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里斯先生换火车

诺里斯先生换火车
作者: (美)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译者:孙法理
出版社: 上海译文
原售价: 38.00
折扣价: 25.10
折扣购买: 诺里斯先生换火车
ISBN: 9787532771417

作者简介

克里斯托弗·伊舍伍德(1904—1986),英裔美国作家,一九二九年随好友诗人奥登前往柏林,在当地待了四年,恰好见证了纳粹在德旧的兴起。一九四六年获得美国国籍,余生定居美国。 其作品以描绘二十世纪三〇年代的怕林著称,并带有浓厚的自传色彩。代表作《别了,柏林》和《诺里斯先生换火车》合称为《柏林故事集》,被美国**图书馆与《时代》杂志列为“二十世纪一百部*佳英语小说”。曾与奥登台写*记《战地纪行》,记载一九三八年周游中国的见闻。

内容简介

那陌生人给我的**印象是他有一双异常淡蓝的 眼睛。他的目光跟我的目光接触了几秒钟,茫然,空 洞,无疑是吓了一跳。他感到惊诧,带了几分天真的 调皮,颇令我想起了某件往事,却又说不清发生的地 点——是很久以前吧,跟九年级的教室有关。那是在 做坏事时被意外撞见的学生的目光。我撞见的显然是 他的思想,而不是别的——也许他以为我能解读他的 思想吧!总而言之,我穿过车厢隔问从自己的角落来 到他那头时,他似乎没听到也没见到我,因为我说话 的声音强烈地震动了他——事实上他还神经质地闪了 闪,像条件反射一样。我也本能地倒退了一步。 简直像在街上撞了个满怀,双方都不知所措,都 打算道歉。我急于让他放心,笑了笑,再次提出了我 的要求: “能给我一根火柴么,先生?”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立即作答,似乎 还在飞快地思考着什么,手指围着背心剧烈地划拉了 几下。那动作可以解释为想脱衣服,想掏手*,也可 能只想确认我没有偷走他的钱。然后,激动总算离开 了他那凝视的目光,有如淡淡的云翳离开了晴朗的蓝 天。他终于明白了我的要求。 “可以,可以,啊,行,当然。” 说话时他用指尖优雅地摸了摸左太阳穴,咳了一 声,突然笑了。那笑很迷人,但是露出了我平生所见 过的*难看的牙,像是些破碎的岩石。 “肯定,”他重申,“很乐意。” 他用两根手指在看来昂贵的浅灰色套装口袋里优 雅地摸索着,掏出了一个金质的酒精打火机。他的手 小巧而白皙,指甲修剪得很美。 我给他送上了烟。 “呃——谢谢,谢谢。” “您先点,先生。” “不,不,您先点。” 打火机的小小火焰在我俩间闪动,跟我俩夸张的 礼貌所营造的气氛一样,**容易熄灭——*轻微的 呼吸都可能吹灭了火,*轻微的卤莽行动或话语都可 能破坏了气氛。现在,两支烟都点燃了,我们各自回 到了座位。陌生人对我仍不放心,在考虑是否做得过 了分,把自己交给了一个讨厌鬼或拆白*。他那畏怯 的灵魂急于撤离,而我呢,因为无书可读,又预计会 面临一次长达七八小时的无声旅行,决定找点话说。 “你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到达边境么?” 回顾这次谈话,我觉得那问题并不特别稀罕。事 实是,我的兴趣不在答案,而在找话搭讪——我的话 题既不能冒昧,也不能失礼。可我的问题对那陌生人 却产生了惊人的效果。我显然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望 了我许久,怪怪的,脸上的表情似乎*僵硬了。那是 扑克牌手的眼神,他突然猜想对手抓了一副同花顺, 觉得还是小心应付为上。他终于回答问题了,慢慢吞 吞,小心翼翼: “我怕是无法准确回答。大概还要一个钟头吧, 我估计。” 此时云翳已重新布满他那空洞了片刻的目光。有 什么不愉快的念头像黄蜂般缠绕着他了?他轻轻地摇 晃着脑袋,躲闪着黄蜂,然后突然带着令人惊诧的迫 切补充道: “这些边界线……多么可怕的累赘!” 对他这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一个念头闪过我 心里:他可能是个温和的**主义者,是**联盟的 会员吧!我试着鼓励地说: “全都应该撤消。” “我很赞成你的意见,确实应该撤消。” 他很热心,这不会错。他的鼻子扁平,大而多肉 ;下巴似乎向两侧分开,有如一架破裂的六角手风琴 。他一说话下巴就极奇特地一跳,在旁边形成一个酒 窝。那酒窝有一道深深的裂痕,像个伤口。他面颊红 润,额头如大理石雕塑般白皙。深灰色的头发从额头 上横过,剪了个奇怪的发式,像刘海,紧贴着头颅, 又粗又厚。我观察了好一会儿,看出来了,不禁哑然 失笑,原来他戴了个假发。 “尤其是,”我顺着自己的胜利往下说,“这套 例行手续,检查护照什么的。” 这回我却错了,我立即从他的表情察觉,我不知 道怎么碰上了一根令人不安的新的琴弦。我们说的话 语言相同,意思却显然有异。不过,这回那陌生人的 反应不再是不信任了,而是带着令人困惑的坦率和并 不掩饰的好奇,问道: “你在这儿遇到过麻烦没有?” 我觉得奇怪,倒不是因为他那问题,而是因为他 提问题的口气。为了掩饰我的困惑,我笑了笑。 “啊,没有,恰恰相反,他们往往是什么东西都 懒得打开的。至于护照么,他们根本就不看。” “你这样说我倒很高兴。” 他一定是从我脸上看出了我的想法,因为他急忙 补了一句:“可能有点荒唐,但是我确实**讨厌这 类麻烦和骚扰。” “当然,我**理解。” 我咧开嘴笑了,我对他的行为找到了满意的解释 :这老小子是在悄悄搞点无伤大雅的小走私呢。说不 定是给他老婆带了点丝织品或给朋友带了盒雪茄。当 然,他现在开始害怕了。看他那阔气的样子,关税肯 定是交得起的,无论多高。可阔人自有阔人的独特癖 好。 “那么,你还没有走过这条边境线?”我一片好 心想保护他,感到几分居高临下。我愿意让他高兴, 而且打算在他*倒霉的时刻提醒他撒个可以接*的谎 ,让海关官员软下心来。 “这几年我常走比利时一线,原因各式各样,对 。”他再次住了嘴,表情又**了,郑重地搔着下巴 。突然,有什么东西让他想起了我还在身边:“到了 现在这阶段,我也许该介绍一下自己了。亚瑟·诺里 斯,绅士。或者,是否可以说,有独立资产的绅士? ”他神经质地嘻嘻一笑,惊讶地喊叫道,“不用站起 来,求你了。” 我们俩距离太远,要握手不能不挪挪脚步。我们 折中了一下,坐着没动,只礼貌地欠了欠身子。 “我叫威廉·布雷德肖。”我说。 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