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川散记（此生必念雅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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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小县城 雅江的小是出了名的， 但雅江县域并不小，全县总 面积七千六百八十一点五平 方千米，一个县所占面积抵 得上杭州的十个区。说雅江 小是指县城小，曾经听人说 雅江是全国最小的县城，后 来从网上看到很多地方都说 自己是全国最小的县城，我 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也不知 道所言之虚实。看来全国之 最，哪怕是最小，也是一个 很好的宣传资源，大家都在 争抢。 在这里生活工作了一年 半，我已经对这个并不大的 县城非常熟悉了。若是登上 县城对面的公孜德莫①神山 俯瞰雅江县城，它有点像上 海的陆家嘴，雅砻江在县城 拐了一个弯，县城方寸之间 高楼林立，看上去颇为繁华 。 雅江县是318国道的一个 驿站。雅江地处峡谷，到处 都是悬崖高山，据说当年建 县城的地方是一个平缓的小 土坡，种了玉米、青稞，牧 养牦牛，住着十六户藏族群 众，有几座用当地独有的片 石垒砌起来的藏族特色房屋 。后来聚集的人多了，就有 了现在的县城。 雅江县因县城依雅砻江 而建改名，沿用至今。雅江 藏语名“亚曲喀”，即“河口” 之意。雅江县位于甘孜州南 部，距州府康定一百五十一 千米，距成都五百二十千米 。湍急的雅砻江水滚滚向前 ，挡住了茶马古道的商队， 过去人们只能靠渡船过河。 在雅江这一段分设三个渡口 ，分别叫上渡、中渡和下渡 。上渡在今呷拉乡，中渡便 是现在的县城所在地，下渡 在县城往下游几千米的地方 ，现在有个村子便叫“下渡” ，可见雅江的地理位置之重 要。不管是原先的茶马古道 ，还是现在的318国道，雅 江在其中都是一个名副其实 的驿站。从川藏线进藏的游 客，一般从成都出发，第一 天住康定，第二天翻越折多 山，在新都桥吃午饭是再合 适不过的，晚上住在雅江休 整一下，第三天再前往海拔 更高的“天空之城”理塘游玩 ，这是很多旅游攻略里推荐 的。不管是自驾还是骑行， 或者是徒步，在海拔相对较 低的雅江歇歇脚，应该是最 佳的选择。 因为雅江县城地盘小， 所以用一个“挤”字来形容最 为恰当。你若不是真正踏上 过雅江这片土地，根本体会 不到雅江的“挤”。 最主要的是路很少。县 城只有两条窄窄的主干道， 加上沿河两边各有一条滨江 路，这就是全县的主要交通 网。主街道叫解放街，南北 贯穿整个县城，不到两千米 ，还有一段从318国道进城 的街道叫川藏街，从人城的 大桥算起也不过四百米，到 农贸市场门口与解放街交汇 便结束了。解放街有两段很 短的支路，分别叫解放新街 和解放后街，通往人们居住 的各个小区，这就是雅江县 城的全部交通网。 雅江的路很挤。川藏街 勉强算两车道，解放街北边 是两车道的，过了木雅广场 到三棵核桃树后，就变成一 个半车道了，要是有一辆车 临时停一下，后面的车就能 堵成一大片。这里的司机驾 驶技术很好，有时候会把一 边的轮子开到人行道上勉强 通过。特别是每年的七八月 份，到了旅游旺季，自驾进 藏的游客很多，路上堵车非 常严重。2022年下半年， 为了缓解堵车状况，交通部 门改变交通组织形式，干脆 在县城范围内实行单向通行 ，车子在县城里绕着圈走， 通行状况才有了好转。 车行道挤，人行道就更 挤了。川藏街两边的人行道 长四百多米，绝大部分不到 一米宽，最窄的地方只有二 三十厘米，有时候人行道上 还立着一根电线杆子，或者 杵着一根路灯杆子，一个人 侧身能过，两个人迎面相向 的话，非等一个人过去了才 能通行。更有甚者，人行道 本来就不宽，又被边上的窨 井盖割去了半个圆，人行道 就剩下不足一个成人脚印那 么宽了。 雅江地盘小，很多房子 都建在雅砻江边的悬崖之上 。为了提高利用率，县城最 中心的木雅广场周边的房子 都建得很高，有二三十层， 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间距很窄 ，显得有些挤。民房更是拥 挤不堪，很多民房前面一户 人家的后窗就对着后面一户 人家的前窗，诚如网上流传 的段子说的那样：一户人家 烧菜没有酱油了，喊一声， 前面一户人家就可以从后窗 递一瓶酱油过去。因为平坦 的土地有限，很多民房就依 山而建，楼梯接近九十度， 所以靠后山那一带的民房和 雅砻江边的民房有很多铁条 焊接起来的楼梯，从下往上 爬让人气喘吁吁，从上往下 走让人双腿直发抖。 雅江县有一条著名的梯 子巷，上头连着解放街，下 面直抵川藏街。这条巷子不 能通车，从上到下有几百级 台阶，穿过两边的房屋，最 窄处不过一两米宽，因为落 差很大，所以很陡，相当于 架在悬崖边的一条梯子。据 说当年没有用石头砌成台阶 之前，住在上面的农牧民到 雅砻江里去挑水，搭起了一 段一段的梯子，后来人们在 梯子两边盖了房子，就形成 了一条窄窄的、陡峭的巷子 ，故名梯子巷。 2022年11月1日写于雅江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