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铁之战(4红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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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智趁着妈妈转过身的工夫，好奇地钻过了半 开着的门，蹒跚地向前走去，他溜到了船屋的甲板 上。小智是伊佐多茂都的小儿子。这个调皮的小家 伙，就凭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改变了许多人的命 运。当时，伊佐瞥见了儿子出门，怕他出事，便从 写字台边站起来，跟了过去。如果他没有看到孩子 出门，也就不会出去，如果他没有走上甲板，那么 这个冬天也会同往常一样，平静单调，不掀起一丝 波澜，伊佐的几百个同胞的性命也能好好保全。但 无论如何，历史随时都可能被小事改变，也许在另 一种历史中，这些人会死得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可惜现实只有一个，“另一种历史”根本就不存在 。命运之神让父爱的旗帜，引导着伊佐走向了甲板 。他抱起孩子，高高兴兴地将他举过肩膀，可眼前 出现的景象令他几乎掉进了黑暗阴冷的空间。 但 见前方有两个深黑色的飞行物，撑着一对僵硬的翅 膀，划过长长天际，正向船屋飞来。周边一大团灰 云自西北飘来，如毯子般在密歇根湖上空扩散开。 那两个飞行黑影擦着云团曲折的边沿，向西南方向 移动。 雪花纷纷扬扬盘旋飘落，很快就打白了伊佐的 头发，但他对此浑然不觉。孩子趴在爸爸的胸前， 紧抓他的衣服。伊佐全身僵硬，呆立着，看着天空 中的那两个黑影，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只见它们 掠过了泊着许多船屋的码头上空，渐渐飞远，渐渐 飞小，终于消失在那些即将卷至的雪云之外。 伊佐站在那儿，瞪大眼睛，呆若木鸡，僵直地 看了半天两个黑点消失的方向。连顽皮的孩子用小 手拉他的下嘴唇都没有一点感觉。刚才天空中出现 的异象令他头脑混沌，连为什么要到甲板上都忘记 了。过了一会儿，一声尖叫将他从失魂中拉回了现 实，他这才发觉是妻子在尖叫，而孩子光溜溜的小 脑袋上，已堆起了一顶积雪而成的白帽子。 妻子冲过来，怨恨地从伊佐怀中抢过小智，赶 忙抖落孩子脑袋上的东西，生怕他冻感冒了。伊佐 讷讷地跟着她回到屋内。妻子本应恪守传统礼法， 哪有什么资格训斥这当家的，但那大部分是在亲朋 好友、仆从上司跟前，现在没有外人，这礼法的约 束力自然大为削减。一般来说，妻子要无条件顺从 丈夫，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可心怀怨恨，但 女人毕竟是人，胆大泼辣的、尖酸刻薄的也不乏少 数。她们不是私底下对自家男人破口大骂，就是用 别的稍微委婉一些的方式来间接表达心中的不满。 伊佐一声不吭地坐在写字台后面的垫子上，听 着妻子的责备，他也只能颇有风度地听之任之，谁 叫他拿小儿子的健康不当回事呢？妻子发火是完全 合情合理的。他已将心思转到了那些更重要的事情 上，那些事情是身为女人的由美子无法理解的。 伊佐缓缓地在墨锭上蹭蹭毛笔，任凭妻子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