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口述历史(第1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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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919年出生的，讲起来今年已经95岁了。我从事 会计工作，有整整60年，算是一个“老兵”。 我怎么找到会计这个工作的?这可以说是一种缘分吧— —碰的。那时到杭州念书，考虑到家境贫寒，只能考职业 学校。我报了三个学校，三个都录取了我。为什么我会找 到这个浙江财务学校①呢?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它在杭州城 里，地方近；另一个呢，校长是嵊州人，是我同乡。我听 到介绍，这个校长先生叫魏颂唐②，是浙江省财政专家“ 四大天王”之首。这个学校说起来是一个中等职业学校， 但它开设的专业课程都是大学课程，包括财政学、经济学 、会计、统计、审计，还有官厅会计①、银行会计等课程 ，另外还有普通课程，如日文、英文等选修课，还有语文 以及历史、地理等一般的课程。就是这样一个学校，那些 专业的课程，给我打下了一点基础。 3年毕业以后到财政厅工作。那个时候到浙江省财政厅 是统一分配的，我起初被分配到绍兴一个箔类营业税(9局 见习，几个月以后又把我调回来了，调到财政厅的编辑部 。编辑什么东西呢?《浙江财政月刊》，我负责主编一本赋 税专辑。大概编了四五个月，总算完成了。 那个时候的中国会计，采用新改的一个超然主计制度 ①。怎么超然呢?会计脱离了行政系统，单独成为一个系统 ；下级的会计人员向上级层面报告；下级的会计工作是对 上级的会计部门负责；所在地的行政机关或者是工厂企业 ，是不管会计的。会计从财政系统脱钩，有一个独立的会 计系统，所以叫超然主计系统。 1937年，进行会计改革。在会计改革以后，“考试院 ”在浙江举办一个特种考试，就叫作浙江省会计人员考试 。我去参加考试，考试及格了。及格以后我从财政厅编辑 部调到会计室做会计，这个是我正式迈进会计这个门槛的 第一步。浙江省施行了会计改革，将会计从财政厅划出来 了，成立了会计处。省里的几个部门都成立了会计室，县 里也要成立会计室，只是县里的会计室是由上面委派会计 稽核主任的。不过这个改革，还是脱离不了记账、算账、 报账，这个范围还是突破不了。 超然主计制度，将会计从财政划出单独成立一个系统 。但只是会计体系，只重监督，不讲服务。监督什么呢?监 督国家预算的执行。还是属于簿记系统，算账、记账。形 式呢，变为西方的会计形式，完全向西方学习。记账的方 式，用借贷记账法、权责发生制，改变了过去传统的老式 的记账方式：上收下付，上面记收，下面记付，这个把旧 时的四柱清册改掉了。四柱清册都是什么呢?四根柱子：昨 剩、今收、今付、今存(也即“旧管、新收、开除、实在” )，这个是过去的老式的报表用的；改革以后这个报表是资 产负债表、损益表，完全西化了。 到1939年，“考试院”举行了全面抗战以后第一次高 等文官考试。那时财政厅的会计主任叫杨时展②，他比杨 纪琬⑧还要大，是会计界的老人。他是第四届高等文官考 试及格的，他极力地鼓励我去参加考试。当时在浙江丽水 有一个考试点，举办了第五届高等文官考试。抗战开始以 后的高等文官考试制度改变了，改为两次考试，第一次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