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美人

睡美人
作者: (美)罗斯·麦克唐纳|译者:李霁菲
出版社: 新星
原售价: 35.00
折扣价: 22.40
折扣购买: 睡美人
ISBN: 9787513315586

作者简介

罗斯·麦克唐纳(Ross MacDonald,1915-1983) 罗斯·麦克唐纳,本名肯尼斯·米勒,生于美国加州,是著名的高学历作家,拥有文学博士头衔。他曾服役于美国海军情报局,退役后在母校密歇根大学执教。二十三岁时,麦克唐纳与著名的侦探小说家玛格丽特·米勒结为夫妇。受妻子影响,他开始涉足犯罪小说的创作。前四部作品均以本名发表,第五部长篇小说《移动飞靶》发表时,取笔名为罗斯·麦克唐纳。 麦克唐纳幼年丧父,唯一的女儿又因脑出血离世,因此他笔下的故事总被浓郁的悲伤气氛所笼罩,“亲子分离”也是他擅长描写的主题。其作品文笔优美,心理描写细腻深刻,用词简约,韵味悠长。在处理犯罪的心理层面上,若说他是最写实、并对后代作家最具启发性的侦探小说大师,并不为过。他的角色心理深度超越了所有同类型的作品;对各种角色的处理不像钱德勒那样爱下结论,他总是留给角色一些“不解释”的空间,留给读者更多的意蕴想象。 麦克唐纳以白描的笔法将过去动不动就用拳头解决问题的私家侦探,转型为具有心理医生性格的聆听者,从人们的倾诉中找寻解答之道。当他笔下的侦探卢·阿彻遍访故事里的人物,启发每一个人,并打开对方的心门后,线索齐备,故事也就水到渠成,可以说卢·阿彻是侦探小说史上空前绝后的“带私家执照的心理医生”。 值得一提的是,麦克唐纳的作品虽然饱受赞誉,但在商业上大获成功却要等到一九七四年他写出《地下人》之后。此后,他炙手可热,其名作《移动飞靶》被好莱坞改编为电影,由保罗·纽曼担纲主演,成为影史上最受欢迎的侦探形象之一。麦克唐纳和他的卢·阿彻,一直居于“最受欢迎的作家与侦探排行榜”前列。 罗斯·麦克唐纳作品:卢·阿彻系列:《The Moving Target》、《The Underground Man》、《Sleeping Beauty》、《The Blue Hammer》等21部,其他作品:《The Dark Tunne》、《Blue City》、《The Three Roads》等8部。

内容简介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我乘坐墨西哥航空公司的飞 机从马萨特兰回家。快到洛杉矶的时候,飞机降到海 面上方在低空飞行,我得以目睹石油泄漏的情况。 太平洋角附近的海面上,原油漂得到处都是,面 积有好几平方英里。海上迎风矗立着一座石油钻井平 台,仿佛一把短剑的金属剑柄,短剑戳得地球直往外 冒黑血。 一个男乘务员从过道的另一头一路走过来,确保 大家已经做好降落的准备。我问他海里究竟是怎么一 回事,他张开双臂,一耸肩,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 子——典型的美国白人。 “星期一的时候井喷了。”他屈身,望向机翼的 下面。“今天比昨天还要严重。系好安全带,先生, 飞机将在五分钟后降落。” 我在国际机场买了一份报纸,石油泄漏事件上了 头版新闻:钻井平台隶属一家石油公司,公司的副总 裁叫杰克?伦诺克斯。他预计,石油泄漏的情况将在 二十四小时之内得到控制。照片上的杰克?伦诺克斯 是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至于他的话是真是假,那就不 得而知了。 西海岸一线有几个地方我特别喜欢,太平洋角算 一个??我走出机场去停车场取车。一路上,即将漂 到海滩上的浮油在我脑中挥散不去,就像一股低气压 似的。 我住的地方在西洛杉矶的方向,不过我没往那边 走,而是拐到南边的路上,沿海岸线往太平洋角去了 。当我到住处时已经斜阳西下了。我站在港口的山坡 上往下看,浮油蔓延在海面上,如未央的夜。 浮油到岸边大概有一千码的距离,早就跨过了深 褐色巨藻丛组成的天然近海屏障。海上剩下的一些工 作船,正来来回回地向浮油的边缘喷洒化学制剂。港 口的进口拉起来一长串白色的塑料水栅,一群海鸥盘 旋在正上方,像一堆白色的塑料。 我下了山,沿公共海滩行至沙角,这里是港口外 围的一段。离海水很近的地方站了不少人,妇人和姑 娘居多。那些人正对着大海,仿佛在等待世界末日的 降临,又仿佛他们已经被困在末日之中,不得动弹。 海浪无力地拍打着岸边,一只尖嘴的黑鸟在浪里 扑腾着。那只鸟有一对橙红色的眼睛,有如怒火在烧 。它满身都是石油,以致我一开始没看出来它是只北 美。 一个穿白衬衫白长裤的女人蹚进齐股深的海水, 救起小鸟,然后托住它的脑袋,好让自己不被啄到。 这个有着健美身材的年轻女人向我走近,她有一双乌 黑的眸子,眼神像那只鸟的眼神一样愤怒。她那纤细 的双脚在潮湿的沙滩上留下一串美丽的印迹。 我问她打算怎么处理这只鸟。 “带它回家,给它洗干净。” “恐怕它挺不过去。” “你说得对,不过,也许我能让它活下来。” 她走开了,手里捧着扑腾个不停的黑色小家伙, 把它靠在自己的白衬衣上。我踩着她优雅的脚印,跟 在她后面。被她发现后,她转过身盯着我。 “你想怎么样?” “我应该道歉,刚才并不是想让你泄气。” “别在意,”她说,“鸟一旦沾上石油,确实活 不了几只。但是在圣巴巴拉的那次漏油事件中,我救 活了几只。” “你肯定是个相当不错的鸟类专家。” “为了保护自己,我是快成鸟类专家了。我家做 石油生意。” 她朝钻井平台歪了一下脑袋,向我示意,然后什 么话也没说就走了。我站在原地,目送她急匆匆地往 南边去了,她捧着受伤的鸟,把它当作自己的孩子。 我跟着她,一直到港口南面边界的码头上才停下 来。一艘工作船放开码头的水栅,好让其他船入港。 所有的船靠着码头排开,一一系泊。 这时风向变了,空气中有一股石油的气味,就像 是什么东西死了,味道久散不去。 码头上有家餐馆,屋顶的霓虹灯招牌上亮着布兰 奇海鲜餐馆几个字。我正饥肠辘辘,便向它走过去。 在这栋外形不规矩的房子的另一边,地上堆满了化工 桶、机械装置和一摞摞油井套管。栈桥上陆续有人从 几艘工作船上走下来。 我走到一个中年杂工跟前,向他打听漏油的情况 。他头戴红色安全帽,脸被太阳晒得皴裂,说道:“ 这个我们可不能说,公司负责发言。” “伦诺克斯公司?” “我看是叫这个名字。” 我们的对话被一个健壮的工头助手打断了,他的 衣服上、牛仔靴上全是黑色的石油。 “你是记者?” “不,我就是个市民。” 他怀疑地打量我。“本地的?” “洛杉矶。” “你不该来这儿。” 他用肚子轻轻把我撞开,旁人见状,顿时变得鸦 雀无声。这群人看上去很粗野,每一个都累得垂头丧 气。周围只要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冲上去发 泄一番。 我朝餐馆走回来。一个渔民模样的男人待在房子 的角上,头戴一顶螺纹毛线帽,毛茸茸的脸上有双青 春的眼睛。 “别招惹他们。”他说。 “我没想。” “他们中间有一半人是从得克萨斯来的,得克萨 斯的内陆。他们觉得海水是件麻烦事,因为那玩意儿 一桶也卖不了两三个美元。他们看重没了多少石油, 至于海里的动物和镇上的人,他们才没兴趣呢。” “油还在漏吗?” “可不是嘛。他们一开始以为,星期一就能把漏 油堵住,也就是井喷的当天。起先,油井轰轰地响, 裹着泥浆和碳氢化合物往天上喷,足有一百英尺高。 他们把钻柱留在钻井里,还封上了全封闭闸板,以为 这样就能堵住了。主井筒倒是不漏了,可是平台周围 漏出的油混着海水和气体烧开了锅。” “听上去,你是目击者。” 年轻人眨了眨眼,又点了点头。“确实是。我开 船带一个记者去过那里——一家本地报纸的男记者, 叫威尔伯?考克斯。我们到那儿的时候,他们正撤离 钻井平台,因为极有可能会着火。” “死人了吗?” “没有,先生。这可是不幸中的万幸。”他被头 发挡住的眼睛眯起来看着我。“你是记者吗?” “不是,我只是关心一下。引起井喷的原因是什 么,你知道吗?” 他的大拇指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大海。“流传 着好几个说法,劣质套管是其中之一。不过,钻井里 的结构有问题,里面的东西都酥了。这就像是在蛋糕 里钻个洞,然后往里面灌水。他们就不该在那儿钻井 。” 工作船上下来的石油工人从我身边经过,像一群 掉队的残兵败将。渔民胡子下的牙齿闪闪发亮,他向 工人们敬了个讽刺的礼。工人们则向渔民投以同情的 目光,像是在说,这是个不懂轻重缓急的疯子。 我走进餐馆。酒吧里声音嘈杂,欢愉和悲伤两种 情绪拧在一起,与之对比的是就餐区的冷冷清清。就 餐区是按照陆地航海风格装潢的,窗户都做成了舷窗 的样子。 收款台前面,两个男人在等着付账。我之所以留 意到他们,原因是很难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一个 年轻人,一个颤巍巍的老叟,但他们不像父子俩,甚 至不像来自同一个星球的人。 那个老人头上没有几根毛,却有一道骇人的伤疤 ,延伸到半边脸颊上,周围的皮肤皱巴巴的。他穿的 是一身灰色粗花呢套装,像是找裁缝做的,但是套在 他瘦小干枯的身体上,几乎都看不见人了。我猜测衣 服是为另一个男人裁制的,也可能是在他年轻力壮时 做的。他的一举一动都不合时宜。 年轻的男人下身穿了一条李维斯牛仔裤,上身套 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显得肩膀很宽,但也衬得脑 袋显小。他发现我在看他,于是也看着我。从他的眼 神里,我想起自己认识的一些倒霉蛋。他们习惯躲在 加固的窗户后窥探世界,窗户可以把其他人隔在外面 。 一个穿橙色连衣裙、身材壮实的金发女人收了他 们的钱,塞进收银机里。账是年轻的男人付的,所以 找零归他。穿粗花呢套装的男人抓着年轻男人的胳膊 ,就像盲人或是不能自理的人抓着自己的护士。 金发女人替他们打开门,然后用手指向海滩南边 ,似乎在回答他们的问题。 她把菜单递过来时,我打听起他们的来路。 “我过去从来没见过那两个人,他们肯定是游客 ——完全不认识这里的路。近两天,我们这儿来了好 多游客。”她提防地看着我。“你看着面生,该不会 是他们找来解决漏油的人吧?” “不是,我也是游客。” “噢,你来对地方了。”她霸气十足地环视四下 。“我叫布兰奇,免得你好奇我叫什么。喝点儿什么 吗?我一向给客人上双份儿的酒,这是我的成功秘诀 。” 我先点了一杯波旁威士忌加冰,然后犯了个错误 ——点了一道鱼菜——吃起来有一股石油味。我只吃 了一半,便离开了餐馆。 P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