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大奖小说——《罗伯特的三次报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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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欢送会 1999年6月29日下午4点 45分，帝乐小学的教师休 息室里正在举行一场温馨 的欢送会。教四年级的罗 伯特老师要退休了，他的 同事们坚持要给他办个欢 送会，大家借机一起喝上 一杯，再送上给罗伯特老 师的礼物。 第一个发言的是校长让 德尔先生。让德尔先生个 子很矮小，脸上的神情总 是很严肃。他拍拍手示意 大家安静，然后开始他的 演讲： “亲爱的罗伯特，我想你 的名字将会和我们的学校 永远地联系在一起……因为 你在这里度过了整整37个 学年！” “一点儿没错。”罗伯特 小声嘟囔着，为了不让其 他人听见，“37年的噩梦。” “37年，你却从来都没想 过要离开这个岗位，离开 我们……” “噢，我当然想过！从我 当老师的第一天开始，每 个晚上我都有这念头。” “老教师们可都还记得你 刚来的时候，年轻而有活 力，才刚来……” “才刚来就想走了。”罗 伯特喃喃自语。 “你的教学质量和方法… …” 尽管脸上带着微笑，实 际上，罗伯特根本没在听 校长讲话。他看着窗户外 面的操场上那迎风婆娑的 椴树，心里想：“还有一个 多小时，60分钟多一点儿 ，我可就……” 当大家突然鼓起掌的时 候，罗伯特猛地回过神儿 来。校长先生正在总结：“ ……我想说的是，罗伯特， 我们大家都会想念你的， 孩子们都会想念你的……” “我可完全没打算抛下这 些小孩儿们不管！”罗伯特 突然说道。 四年级的学生代表—— 两个小女孩向罗伯特走去 。第一个向他献上一大束 鲜花。 “谢谢你，这花真漂亮！ ”罗伯特嘴上这么说，心里 想的却是“回家的路上正好 要经过垃圾车”。 第二个小女孩向他朗诵 班级里事先准备好的发言 稿：“罗伯特老师给我们上 数学、拼写和自然课。他 总是那么耐心，那么慈祥… …” “给你们上的那些课差点 儿没把我无聊死！”他暗想 。 “他把一生都献给了我们 。”小女孩继续朗诵着，“罗 伯特老师，谢谢您！谢谢 您为我们做了那么多的工 作。就算再过一千年，我 们也不会忘记您的！” “哦，多么可爱的朗诵！ 真是非常非常感人！”校长 先生说。所有在场的人都 为小女孩如此动人的致辞 鼓起掌来。 “孩子们，我也不会忘记 你们的。”罗伯特心想，“相 信我。”随后，三年级的老 师——金发美女艾涅瑞拉小 姐代表所有的同事，向罗 伯特老师赠送礼物。那是 个精致小巧的礼盒，里面 装着一支纯金钢笔。艾涅 瑞拉小姐显然事先也准备 好了要说上几句，可这个 时候，她嘴唇颤抖着，居 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 是，她踮起脚，而罗伯特 则弯下他1.96米高的身体， 如此这般，两个人的脸才 能碰上，行一个贴面礼。 这也是罗伯特在这场欢送 会中唯一一次真情流露。 “谢谢你，克罗蒂娜。” 他小声地对艾涅瑞拉小姐 说，随后，立即又将话锋 转向在场的所有人，“谢谢 ，谢谢大家。我非常感动 。” “你可以用这支钢笔写回 忆录。”校长开玩笑地说。 “这倒是真的，这37年来 的所有细节，我统统记得 。”罗伯特想，“我自有我的 方法，好好利用这些回忆… …”他把那支金笔装进了自 己的上衣口袋。 欢送会洋溢着欢快的气 氛，大家喝着香槟酒，吃 着番茄酱小比萨饼，还有 一些美味的餐前小饼干。 罗伯特当起了服务员，他 给同事们倒饮料，拿点心 ，好让自己有事情可干， 尤其是让他的两条长手臂 有地方可放。往常在这种 场合，他总是不知道该把 自己长长的手臂往哪里放 。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