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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在一片荒凉得找不到任何生命迹象的旷野上，两 个一瘸一拐的身影，破衣烂衫，迈着非常疲惫的脚步 ，一前一后，吃力地走下了布满大大小小鹅卵石的河 岸。 河滩上的鹅卵石又圆又滑，上面长满了绿绿的苔 藓。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在乱石中间蹒跚而行，脚下活 动的卵石一次又一次地让他站立不稳，甚至有一次猛 烈的趔趄差一点让他摔倒在地。 他们又累又困，疲惫不堪。长时间的饥饿、风霜 煎熬消解了原本应该活力四射的生命。现在，他们两 个面色凝重，仿佛秋天最后的两片树叶，摇曳枝头， 但却依然顽强地迎着寒风，向世界证明着自身生命的 存在。 那两个人就是我和比尔，两个抱着发财的梦想合 伙到北方淘金的年轻人。 肩上的包袱随着脚步的前移，变得越来越重了。 我们喘着粗气，不时地向上耸耸肩，似乎这样能减少 一点儿包袱下垂的力量。每人手里拿着的一支来复枪 变成了我们艰难旅程中用来支撑身体的拐杖。即便如 此，我们走路时还是弓腰叠背，眼睛瞪得鼓鼓地盯着 脚前不远处的地面，但佝偻的身体还是几乎要与地面 上突起的石头撞在一起了。 从遥远的矿山一路慌里慌张跑出来，匆忙中把装 有食品的口袋不知丢在了路上的什么地方。万幸的是 ，我们终于摆脱了那伙强抢金砂的下流坯子们，可是 ，我们枪里的子弹也打完了，手里的来复枪成了名副 其实的烧火棍。 好多天了，我们就这样在这荒无人烟的极地边缘 ，向着南方，向着我们来时的地方奔命。渴了，或从 沿途的雪地边，或从经过的小河里，掬上两口冰冷的 雪或水；饿了，则随便找些什么没有毒的、可以嚼得 动的玩艺儿胡乱欺骗一下肚子。除此之外，我们唯一 的希望就是赶快走出这该死的地方，用背上口袋里的 金砂换取一份平静的生活。可是，谈何容易啊! “我们……藏在地窖里的……那些子弹，如果… 能被我们多装在身上……两三发……就好了，”走在 后面的那个人喘着粗气说，“那样，我们也可以打只 ……兔子什么的，真要是那样，我能把……它生吃了 !” 我使劲咽下一口唾沫，眼睛顺势向四周的原野望 望。我的话像是说给同伴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断断 续续，声调阴气沉沉。在这空旷、荒凉、充满原始味 道的山地上，我的这些冷冷的、有气无力的话，被稀 释得如同空气一般。前面的那个人，低着头，只顾自 己一拐一拐地向着一条小河里走去，对同伴的话置若 罔闻，甚至连这个人的存在都被他忽略了。只有河水 流过岩石时发出的“呤呤”声响，算是对我的话作出 的回应。周围的世界都是一片的死寂。 后面的那个人用尽最大的力气追赶着前面的那个 人，但两人之间的距离却是越来越大。虽然河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