齐齐聚到骆文佳身边。骆文佳从容地与众人道别,坦然来到门外,两个狱卒将锁链往他身上一套,拖起他就走。众苦役忙扒着门缝向外张望,却听身后的疤痢头阴森森地笑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跟疤爷作对的下场。他要是还能完好无损地活着回来,就算他命大。” 再次被带到阴沉沉的大堂时,骆文佳心中有些忐忑。他虽然猜到自己被带到这里,定是与疤痢头告密有关,但他漏算了一点,他不知道像疤痢头这样一个牢头,在司狱官心目中,究竟占据了多大位置。 “原来是你!”司狱官严骆望依稀认出了骆文佳,毕竟苦役犯中读书人还是比较少见的。他懒懒地摆摆手:“拖下去,先重责二十鞭。” 几个狱卒不由分说,将骆文佳摁倒在地,扒去衣衫就是一顿抽。二十鞭堪堪打完,骆文佳就痛得差点晕了过去,但他咬牙一声未吭,直到被重新拖到严骆望面前。不等对方喝问,他就抢先拜道:“多谢严大人恩典。” “哼!想不到你一个文弱书生,却还是个刺儿头。到了鬼门关,居然还敢跟阎罗爷耍心眼。”严骆望冷冷打量着一身血污的骆文佳,满脸不善。 “大人是听疤痢头说的吧?”骆文佳心知现在是决定自己命运的关键时刻,虽然身上剧痛,但脑子不敢有丝毫松懈,说每一句话都经过深思熟虑,要在这最为不利的情况下,为自己赢回主动。他强忍痛楚抬头迎上严骆望审视的目光:“疤痢头身为丙字号牢房的牢头,现在居然要借大人之手来对付手下一个牢犯,大人认为他这牢头可还称职?” “大胆!”严骆望一声厉喝,“是不是二十鞭还没打够,居然还敢诋毁自己的牢头?” “大人!”骆文佳惨白的脸上,居然露出一丝从容的微笑,“其实在您老心目中,无论牢犯还是牢头,都不过如蝼蚁一般。之所以要设牢头,不过是要借助他们来督促牢犯辛勤劳作,多采金矿罢了。但是,当一个牢头不仅不能为大人多出矿石,还严重影响到苦役们的工作时,他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见严骆望并没有呵斥,骆文佳知道自己说到了对方的心坎上,不由信心倍增,继续道:“大人可知疤痢头为何要诬小人?那是因为小人带头不再将分发的食物孝敬他。在这之前,他和他的几个心腹强逼大家将食物献给他们,他们多吃多占却不干活,干活的苦役反而没饭吃,这严重影响了苦役们的采矿量,使咱们无法为大人和朝廷多创造财富。” 严骆望脸上露出一丝嘲笑:“你身为苦役,心里居然还念着朝廷?” “小人不敢欺骗大人,其实小人也有自己的私心。”骆文佳忙道,“小人只是想吃饱肚子,多活几天罢了。大人其实也并不在乎谁做牢头,只要能多采矿石就好。既然如此,若大人废掉一个多吃多占又不干活的牢头,我保证丙字号牢房的采矿量,至少可以提高三成。” “哼,大言不惭,本官凭什么信你?” “小人一条贱命,原也不配做什么保证,不过大人至少可以试试,若丙字号牢房不能提高三成以上产量,小人愿领受任何责罚。” 严骆望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道:“牢头是从苦役中自然产生的,并非本官任命。如果真能提高三成产量,废一两个人也无所谓。”说到这他面色一寒,眼光如刀地盯着骆文佳:“不过如果你的许诺未能兑现,本官便要你拿命来抵。” “多谢大人恩典!”骆文佳心中大喜。得到严骆望的默许,他知道自己终于赢回了主动。 当骆文佳被两个狱卒扔回工棚时,刚下工的王志与几个苦役忙围了上来。众人见他身上虽然血肉模糊,脸上却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这种自信感染了大家,心中不由升起了希望。 “鞭子的滋味不错吧?”疤痢头和两个心腹也围了上来,笑眯眯地打量着骆文佳,“敢跟老子作对,你还嫩了点儿。” 王志等几个苦役对疤痢头怒目而视,骆文佳却莫测高深地对疤痢头一笑:“疤爷,你可知严大人得知你强索大家的食物,是什么反应吗?” 疤痢头一怔,看到骆文佳脸上露出那种隐含秘密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发虚,恨恨地丢下一句:“你别得意,老子迟早要收拾了你。” 在众人搀扶下回到自己的铺位,因背伤骆文佳只能趴在床上。待旁人散去后,他突然抓住王志的手:“大哥,信不信得过兄弟?” “废话!这还用问?”王志一脸不满。 骆文佳揽过王志的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王志顿时一脸诧异:“有这等事?” 骆文佳从容一笑,低声道:“信得过兄弟,就悄悄联络几个弟兄,今晚入夜听我暗号。若信不过,就当兄弟什么也没说。” 王志望着骆文佳自信的目光停了片刻,终于一咬牙:“好,大哥听你的!” 入夜,工棚中渐渐响起鼾声。突然一声清晰的咳嗽声传来,几个黑影应声从铺位上悄悄溜下来,有的围向疤痢头所在的铺位,有的则从隐秘处拿出了暗藏的石头。 “动手!”有人一声轻喊,几个人立刻扑到疤痢头身上,将其死死压在床上,用一床破被兜头罩牢。一个汉子高举裹着破布的石头,重重击向疤痢头胸口,黑暗中立刻传来沉闷的打击声和裹在被子中隐约的惨叫。 工棚中的其他苦役被惊醒,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插不上手,却将疤痢头和动手的几个同伴围起来,不容疤痢头两个心腹上前相救。 沉闷的打击声终于停了,除了疤痢头隐约的呻吟,工棚中一片寂静。黑暗中响起王志的询问:“兄弟,留不留?” 骆文佳依旧趴在自己铺位上,黑暗中传来他冷漠的回答:“不留。” 很快响起几下重重的打击声以及骨骼断裂的脆响,之后一切便都归于宁静。被刺激出血气的囚犯们还不满足,不约而同围向疤痢头那两个吓得发抖的心腹。两人一看众人这架势,慌忙扑到骆文佳面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骆大哥饶命,骆爷饶命……”刚叫得两句,众人的拳脚已如雨点般落到两人身上。 “够了!”骆文佳待众人殴打片刻,才出言喝止,“你二人过去为虎作伥,对咱们百般凌辱,本该一同受死,不过念在你们也是同牢难友,过去的恩怨一笔勾销,从今往回,我骆文佳依旧当你们是兄弟。” “多……多谢骆爷,不,不……多谢骆兄弟。”两人顾不得抹去满脸血污,挣扎着爬到骆文佳面前,连连磕头。 骆文佳在王志的搀扶下从床上爬起来,向众人伸出手:“从今往后咱们都是生死兄弟,大家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永不背叛!若违此誓,天诛地灭,生生世世,永为役囚!” 众人伸出手与骆文佳握在一起,齐齐道:“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永不背叛!若违此誓,天诛地灭,生生世世,永为役囚!” 千千世界,波谲云诡。街头小骗子、以赌术立足的人,能成为江湖英雄、一代大侠吗? 《千门》开篇似乎是个俗套的被诬陷的故事,但是自云襄习得千术智取牢头,初战唐门,分裂南宫……整个故事的发展堪比《基督山伯爵》,类比《琅琊榜》,在几度反转中演绎了一场风起云涌的乱世传说。 《千门》表面写的是千术赌术、书生意气,实际上,它跳出了小聪明、毫末之争,扩展到江湖奇谋、庙堂博弈。它证明了,不是只有武功高绝才算英雄,运用头脑智谋一样能在凌乱江湖中独当一面。 天地无心人有心,我以我行证天心。大陆新武侠作家方白羽代表作珍藏纪念版。 爱奇艺影视剧《云襄传》原著,陈晓、毛晓彤共破江湖棋局,诠释一介书生到智者之侠的成长蜕变。 马伯庸、六神磊磊、新垣平、燕垒生、小椴、楚惜刀联袂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