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都铎:中世纪余晖下的宫廷爱欲与权力密码(女性写给女性的女性历史)
作者简介
"萨拉·格里斯特伍德(Sarah Gristwood) 萨拉·格里斯特伍德是英国畅销传记作家,曾为《卫报》《泰晤士报》《每日电讯报》撰稿,现在定期为CNN、BBC和Sky News提供王室和历史故事,还参与《温莎王室》等系列纪录片的制作。她毕业于牛津大学,是英国皇家历史学会和英国皇家学会工艺院会员,曾入围马什传记奖和本·皮姆洛特政治写作奖。 萨拉著有多部以15和16世纪为背景的历史书,包括《女王的游戏:成就16世纪欧洲历史的女性》 《血亲姐妹:玫瑰战争背后的女性》等,她的《阿贝拉:英格兰失落的女王》和《伊丽莎白与莱斯特》都登上了畅销书排行榜,此外她还撰写了多部现代人物传记。"
内容简介
"6 “毫不惧内” 1485—1502 新的都铎王朝是在一个战场上——也是在一张婚床上——建立起来的。我们现在就能看到这张四柱床:十年前,这张无人问津、被拆掉一部分的床被扔到了一家切斯特酒店的停车场* 里,不过最后还是让人发现了。有时它也被称作“乐园床”,这是因为床上刻有亚当和夏娃的图案,也可解读为基督和圣母马利亚致力于消除亚当和夏娃所造成的危害,也许还为英国带来了乐园——黑木雕镂着各种象征生育和王室的图案,包括葡萄、草莓、狮子和盾牌。 此外,上面凿刻的图案还有约克家族和兰开斯特家族各自的家徽,即单朵玫瑰:尚未合并成双朵的“都铎玫瑰”。然而,新国王迅速地纠正了这一细节。兰开斯特王朝的亨利七世于1485年10月底加冕,12月初,议会恳请他通过与约克的伊丽莎白结婚以“联合两家血统”。 但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被推到一起达成这一重要联盟的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呢?我们对亨利·都铎的成长历程相对而言所知甚少,只有一个大体的轮廓,但其中的空白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疑问,也引发了不少新的猜想。 各种事实,以及亨利后来的言谈举止,他的谨慎行事,都表明他早期生活中的戏剧性事件对他产生了不容忽视的影响。 但他的童年生活似乎是相对平静的。亨利宫廷的历史学家波利多·维吉尔(他可能有第一手信息来源)说,幼年的亨利是个“囚徒,但被体面地抚养长大”,他由约克党人拉格伦的威廉·赫伯特抚养,与赫伯特家的年轻子女一起长大。赫伯特家甚至还计划将一个女儿嫁给他。 1461年,年轻的亨利·都铎被短暂地带到了他的亲戚亨利六世的复辟宫廷,他的母亲玛格丽特·博福特自豪地将他作为兰开斯特家族树上的一根新枝展示给大家。然而,随着约克党人的回归,13岁的亨利被他的叔叔贾斯珀匆忙地带到国外以求安全。亨利六世和他儿子死后,亨利·都铎成为兰开斯特家族唯一幸存的继承人。 贾斯珀和亨利本来乘船要前往法国,却被风吹得偏离了航向,来到了布列塔尼公国,布列塔尼的弗朗西斯公爵喜出望外并深感荣幸地接待了他们。毕竟,命运恰好把一对宝贵的棋子交给了他,使他得以在欧洲外交这盘大棋中利用他们做交易的筹码。1476年,弗朗西斯公爵屈服于压力,将亨利·都铎交给了爱德华四世的特使,但当时这个19岁的年轻人已经足够精明和大胆,他假装生病,摆脱了护卫,来到圣马洛的一座教堂里避难,仇视英国的乡民拒绝将他交出来。 我们知道多年来关押亨利的那些城堡的名字,但不知道在这些城堡度过的漫长日子里他在做什么。可以肯定的是,从爱德华四世去世和1483 年理查三世具有争议性的夺权开始,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英格兰,所思所想均围绕着英格兰。那年夏天,他母亲和伊丽莎白·伍德维尔之间的阴谋促使亨利带着一支军队驶向英格兰,而在他们到达岸边之前就因天气恶劣而折返。但在此之前呢?从1471年到1483年这12年的时间,通常被他的传记作者们略过了。亨利可以从事一些年轻贵族男子惯常从事的活动,但不是一切活动都可以。他不能去打仗,不能成家,甚至也不能冒险去参加比武大会,他这条命太有用了。我们知道,他后来是一个学者的赞助人,特别爱好音乐。如果说(就像之前和之后的其他囚犯一样),他在阅读中打发时光,这种猜想不算过分吧?毕竟他是在威尔士长大的,那里涌现了许多关于亚瑟王的传说;他也是在法国领土上长大的,克雷蒂安·德·特鲁瓦在这里首次表现了宫廷爱情的幻想。 约克的伊丽莎白呢? 16世纪初的《贝西之歌》(据说是由亨利的继父斯坦利勋爵的追随者写的)想象她在斯坦利勋爵的伦敦府邸,正是1485年年初,暮春时分,她在殿廊里拦住了斯坦利勋爵,要求他给他的继子亨利·都铎捎个信,承诺她会嫁给他,从而大大巩固和支持他的事业。 因为若他是国王,我就是王后; 我爱他,虽则从未与他邂逅。 在这首民谣中,当斯坦利拒绝承诺时,伊丽莎白愤怒地撕扯着自己美丽的长发,陷入昏厥之中。她说,自己再也不能成为王后了…… 与亨利结婚,就像与理查结婚一样,确实会给她带来地位,会成为她走出政治荒野的一条途径。妻子的野心不能被低估,就像丈夫的野心一样。事实上,“贝西女士”表现出某种坚定的务实精神,她为斯坦利派遣部队,并自愿给斯坦利的拥护者写信:事实上,她是亨利发起政变的主要推动者,把理查视为“ 死敌”。亨利在这首民谣中用自己的诗回应了他“贤明的女士”: 替我向贝西致意,那敏锐的伯爵夫人, 而我却从未目睹过她的芳容, 相信上帝会让她成为我的王后, 我将远渡重洋与她相逢。 当然,一旦进入都铎时代,大家都有意促成亨利与伊丽莎白的联姻,把它说成是双方共同的愿望,明确表示谣传的伊丽莎白与她叔叔理查的联盟不是她的选择。波利多·维吉尔说她对这提议“极其厌恶”,“出于这个原因,她被巨大的悲痛所压倒,反复感叹说:‘我不会这样出嫁,但我是个不幸的人,如果真的要我这样做,我宁愿忍受圣凯瑟琳为了基督之爱而忍受的所有折磨,也不愿与一个我家族的敌人结合。’” 事实上,兰开斯特家族的亨利·都铎和她的叔叔理查一样,都可以说是伊丽莎白的约克家族的敌人。但在这个阶段,伊丽莎白对这两个人的感情都是无关紧要的。她在都铎王朝的计划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 亨利对妻子会有什么期待呢?就个人而言,大概是希望她容貌端庄、百依百顺和往后多子多女。但伊丽莎白最重要的贡献是不好说出口的——那重要的血统。对于以前的约克党人和兰开斯特党人来说,这两人的孩子将拥有无可辩驳的王位继承权。 早期的亚瑟王和圭尼维尔的故事可能发生在这样一个时代:王位和土地的继承权是通过女性的血统传下来的,成功的战争领袖可以通过联姻来要求这些权力,但亨利恰恰不愿意过于彰显这一点。他用三种方式赢得了英格兰的王位:一是通过战场上的胜利(归根结底,这是上帝最清楚地表明其意愿的方式);二是通过人民的赞誉,或者至少是贵族的赞誉;三是通过他母亲的血统权力,然而这种血统权力既 显得遥远又有私生子的污点。他需要通过约克的伊丽莎白的继承权来强化自己的权力主张,但他不希望表现得过于明显。弗朗西斯·培根在17世纪初写道,他“无法忍受任何人提及”此事。 在英吉利海峡对岸,亨利在成长过程中意识到了女性权力的潜能:1488年,布列塔尼的弗朗西斯的公爵之位将由他的女儿继承。此外,令人敬畏的安妮·德·博热以她弟弟夏尔八世的名义实际上成为法国的摄政王,她为亨利提供了追随他前往博斯沃思的军队。然而,这些经历似乎主要提醒了他应避免与这种强势女性联姻。毕竟,他的生活中已经有了一个有权势的女人,而且不像约克的伊丽莎白,前者总是与他的利益完全一致。此人就是他的母亲——玛格丽特·博福特。 玛格丽特与有权有势的斯坦利勋爵的婚姻达到了目的。作为约克党政权明面上心甘情愿的追随者,她能够平稳度过爱德华四世的第二次统治时期。只有当约克党人因理查三世的篡位而分裂时,她真正的利益——她儿子的前程——才开始凸显。即便在1483年的未遂政变之后,她受到的惩罚也不过是由斯坦利来囚禁她,并接管她的土地。而一向善于玩两面派的斯坦利,可能默许了她向身处布列塔尼的儿子亨利偷运金钱和情报。正是斯坦利家族的力量最终为亨利·都铎在博斯沃思赢得了胜利。现在,随着儿子登上王位,玛格丽特将收获她的回报。 " "★开创性的私密视角,着眼于以女性为中心的宫廷爱情故事,深入探究不同人物的情感历程对历史走向的重大影响,“嗑着cp”就能轻松了解整个都铎王朝。 ★都铎家族全员登场,没人逃得过作者的“八卦”:从1845到1603,从开国之王亨利七世到娶妻效率最高的亨利八世,从杀伐果断的“血腥玛丽”到一生未婚的伊丽莎白一世,作为历史上“花边新闻”最多的王朝,都铎家族人人有料。作者老练的笔法、细腻的描绘、严谨的考究,还原出一个个饱满立体的人物形象,让复杂的人物关系精彩却不烧脑,这本正经的历史书如小说般引人入胜。 ★爱情究竟发自人心,抑或只是为达目的而对人心的操纵?深挖每一位女性角色的故事,探究王室爱侣面对的现实问题和权力博弈厘清极致“BE美学”背后的每一次抉择对王朝命运和历史走向的影响:都铎王朝充斥着心动、欲望、心事、丑闻以及心碎,每一对爱侣面对的都是更黑暗的现实,每一段关系的基础都是更功利的权衡。以真实史料为依托,本书会刷新我们对这个王朝的历史和其中关键人物的认识,带领我们亲眼见证王朝和宫廷华丽表象背后的残酷真相与英格兰内外的政治博弈。 ★爱情究竟真实存在,抑或只是艺术幻想?以文学作品为媒介,深度追溯“宫廷爱情”的历史与女性的重要性,阐释这一主题千百年来始终支配人心的原因:从亚瑟王传说到骑士精神,从《玫瑰传奇》到莎士比亚,从兰开斯特到约克王朝,作者追溯至12世纪,深度探索“宫廷爱情”这一概念的历史,以亚瑟王后圭尼维尔的形象为对照,着重剖析了女性角色在权力交锋中的作用与重要性,阐明宫廷爱情为何是文学史上经久不衰的话题,为我们了解都铎王朝乃至整段英国史提供了更全面、丰富的视角与解读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