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吉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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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童年(名师解读版)/新黑马阅读
ISBN: 9787560198422
高尔基(1868~1936),全名高尔基·马克西姆,原名阿列克赛,马克西莫维奇·彼什科夫,也叫斯克列夫茨基,前苏联伟大的无产阶级作家。列宁说他是“无产阶级文学最杰出代表”,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文学奠基人,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导师,苏联文学的创始人,1868年3月28日,出生于俄国伏尔加河畔的下诺夫戈罗德城。他幼年丧父之后,寄居在经营小染坊的外祖父家。外祖父一家充满小市民习气,唯有外祖母对高尔基很好。后来外祖父破产,年仅十岁的高尔基开始流落“人间”,独立谋生。他捡过破烂、当过学徒和杂工,饱尝人间的苦难。高尔基只上过两年小学,但他勤奋自学,并于1884年16岁时来到喀山,打算上大学,但未能如愿,底层社会成了他真正的大学。此后他当过码头搬运工、面包师傅,杂货店伙计、园丁和守夜人等。同时结识了民粹派知识分子和早期马克思主义者,参加秘密集会。早期经历在他著名的自传体长篇小说《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中有生动的记述。
第二章 一种厚重的、丰富多彩的、离奇古怪的生活开始 了,而且以惊人的速度奔流起 来。每每想起这段生活,我就觉得它仿佛是由一个宅 心仁厚、品性诚实的天才用美 妙动听的语言讲出来的一个悲惨的童话。抚今忆昔, 有时连我自己也有一种往事不 堪回首的感觉,真不敢相信过去竟会发生那样的事, 对于很多事情我都想加以辩 驳,给予否定——因为在那“一家子蠢货”的阴暗的 生活中,残酷的事情的确太 多了。 不过,真理高于怜悯,因为我不是在讲我自己, 而是在讲那个触目惊心的、令 人窒息的狭小天地,普通的俄国人曾在这里生活过, 而且直到现在仍然生活着。 在外祖父家里,人与人互相憎恨,彼此敌视,到 处弥漫着一种炽(chi)烈 (旺盛猛烈)的敌视之雾;不仅大人中毒(敌视之毒 )极深,就连孩子也深受其 害。后来从外祖母口里我才知道,母亲到这儿的时候 ,她的两个兄弟正在跟外祖父 闹着分家,态度极为坚决。我母亲的突然到来,加强 了他们分家的愿望,也加剧了 他们之间的矛盾。他们唯恐母亲要回那份本来属于她 的嫁妆;那份嫁妆是为母亲准 备的,但是因为她违背外祖父的意志“自己做主”结 婚因而嫁妆被外祖父扣留。两 个舅舅认为,嫁妆应该由他们两人平分。另外,他们 两人早就为一件事激烈地争吵 开了,那就是谁在城里开设染坊、谁该到奥卡河对岸 的库纳维诺村去住。 我们来这儿不久,一场争吵就在厨房里吃饭的时 候无情地爆发了:两个舅舅忽 然站了起来,将身子探过饭桌,像疯狗一样龇着牙冲 着外祖父大吼大叫,而且浑身 哆嗦着;外祖父气得暴跳如雷,两颊也涨得通红,一 边用汤匙敲着桌子,一边像公 鸡一样尖着嗓子大喊道:“滚出去!你们全都给我 滚出去要饭吧!”外祖母的脸扭曲了,痛苦地说: “老头子,全都分给他们吧,眼不见,心不烦,你 也落得个清静,分给他们吧!” “你给我住嘴!”外祖父眼睛喷着火光,直着 嗓子喊道,“他们都是被你宠坏的!”真是奇怪, 外祖父虽然个儿矮,叫喊起来却声若洪钟。 母亲从桌子旁边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走到窗 口,背转身去不理会他们。米哈伊尔舅舅忽然抡 起拳头朝弟弟的脸上砸去,弟弟大叫一声,立即 扑了上去,跟他扭打在一块儿,两个人在地板上 驴一样地打起滚来,喘息声、呻吟声、咒骂声不时发 出来。 孩子们吓得直哭;怀孕的纳塔利娅舅母拼命地叫 喊,我母亲双手合抱,硬是将 她拖走了;性格豪放的麻脸保姆叶夫根尼娅把孩子们 轰出了厨房;椅子都被弄倒 了;身体高大结实的学徒、青年“小茨冈”骑在米哈 伊尔舅舅的背上;秃顶、大胡 子、戴着墨镜的格里戈里·伊凡诺维奇老师傅却平心 静气地将舅舅的双手用毛巾捆 了起来。 米哈伊尔舅舅伸长了脖子,稀疏的黑胡子摩擦着 地板,呼呼地直喘气,样子很 可怕;外祖父绕着桌子跑来跑去,痛心地号叫着: “你们还是亲骨肉呢!呸,你们这些人啊……” 刚开始吵架,我就吓得直哆嗦,赶忙爬到炉炕上 ,惊恐地看着外祖母用铜盆里 的水给被打伤了脸的雅科夫舅舅洗掉流出来的鲜血; 他一边痛哭,一边狠狠地跺着 脚,外祖母声音沉痛地说: “你们这些天杀的野种,现在该清醒清醒了!” 外祖父把撕破的衬衣搭在肩膀上,冲着外祖母喊 道: “老妖婆,看看你养的这群畜生!成什么样了! ” 雅科夫舅舅走后,外祖母缩在角落里,颤巍巍地 悲号道: “圣母啊,圣母,让我的孩子们通点人性吧!求 求您了!” 外祖父侧着身子站在她的面前,看着饭桌。上面 的东西全被打翻了,汤水流得 满桌子都是。他压低了嗓音说: “老婆子,你要提防着点儿,他们说不定会欺负 瓦尔瓦拉的……” “算啦,上帝保佑你!把衬衣赶快脱下来,我给 你缝缝……” 她用手抱着外祖父的头,在他的额头上吻了吻; 他的个儿比她矮,就把脸贴到 她的肩上。 “唉,”他叹息一声说,“看样子该分家啦,老 婆子……” “是啊,该分啦,”她附和道,“我早就这么 对你说嘛!” 然后,他们便细细地谈了起来。刚开始谈得 倒很融洽,到后来,外祖父就像一只准备斗架的 公鸡一样,使劲儿跺着地板,并伸出手指头吓唬 她,大声嚷道: “我早就知道,你疼爱他们远远超过疼爱 我!可是你别忘了,你的米什卡惯于笑里藏奸, 你的雅什卡又不拘习俗礼节!这两个家伙快把 我的家当抖光了,他们只知道挥霍,只知道享受…… ” 我在炉炕上翻了翻身,因为太笨拙,竟然把熨斗 给碰掉了;只听“扑通”一声, 熨斗沿着炕阶滚下去,掉进脏水盆里。 外祖父立即跳到炕阶上,把我拽下来,两只小眼 睛直直地盯着我,好像不认识 我似的。 “喂,你是怎么到炉炕上去的?是你妈妈把你放 上去的吗?”“不是。”“那是 谁?”“是我自己。”“胡说!”“我没胡说,真的 是我自己爬上去的。刚才见他们扭 打在一块,我看着特别害怕。” 他用手在我的脑门轻轻地拍了拍,便将我推到了 一边。“跟他爸爸长得一个鬼 模样!滚出去……”于是,我忙不迭地从厨房跑了出 去。 我看得很清楚,外祖父总是用那双聪明而敏锐的 绿眼睛盯着我,所以我很怕 他。我记得,一看见他那一对火辣辣的眼睛,我就想 方设法避开他。我感觉外祖父 凶巴巴的,不管跟谁说话,他都粗声粗气,总是一副 嘲笑人、欺凌人的模样,而且 动不动就摆出挑战的架势,故意跟人找茬,惹对方生 气。 “嗨,你们这些人啊!”他常常这么感叹,而且 还把“啊”这个音拉得老长老 长。一听见这句话,我就厌烦,有一种想打寒噤的感 觉。 P1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