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的泡沫

作者简介

鲍里斯·维昂(Boris Vian, 1920-1959）在法国，鲍里斯维昂意味着传奇、天才，意味着一切。 他是鬼才小说家、诗人、爵士乐评论家、剧作家。他也是机械工程师、画家、数学爱好者、酒疯子、演员、作曲家、爵士乐小号手、老婆被好友萨特拐走的失爱者、个性杂志创办者、与超现实主义流派交往密切却总被人归入存在主义者、严重的心脏病患者。 1959年6月23日，维昂因心脏病突发死在了电影院里，银幕上放的便是根据他的同名小说改编的《我要在你们的坟上啐唾沫》。 周国强，浙江宁波人，武汉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中法合办博士预备班导师，法国帕斯卡大学CRRR合作研究员，中国法国文学研究会理事，湖南理工学院外聘教授。译著有《笑面人》《包法利夫人》《岁月的泡沫》《金林的爵爷们》《亡灵对话录》《追忆似水年华》（合译）等五十余种。

内容简介

教堂并不很远。汽车画了条优美的心脏形曲线， 停在了台阶下。 台阶上，在两根粗大的雕花支柱之间，教士、执 食和睡士在做婚礼前的滑稽表演。长长的白丝幔在他 们身后一直垂落到地，十四名金童玉女跳着芭蕾舞。 金童身穿白罩衫、红短裤和白鞋子。玉女们则穿着红 色的百褶短裙，头发上插一根红羽毛。教士掌大鼓， 执食吹短笛，睡士则用沙锤打出节奏。他们三个合唱 副歌，唱毕，睡士开始踩出踢踺舞步，他抓起一把低 音提琴，挥舞琴弓，按一首时兴乐曲奏出爵士音乐惊 人的主题的主要部分。 七十三名乐师已经在高台上演奏开了，群钟飞鸣 。 突然，乐曲中出现了一个不协调和弦，那是因为 乐队指挥太靠近高台边缘，摔落空中，副指挥接替指 挥全盘的责任。就在他们的指挥在石板地上摔得稀巴 烂的时候，乐队奏出另一个和弦来掩盖坠落的声响。 然而，教堂却从根基上颤动了一下。 高兰和克洛埃望着教士、执食和睡士的一招一式 赞叹不已。两名副睡士在他们背后的教堂门口等候着 举戟致敬的时刻。 教士飞舞大锤擂出最后一通鼓声，执食从他的短 笛里挤出一阵极尖的喵喵声，使顺台阶排列在那里至 虔至诚地等候着观看新娘的人们中有一半人顿时变得 诚惶诚恐，睡士则奏出最后一个和声，进断了低音提 琴上所有的弦。这时，十四名金童玉女鱼贯走下台阶 ，女孩在右，男孩在左，排列车门两侧。 克洛埃走下汽车。她穿着白色连衣裙，芳菲照眼 ，楚楚动人。阿丽丝和伊西斯跟在她后面，尼古拉刚 到，他向这群人走来。高兰挽住克洛埃的手臂，尼古 拉挽起伊西斯，希克则和阿丽丝。他们登上台阶，德 斯玛莱兄弟跟着他们，科廖郎在右，贝嘉子在左。这 时，金童玉女成双成对顺着阶梯款款而上，一边做出 卿卿我我的姿态。教士、执食和睡士放好乐器后，一 边等候，一边跳着轮舞。 高兰和他的朋友们在台阶上做了个复杂的队形变 动，编成恰当的组合走进教堂：首先是高兰跟阿丽丝 ，尼古拉挽着克洛埃，接着是希克和伊西斯，最后是 德斯玛莱兄弟，可这一回，贝嘉子在右，科廖郎在左 。教士和他那两名亲信不再转圈子，他们走在队列的 最前面。大家唱着古老的格里哥利单旋律圣歌拥向大 门。在他们走过门口的时候，副睡士则在他们头上打 破一只薄薄的小水晶球，球里装满净水，并且在他们 头发里插上一根点燃的棒香，男人头上的棒香燃出黄 色的火焰，女人头上的燃出紫色的火焰。 教堂入口处排列着翻斗车。高兰和阿丽丝坐上第 一辆立即出发。他们驶进一条充斥着宗教气息的阴暗 走廊。翻斗车发出隆隆的雷鸣声行驶在轨道上，音乐 则在使劲回荡。一进入走廊，翻斗车便撞开一扇大门 ，转了个直角，这时便见到幽幽绿光中的圣像。耶稣 鬼头鬼脑地做着鬼脸，吓得阿丽丝紧紧地靠在高兰身 上。蜘蛛网扫过他们的面孔。祷辞片断泛起在他们的 脑海里。继而看到的是圣母像，再而出现的便是上帝 ，上帝一只眼睛青肿，看上去正在不高兴。面对上帝 高兰回忆起全篇祷文，得以把它背给阿丽丝听了。 P68－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