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红雪白的花瓣(上下)

绛红雪白的花瓣(上下)
作者: (荷)米歇尔·法柏|译者:葛晟嘉//赵波//刘聪
出版社: 重庆
原售价: 69.80
折扣价: 4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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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229114435

作者简介

米歇尔·法柏(MICHEL FABER, 1960-),英国文坛近来倍受瞩目的非典型欧系小说家,被誉为“惊悚大师”和狄更斯的接班人,幻想大师罗尔德·达尔与存在主义大师卡夫卡的混合体。他出生于荷兰海牙,后随父母移居澳洲,在澳洲墨尔本大学主修古代,中古世纪和现代英国文学。1993年,他搬到苏格兰高地的一座旧农场定居,那里便是本书的背景。 米歇尔·法柏曾赢得多项文学奖项,其中包括——惠特贝瑞奖(Whitbread Award);尼尔·刚恩奖(Neil Gunn Prize);杨·圣詹姆斯奖(Ian St James Award);苏格兰艺术协会奖(Scottish Arts Council Award);苏格兰十字年度小说奖(Saltire First Book of the Year Award)。 他的作品中,《绛红与雪白的花瓣》(The Crimson Petal and the White, 2002)被BBC电视台改编为同名迷你剧。本书为法柏的处女作,出版后即入围惠特贝瑞奖,目前已译为28国语言,英美图书俱乐部选书,改编电影入围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与英国电影学院奖。

内容简介

小心你的脚下。保持清醒的头脑,你会需要它们。我带你来的这座城市,地域宽广,人群错杂。你从未来过这儿,却从其他的故事中想象它是座令人有宾至如归感觉的好客之城,而事实上,你不过是被那些故事中的赞词蒙了眼,在这儿,你只是一个来自另一时空的外乡人。 我第一次引起你的注意,你决意与我一起来这儿,或许只是单纯地认为来这儿不过就如往日回家那般轻松简单。现在,当你真正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空气极冷,你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完全浸没在黑暗的地方。你蹒跚在崎岖不平的路上,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生疏。你左顾右盼,目光掠过凛冽的寒风,你意识到自己走入了一条满是暗屋的陌生街巷,这里面住满了陌生的人。 初时,你并未盲目地选择我,因你怀揣期待。我们不必怯于出口:你曾期许我能满足你所有羞于启齿的情欲,抑或是我能留予你一段难以忘却的美妙时光。此刻,你犹豫了。虽仍然紧紧拉住我的手,但却驱我离去。 你初次邂逅我的时候,并不满意我的身型,也未想过我会如此快地紧抓住你。冰雪刺在你红彤的脸颊,尖锐冷凛的细小冰沫遇热即融,就似风中烧红的煤渣。你的耳朵开始受伤。 既然你已经允许自己误入歧途,此刻便难以再回头。 夜晚灰霾的时刻,灰黑得就似被焚烧的手稿残片。你在自己呼出的氤氲气息中磕绊地跟着我。你脚下的鹅卵石湿漉而黏滑。空气冷冽,含着酸臭腐败的酒气,动物的粪便在慢慢发酵,含糊不清的酒话从附近某处传来,那些话绝非选自某出宏大歌剧的开场白。你发现自己更愿意祈祷上帝,让那些声音别再靠近自己。 在这故事中,你期盼成为密友的重要人物并不在附近。他们也不在等待你:你对他们而言,一名不值。如果你认为他们会因你的到来而从他们暖和的被窝中爬起,不辞数里地来见你,那你就错了。 现在,你会犹疑,为什么我会带你来这儿?为什么不带你去见你认为想要见的人?其实,答案很简单:他们的佣人不会允许你进门。 你缺少的是适合你的圈子,那便是我带你来的缘故。圈子,一个一文不名的人定会向你介绍比你略高层次的人,一层,一层地往上,直到你跨入门槛成为家族中的一员。 这,就是我带你来教堂弄圣贾尔斯的缘故。我已觅好了一位合适的人。尽管我现在介绍给你的人层次极低,是最底层的人,但我仍要提醒你不能小觑。贝德福德广场与大英博物馆只有百英尺的距离,可新牛津大街却宽若一条难以游到对岸的河,而你正站在错误的一岸。我坦率地告诉你,威尔士王子从未与这条街巷的臣民握过手,在经过这儿的时候也未曾虚礼点头,甚至在夜幕降临之后,亦未在此狎妓。教堂弄住着比伦敦任何一条街道都多的妓女,可她们却未对上男人们的胃口。对那些精于风月的行家来说,女人终究不过是一具胴体,你无法期许他们容忍这儿肮脏的床,简陋的装修,冰冷的火炉,没有马车在外等候的萧冷。 简言之,这儿是另一个世界,富裕繁荣不过是远若星辰般的梦。教堂弄里的猫瘦弱不堪,凹陷空洞的眸子充满了对肉的欲望。那些自称是劳工的人从未劳作,所谓的洗衣女人亦很少浣洗。空想家们无法改善这儿,他们鞋子沾着粪便,徒自走在内心绝望的路上。一座二十年前以慈善之名大张旗鼓建来救济穷人的现代寓所已陈旧斑驳,狼藉不堪。其他一些更旧的建筑,虽只有两三层高,却似从掩埋在地下的遗落文明被发掘出来一般,散发着地底的气息。 百年的建筑依靠锈迹斑驳的钢筋支撑,羸弱的腻子与腐败的木头修补着斜悬晾衣绳的疮痍墙壁。屋顶一片狼藉,上层窗户裂纹斑斑,黑灰色如砌砖似的。 头顶的天空比空气更坚实,就似工厂或火车站的玻璃拱顶,曾是明亮通透,此时却是脏污密布。 凛冬十一月,半夜两点五十分,你到了这儿,最关心的不是欣赏此处的风景,而是如何摆脱寒冷与黑暗。也正是如此,你把手放在我的身上,期望熟悉此处的我能帮助你。在教堂弄,除却远处角落里几盏灰白的煤气路灯,你寻不到任何灯光。这不过是因为你已习惯了睁着双眼时,强光对感官的刺激,其实,那些脏污的窗玻璃后亦透着两支蜡烛微弱的光晕。生活让世界充斥了权力的角逐与平衡,你来自落闸后边落入黑夜的世界,而这儿更多不为人知的交易仍在继续。 跟我去往那个房间,那儿的灯火正无力地摇曳着。让我拉着你的手,穿过屋子的后门,走过飘着混杂了地毯霉味与污秽织物气味的幽深走廊。让我帮助你从寒冷中解脱吧。我熟悉这条路。 注意你脚下的台阶:它们有些已经被踩烂了。相信我,我知道哪些是烂的。你既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为什么不再走远一些呢?耐心是叫人褒扬的美德。 我是不是未曾告诉你,我要离开你了?说起来颇是伤感,但我会把你交到一位照顾妥帖,无微不至的人手上。就在这儿,楼上这间闪着微弱光芒的狭促小屋内,你将认识这陌生环境中第一个人。她是个可爱的女人,你会喜欢她。倘若你不喜欢,也没有关系。待她领你踏上正确的道后,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抛弃她。过去的五年里,她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她的命运同教堂弄休戚与共,在这儿工作,在这儿生活,甚至走完自己生命中最后一刻。她不曾融入过近在咫尺的女士与绅士们间的交际中,而你,却会成为那些人群中的一个。 她叫卡罗琳,很多女人,尤其是妓女都用这名。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正蹲在一只陶做的盥洗大盆前,盆里盛了些温水,矾,还有硫酸锌。她用缠着旧绷带的木勺蘸水清洗自己,里面与外面都洗,直到水越来越浑浊。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她相信那些精液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留在了盆里。 卡罗琳抓起内衣的边角擦拭自己,瞥见两支蜡烛黯淡了下来,其中一支已经燃尽。她会换上新的蜡烛吗? 当然,是否点上蜡烛与此刻是夜晚几时有关,可卡罗琳没有钟,教堂弄的大部分人都没有钟,他们浑噩度日,不知今夕是何夕,甚至连距离犹太人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已有十八个半世纪都浑然不知。 这条街上的人没有固定睡眠时间,喝下的杜松酒上了酒劲儿,已累疲得无力寻衅滋事,便就爬上了床。这条街上的人会在婴儿们糖水瘾犯了后醒来小加安抚。这条街上一些脆弱的灵魂总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听着老鼠磨牙的声响。 这条街,唯有教堂的钟声与喇叭的呼啸才能衬出肃然,甚至,有些过于肃然。卡罗琳的钟是散发着恶臭的空气与磷闪在空气中烂糜的杂质。“三点钟”这样的字眼对于卡罗琳来说毫无意义,但她却深知月亮与街对面房屋间的关系。 站在窗前,她尝试透过脏污冰冷的窗户看到外面,最后还是决定旋开窗栓,推开窗户。一声巨响吓了她浑身一个激灵,她以为碎了玻璃,实际,不过是冰裂的声响。碎裂的冰粒滑落到了街上。风凝起冰击打在卡罗琳半裸的身体上,似要将她缀了红疹的胸上渗出发亮的汗水凝成闪耀的冰霜。她将松垮的领子拽在拳头里,紧紧地护住喉咙,手臂抬起的时候,感觉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最近的那盏路灯也在六栋房子之外。鹅卵石铺成的教堂弄不再覆着白色的积雪,雨夹雪的天气留下了大摊半融糙雪的痕迹,在煤气灯下泛出淡淡的黄色。余下的,尽都是黑色。 站在她身后的你屏住呼吸,外面的世界于你而言空寂无人。卡罗琳却知晓有些如她一样的女孩儿,各种捡拾垃圾的人及小偷也醒着。不远处,有一间药店还开着张,以防有人急需鸦片。街上仍有哼着歌醉睡的酒鬼,有些或许在寒冷中逝去。噢,外面甚至还有好色的男人四处溜达,寻找廉价的妓女。 卡罗琳思量小会儿,穿上裙子,披起披肩,准备出门到最近的街巷去碰碰运气。她手头紧,每日睡觉度日,随后,因为不满意嫖客的长相而错过一档生意。 她觉着那男人有股劣气。她现在后悔让他离开,因为她该知道在这儿根本不会等到一个完美男人。 然而,如果她此刻再出门,那或许意味着自己还需要再点两支蜡烛,最后的两支。外面的天气刺骨寒冷,她好不容易在被窝中暖热自己的身体,出门的话热量会迅速丢失。一位曾经光顾她的医药学生在穿裤子的时候曾经告诉她,这样容易得肺炎。尽管卡罗琳分不清霍乱与肺炎有什么区别,但她惧怕得肺炎,她认为用杜松子酒漱口,再服安眠药能帮助自己逃脱感染的厄运。 幸而早了十四年,她可以不用惧怕开膛手杰克,否则的话,她或会沦为他刀下之魂。当然,他不会打扰圣贾尔斯。就如我告诉你的一般,我介绍给你的是最底层的人。 一阵夹杂了令人作呕气息的狂风迎面刮来,迫使卡罗琳关上了窗子,将自己再一次封闭在匣子大小的屋子里。严格地说,这间窄狭的屋子既不是她买的,亦不是她租的。她不想成为一个懒惰邋遢的女人,她总是幻想自己走在外面的街道,脸上堆着谜一般的笑容,一位称她心意的男人从黑暗中朝她走来,赞许她的美貌。然而,这似乎并不可能。 卡罗琳捧起头发揉着脸庞。她的发丝黑而厚实,让那些最粗鲁的男人都忍她挪开手的时候却发现一支蜡烛已经没在了堆起的烛泪中,另一支则在继续挣扎地摇曳着火焰。一日已尽,她必须承认这一天的收入都在这儿了。 床窝陷在角落中,似打了绷带的肢体愚蠢地做着又脏又累的活儿般让人心生厌恶。时间到了,这张床终究不过是用来睡觉而矣。卡罗琳顾不得脱掉沾了泥浆的靴子,直接钻入床褥与被单间的缝隙,待到身体暖和起来,才考虑解开长排的扣子,脱下它。 剩余的蜡烛在卡罗琳正要趁着躺下前吹灭的时候没入了烛泪中。她倒靠在枕头上,额头贴在上面,一股酒香蓄在枕头里弥散着味道。 现在,你可以出来了。别拘束,房子已经一片漆黑,知道天亮之后,这儿才会迎来阳光。倘若你想躺在卡罗琳身旁,她亦不会发现你。因为,她是那种一倒头就睡得好似离开了世界一样,除非你反复地推搡她,否则,她是不会醒来的。 嗯,她正睡着,你可以掀开毛毯,挪入自己的身体。如果你是个女人,你不会介意与她同睡在一张床上,因为这个时期的女人们对睡在一起这样的事看得很平常;如果你是男人,那就更不会介意,因为在你之前已有成百的男人睡在这个地方。 拂晓前的这段时间,卡罗琳继续躺在你的身旁,除非屋子与被窝一样冰冷,否则的话,你就不要起床。 这并非因为我不知道你未来还有很长的旅途。卡罗琳在颠簸的旅途中是不睡觉的,所以你最好别在那个时候睡她身旁。 趁着这个机会牢牢记住这间屋子吧。促人心底悲凉的大小,潮湿变形的地板,被烛火熏黑的天花板,混着蜡、体液、陈汗臭味的空气。你应该牢牢记住,否则的话,当你遇到散发着香囊芬芳,烤羊香味,雪茄烟丝味,贴着奢华墙纸的宽敞高顶屋子便会忘却这里的一切。聆听踢脚线后那烦躁不安,拖沓走路的微弱声响与卡罗琳梦中温柔半嘲似的抽噎声。 猛地,金属、木头撞到了石头上发出巨响,床上的卡罗琳从梦中一下惊醒,她一骨碌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像惊起的鸟雀扑打羽翼一般惶恐地把床单往半空一扔。巨响持续了几秒,直到被动物与人惊惧的声音吞没。 现在,卡罗琳站在窗前,就像大部分教堂弄的居民一样。激动疑惑的她凝神去看昏暗的街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搜寻着事故的踪迹。她自己门前的台阶空荡无事,街巷的远处,煤气灯照亮的地方,一辆双轮马车翻倒在路上,马夫松开了惊慌的马匹,马车因此剧烈地震颤,碎裂。 黑暗与距离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希望探出身子看得更清楚些,狂乱的冷风 BBC古典英剧经典《绛红雪白的花瓣》原著 尼尔?刚恩奖、杨?圣詹姆斯奖、苏格兰艺术协会奖马、卡蓝推理小说奖、苏格兰十字年度最佳小说奖获作作者米歇尔?法柏力作 小说大师米歇尔·法柏自认最富野心的作品,全景展示维多利亚时代的光鲜与卑微,丑陋与美好,补全狄更斯当年未能自由表达的一种真实。 一位堪比狄更斯的作家,一部鸿篇巨制的社会历史小说,述说浮世中的欲望与挣扎,爱情与人性,复仇与控诉,觉醒与救赎。 当代最有望成为传世名著的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