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浙江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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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扣购买: 绿山墙的安妮/青少年文库
ISBN: 9787533929800
**章 雷切尔·林德太太大吃一惊 雷切尔·林德太太就住在阿冯利干道插入一个小山谷的地方。小山谷两 边桤树成荫,结满了像女士们的耳坠一样的果子。一条小溪横穿路面,它发 源于远处古老的卡思伯特领地的森林,流经森林部分的上游,有着幽僻的池 塘和瀑布,以错综复杂的小溪著称;可当它流到林德山谷时,却变成了一条 安安静静、规规矩矩的小河了。这是因为,任何事物如果不适当地考虑一下 体面和礼节,是通不过雷切尔太太的门前的,就连一条小溪也不例外。也许 ,小溪意识到雷切尔太太正坐在窗口,犀利的目光老是盯着窗外经过的一切 ,从小溪和孩子注意起,一旦发现有什么奇怪或不顺眼的事情,她便一定要 打听个水落石出,才会安下心来。 六月初的一个下午,她又坐在那儿了。温暖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 来,屋下斜坡上的果园里开着白中带粉红色的花朵,就像新娘面颊上泛起的 红晕一样,成千上万的小蜜蜂围着花朵嗡嗡叫着,托马斯·林德——阿冯利 那一带的人管他叫“雷切尔·林德的丈夫”,一个瘦小、温顺的男人——正 在谷仓后面山坡的田地里种晚萝卜籽儿;这会儿,在绿山墙农舍近旁那一大 片红色的溪边田地里,马修·卡思伯特也该在种他的晚萝卜了。 可是,在大忙*子的下午三点半,马修·卡思伯特却跑到这儿来了,不 紧不慢地驾着车穿过山谷上了山坡;*奇怪的是,他戴了一条白色的硬领, 还穿上了一套*好的衣服,显然,他是要到阿冯利小半岛的外面去了;他赶 着栗色母马拉的轻便马车,这表明他准备走相当长的一段路程。那么,马修 ·卡思伯特上哪儿去呢?他又为什么要上那儿去呢? 如果当时阿冯利大道上的是另外一个男人,那么善于巧妙地把一些情况 综合起来的雷切尔太太或许就可以对这个问题猜得**不离十了。可是马修 难得出门,准是有什么紧迫的、不寻常的事要他去解决;他是世上顶顶羞怯 的男子,不喜欢在陌生人中间周旋或者到他可能要同人家交谈的地方去。可 现在呢,马修戴着一条白色硬领,还驾着一辆轻便马车,这可不是件常有的 事。雷切尔太太绞尽脑汁,苦苦思索了好久,却一无所获,于是她一下午的 兴致就这样给一扫而光了。 “吃过茶点我就走,去绿山墙农舍,从玛丽拉那儿探问出马修去哪儿, 去干什么。”这位可尊敬的妇人*后做出决定,“在一年的这个时候,他一 般是不到镇上去的,而且,他也从不探亲访友;如果是萝卜籽用光了,他也 不至于要这样穿戴打扮,驾着马车去买;说是去请医生吧,他又走得不够匆 忙。对啦,从昨晚到他出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真**给难住了,这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弄清楚是什么事情促使马修·卡思伯特**走出阿冯利 ,我的心情或良心是不会有一分钟安宁的。” 这样,吃了茶点,雷切尔太太就出发了,她并没有多少路要走。卡思伯 特家居住的*木蔓生、果树成荫的大房子在路的那一边,离林德的山谷不到 四分之一英里远。当然,狭窄悠长的小路使路程看起来远得多。马修·卡思 伯特的父亲像他的这位儿子一样羞怯、沉默,当初创建家宅时,他尽可能地 远离他的同胞,就差没整个儿退缩到森林里去了。绿山墙农舍建在他开垦出 的那片土地的边缘,从干道上几乎看不见。而阿冯利其他居民的房屋友好地 紧密排列在干道的两边。雷切尔太太认为住在那种幽僻的地方,根本不能叫 生活。 “这只能算是待在那儿。”她走在留着深深辙印儿的小路上时这么说。 小路上长满了青*,路边是野玫瑰丛。“独自避开别人,住在这种地方,也 就怪不得马修和他妹妹玛丽拉都有点儿孤僻的味道了。树木可不是什么呱呱 叫的伙伴,不过老天知道,如果它们真是好伙伴,那倒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可是宁愿把人当做观察的对象。可以肯定,马修和玛丽拉看上去倒是挺满 足的;不过我猜想,他们多半是习以为常了。人对任何事情都会逐渐适应的 。” 这么想着,雷切尔太太离开了小路,走进绿山墙农舍的后院。院子里一 边是德高望重的大柳树,一边是形态拘谨的伦巴第树,整洁干净,随**翠 。看不到一根散落的树枝或一块碎石,要有的话,雷切尔太太早就收入眼底 了。她暗自点头,认为玛丽拉·卡思伯特打扫院子同她自己打扫屋子一样勤 快。 雷切尔太太轻快地敲了敲厨房的门,得到准许后,她走进屋子。绿山墙 农舍的厨房是个令人感到愉快的房间——或者本来是会令人感到愉快的,如 果不是过分干净,看起来像一间废弃不用的客厅的话。厨房的东西两面都有 窗子;通过朝西的那扇可以看到后院,六月里柔和的阳光打窗口直泻进来; 而朝东面的窗子瞥上一眼,你会看到果园左边开着雪白花朵的樱桃树,以及 溪边山谷下摇曳生姿的修长的白桦树,这个窗口被悬挂在上空的错综纠结的 葡萄藤染成了一片绿色。玛丽拉·卡思伯特要坐就坐在这里。她对阳光总有 那么点儿不太信任,觉得在这需要认真看待的世界里,阳光似乎过于轻佻和 不负责任了。现在她坐在这里,手中织着毛线,身后的桌上已做了开晚饭的 准备。 雷切尔太太刚刚关好房门,就把桌上的一切东西在脑海里做了记录。桌 上放了三只盘子,这么说玛丽拉一定是在等马修带回一个什么人来喝茶;可 盘子里却都是家常食品,只有酸苹果酱和一种饼子,看来她盼望的客人不会 是什么特别的人物。可是,马修的白硬领和那匹栗色的母马又是怎么回事儿 呢?雷切尔太太简直被平静而毫不神秘的绿山墙农舍中这件非同寻常的蹊跷 事儿给弄糊涂了。 “晚上好,雷切尔,”玛丽拉欢快地说,“今儿晚上天气真好,是不是 呢?坐下吧,你们家里人都好吗?” 玛丽拉·卡思伯特和雷切尔太太之间存在过、并且一直存在着一种友谊 ——没有别的词儿可用,只能这样称呼那种关系——说不定正因为她们彼此 截然不同,才有这样的交往。 玛丽拉是个精瘦的高个儿女人,棱角分明,没有曲线。她乌黑的头发已 有几丝灰白,在脑后盘成一个结实的小发髻,两只金属发卡毫不松劲地穿插 在里面。她看上去阅历短浅、思想刻板,实际上她也正是这样一个女人,不 过她的嘴巴四周的神情弥补了她那严峻的态度,这样的神情如果再稍稍发展 一点,就可能被认为带有幽默感了。 “我们大家都挺好,”雷切尔太太说,“可是,当我**看见马修出远 门时,我还担心是你身体不舒服呢。我想他可能是去请医生了。” 玛丽拉的嘴唇会心地扭动了一下。她已经料到雷切尔太太会来;她知道 ,看到马修这样不可理解地离家出门,她的这位邻居是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 好奇心的。 “啊,不,我身体挺好,虽然昨天头疼得很厉害,”她说,“马修到布 赖特河去了。我们要从新斯科舍的一家孤儿院领回一个小男孩,他乘今晚的 火车来。” 即使玛丽拉说马修是去布赖特河接一只来自澳大利亚的袋鼠,雷切尔太 太也不会比这时*加惊讶了。她着实愣了五秒钟。玛丽拉是**不可能和她 开玩笑的,可雷切尔太太却差点儿不得不这么认为了。 “你是跟我开玩笑吧,玛丽拉?”她好不容易又能说话时,这样问道。 “不,不是。”玛丽拉说,好像从新斯科舍的孤儿院领回男孩,是每家 管理有序的阿冯利农舍的一桩春季寻常事务,而不是从来没听说过的新鲜事 儿。 雷切尔太太感到自己的精神*到很大的震动。她用带有感叹号的语句思 考着。一个男孩!在所有的人当中,居然是玛丽拉和马修·卡思伯特首先要 领养一个男孩!从一家孤儿院!天哪,这世界无疑是翻了个儿啦!她以后不 会再对任何事情感到吃惊了!再也不会了! “你怎么想出这个点子的?”她不以为然地盘问道。 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就做出这样的事来,当然是得不到赞成的。 “哦,我们考虑这个问题有一段时间了——实际上已经盘算了整个冬季 。”玛丽拉回答道。圣诞节前有**,亚历山大·斯潘塞太太上这儿来,说 她打算春天到霍普敦的孤儿院去领一个小姑娘。她的表妹住在那儿,斯潘塞 太太去看过她,对那儿的情况了解得很清楚。从那以后,我和马修就时常谈 论这个问题。我们想要个男孩。你知道,马修渐渐上了年纪——他已经六十 了——手脚不像从前那么灵敏了。他的心脏又给他带来不少麻烦。你也知道 ,要雇人帮忙是多么不容易。除了那帮蠢头蠢脑的还未成年的法国小男孩, 谁也请不动;可你真的让一个法国小男孩闯进你的生活圈子,学到一些本领 ,他就马上不安心工作,离开这里到龙虾罐头厂去干活,或者干脆到美国去 了。所以*后我们决定请斯潘塞太太去领她的小姑娘时帮我们也挑一个回来 。上星期我们听说她要去了,就让罗伯特·斯潘塞住在卡**的家人捎信给 她,请她给我们带一个十到十一岁的伶俐可靠的男孩。我们认为这是*好的 年龄——岁数不算太小,一来就能派点用场,干点儿杂活;又不很大,可以 适当地加以**。我们打算给他一个温暖的家,还要送他上学。**,我们 收到了亚历山大·斯潘塞太太的电报——邮递员从车站捎来的——说他们乘 今晚五点半的火车到。所以马修到布赖特河去接那男孩。斯潘塞太太会把他 留在那儿的。她自己嘛,当然是继续乘火车去白沙站罗。” 雷切尔太太一贯对发表自己的见解感到得意;如今,在调整了她的精神 状态以适应这桩惊人的消息之后,她又开始侃侃而谈了。 “听着,玛丽拉,老实对你说,我觉得你正在干一件傻透了的事——一 件担风险的事,纯粹是这样。你不知道你会得到个什么样的孩子。你要把一 个陌生的孩子带进家里来,可关于他的情况你却一无所知,不知他的性情怎 样,父母是谁,他将来又可能变成个什么样的人。对啦,就在上星期我还在 报上读到,说小岛西部的一对夫妇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男孩,他半夜里放火 烧了房子——是故意放火的呀,玛丽拉——差点把他们在*上烧成灰了。我 还知道一个例子,一个被收养的孩子有吸生*蛋的嗜好,他们没法让他改掉 这个毛病。如果你征求我对这件事情的意见——事实上你并没有这样做,玛 丽拉——我会说老天保佑,这种事情想都别想,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种只会增加对方痛苦的安慰话似乎并没有触怒或吓住玛丽拉。她不慌 不忙地继续织着毛线。 “我不否认你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雷切尔。我自己也有过疑虑。可是 马修却对此下了很大的决心,我看得出来,所以就让步了。马修很少对什么 事情固执己见,一旦他做出决定,我总觉得我该让步才好。至于冒险嘛,人 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干什么,差不多都要承担风险。自己生孩子还有风险呢, 如果碰到三长两短,那也是命中注定。再说,新斯科舍离这个岛很近,我们 又不是到英国或美国去领孩子回来。他不会和我们有多大差别的。” “好吧,我希望会有圆满的结果,”雷切尔太太说,她的口气明显流露 出她对此深表怀疑,“如果他放火烧了绿山墙农舍,或者往井里放了毒药, 到时候你可别埋怨我没提醒你——我听说在新不伦瑞克就发生过这样的事, 那里一个孤儿院的孩子就这么干了,结果全家痛苦不堪地丧了命。不过,这 个例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 “对啊,我们又不是去领一个女孩。”玛丽拉说,似乎往井里放毒纯粹 是女性的壮举,就男孩来说是无须担心的。“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要领养女孩 子。我不明白亚历山大·斯潘塞太太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即使她冒出收养整 个孤儿院的念头,也会毫不退却地坚决去做的。” 雷切尔太太本想等马修和他带回来的孤儿到家后再走,可是又想到至少 还要等长长的两个小时他们才能回来,就决定取道往罗伯特·贝尔家去,告 诉他们这桩新闻。这肯定会引起极大的轰动,而雷切尔太太正是**喜欢引 起人们激动的。于是,她起身告辞了,这多少使玛丽拉松了口气,因为她感 到在雷切尔太太悲观情绪的影响下,自己的疑虑和恐惧正在复苏。 “哎哟,这里发生的一切和将要发生的一切真有意思!”雷切尔太太走 在小路上时,说道,“我仿佛是在做梦。唉,我为那可怜的小家伙感到惋惜 ,这是毫无疑问的。马修和玛丽拉对于孩子一无所知。不管怎么说,想到绿 山墙农舍将要有个孩子,总似乎有点不可思议;那儿还从来没有过孩子呢, 新房子建起来时,马修和玛丽拉已经成人了——即使他们曾经是孩子,现在 看他们的神情也难以令人相信。说什么我也不愿做那个孤儿。不过我可怜他 ,就是这么回事。” 雷切尔太太满怀着诚挚的激动心情对野玫瑰丛这么说;如果这时她看到 了那个正在布赖特河车站耐心等待的孩子,她的怜悯心理还会*加沉重呢。 P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