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辣椒书系:青蛙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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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蛙打架 清澈欢快的小溪绕过落 鸟寨，鳞次栉比的吊脚楼静 静地藏在大山的怀抱里，鱼 公鸟在小溪的浅水处，伸着 长长的脖子悠闲地寻觅着食 物。 一条光洁的青石小路， 从寨门口弯弯曲曲伸向大山 深处。 放牛娃头戴竹笠，赤着 小脚坐在牛背上，慢慢地从 炊烟袅袅的寨子里走出来， 悠扬的竹叶声在山间回荡。 石板路两旁是层层梯田，田 里长满绿油油的禾稻，禾叶 梢上托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 露珠。 一串牛蹄声由远而近， 惊动了路边几只青蛙，青蛙 们纷纷跃入禾田，招起阵阵 蛙鸣。 蛙鸣像石块跌落山谷的 声音，空洞而悠扬；蛙鸣也 散落在清亮的水田里，如星 辰寥落，清澈又空灵。 清晨，太阳刚从山那边 探出头来，窥视着山中的一 切。 青青草坪里，几头牛儿 正悠然啃草。一丛带着清润 晨露的青草被强劲的牛舌一 卷，便被卷入牛嘴，清香四 溢，牛儿幸福地眯了眯长睫 毛的眼睛，悠悠朝前走了一 步。几棵鲜嫩的蒲公英正在 风里挤挤挨挨，看样子味道 不错…… 放牛的女娃瞧了一阵， 见牛儿对自己挑的这块草地 挺满意，便挽了篮子下到水 沟去扯猪草。 男娃们拴好了牛也是要 去扯猪草的，但他们并不着 急。 几个男娃一合计，昨晚 睡觉前想好的游戏猫儿抓似 的放不下，得先玩儿。 一个男娃瞅着拴牛的树 上的鸟窝，里头的鸟儿照旧 还在叽叽喳喳歌唱呢。他抛 开伙伴们，手脚利落地爬上 了树去，可他还没爬到鸟窝 旁，灵敏的鸟儿们就被惊飞 起来，消失在更远处的树林 里。 男娃抬头看看小鸟扑棱 棱飞向蓝天，继续爬上树丫 ，亲眼看了空空的鸟窝，里 面也没有其他小鸟在等着。 “唉，要是没听石头娃的 话就好了，如果早几天来取 窝，小鸟的翅膀还没长硬， 它们飞不了。”男娃小声嘀 咕着。 “快来看啰，小狗跟青蛙 打架啦！” 这时，一个小女娃在惊 喜地尖着嗓子呼喊。 小狗和小狗打架常见， 小狗和小猫打架，或者追鸡 撵兔也常见，但小狗和青蛙 打架，这绝对是个新鲜事儿 。山娃们闻声就都朝小女娃 呼唤的方向跑去。树上的男 娃也着急地一刺溜滑下来， 衣服上的一排纽扣几乎都被 挂脱落了，他也顾不上，落 到地面撒腿就跑，生怕赶过 去慢了没看着热闹。 晨雾还没散尽，远远近 近的蛙鸣如吊嗓子的少年， 长一声短一声地鼓噪，湿润 的空气里弥散着泥土与草木 的腥味，流水潺潺低唱，这 一切风景笼着一群山里的孩 子。山娃们挤在小溪边的一 块青草地上，兴致勃勃地围 观小狗跟青蛙打架。 青草地上有一块巨大的 灰白麻石，平素都是孩子们 坐在麻石上玩耍，但今天麻 石上的主角却是一只绿背白 肚皮的大青蛙，它鼓凸着一 对大眼睛注视着眼前这只个 头比它大了几十倍的小狗。 小狗也并不想把青蛙当 点心，它低伏着身子盯着青 蛙，欢快地边甩着尾巴，边 在小范围内闪跃腾挪，彰显 出跃跃欲试的童心。 山娃们看得不过瘾，都 吆喝： “小狗上，上啊！” “冲，快冲！” “咬它，咬它！” 小狗听到各种鼓舞，于 是甩开那点畏缩，猛一下朝 青蛙扑上去；可它冲到了青 蛙跟前又不用嘴咬，而是四 脚并用，左一脚，右一脚， 一顿乱踩。 青蛙随便一跳就能跳出 很远，但麻石边早围了许多 孩子，影响了青蛙的出逃选 择，它只好左一蹦，右一跳 ，灵活地避开狗爪的荼毒。 小狗蹦了一气，连续乱 踩，不仅没有踩中青蛙一下 ，反倒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 青蛙可能也看出了小狗 并不如它当初想的那样强大 ，便不那么急于逃走了，而 是待小狗停歇下来退回阵地 ，仍在原处正襟危坐。但这 时候，青蛙那气鼓鼓的大眼 睛便像极了挑衅。 山娃们哪里甘心小狗落 败，于是静了两分钟，便又 重新发号令：“小狗，上， 再上！” 小狗远还没休息够，这 会儿受了鼓舞，脑子一热， 又龇着牙再次向青蛙扑去。 小狗的尖牙白森森的， 加上嗓子里发出的呼噜声， 还是蛮有声势的。青蛙大约 也怕它这一猛招，所以一看 见小狗龇着牙冲过来，赶紧 一蹦，就不见了。 P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