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端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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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争，让生命的多样性极速衰减 现在地球上的数十万种甲壳类动物可以分为4个大类。 虽然它们有共同的特点，例如对称的附肢和分节的肌肉， 但它们的差异巨大，从螃蟹到海猴（Anemia，卤虫）都属 于甲壳类。而在布尔吉斯页岩中，这块足有一个街区大的 地方，虽然在地球上只算得上是一块针尖般大小的角落， 却拥有24种不同的甲壳类动物。勰多细胞生物一开始多线 并发，然而后续的演化却只选择了其中最成功的体型结构 ，并以它们作为随之而来的一切动物的基础。 寒武纪大爆发的创造过程是纯粹和开放的，而之后灭 绝性的事件将生命的宽广河流切割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细 小支流。欧巴宾海蝎是这一过程的牺牲品，或许和皮卡虫 相比，它也一样值得拥有演化的明天。然而比赛录像已经 播过，木已成舟，我们作为早期演化赢家的长远受益者， 最终得以去追忆这些远古墓穴中的失败者。 古尔德言之有理：“在多细胞动物一开始多样化的过 程中，体型结构的多样性达到了最大值。和布尔吉斯页岩 时代的海洋相比，今天的海洋中物种更多，而它们的构造 类型则要少得多。” 早期的胜利者未必拥有最好的长期生存技能，也许它 们只是短期冲刺中的佼佼者。不过随之而来的是筛选的过 程：在经过亿万年的物种灭绝和环境变迁以后，地球早期 爆炸性增长的基因创新已经所剩无几。寒武纪大爆发之后 ，世界上充满了古怪而复杂的生物，以及各种超乎想象的 生命试验品。在竞争和自然选择的慢速碾压下，这些生命 大多已经不复存在。留下的胜利者则开始多样化，变成了 我们今天海洋中种类繁多而相互关联密切的生命形式。因 此，尽管现在还是有众多体型结构不同的动物占据了地球 上各种环境下的微小生态位，但和寒武纪时期的动物比起 来，还是相形失色。 我们可以将古尔德的“空桶理论”和“比赛录像”这 两个比喻结合起来。“空桶”则意味着早期地球可以轻而 易举地容纳各种极端的生命形武因为地球还未充满各种大 型的复杂生物。“比赛录像”的比喻则提醒我们，当空荡 荡的海洋里几乎没有任何竞争时，各种极端生物的成功机 会都是均等的。生命舞台上可能会出现让我们惊讶的物种 ，很多完全不可能存在的物种可能会突然跃入眼帘。我们 之所以说这些生命形态不可能存在，只是因为我们在现在 的世界里没有见过。这也告诉我们，我们觉得“可能”的 生命形态，只是因为我们已经司空见惯，并不是因为这些 生命形态真的具有更多的可能性。 我们今天看到的每一种生物，在寒武纪大爆发中都能 找到它们的某种根源。生命源于海洋，海洋保护生命渡过 了多次大灾难，直到很久以后，地球上才诞生了可以脱离 海水而生存的生物。在寒武纪大爆发的几千万年中，自然 和演化让生命的舞台变得五彩缤纷。寒武纪大爆发制造了 海洋中最早的超级巨星——三叶虫；它还造就了后续继位 的不同生命形式——头足类软体动物，它们在4亿年前成为 海洋中最凶猛的捕食者；甚至还有人类脊椎构造的最初设 计者。复杂海洋生物的长征已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