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王的宝藏(中外名著榜中榜)/六角丛书
作者简介
方凡,1973年1月生,安徽绩溪人。浙江大学外国语言文化与国际交流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近年来主要致力于美国后现代派文学研究。在《外国文学》、《外国文学研究》、《中国高教研究》、《浙江学刊》、《求索》、《文化艺术研究》等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20余篇,专著和合著3部,主编和参编教材10余部,翻译文学著作5部,主持或参与国家、省部级和厅级项目9项。 哈格德(1856—1925年),英国著名作家。19岁时,到南非总督于下做事,在南非的经历为他日后的写作提供了大量素材。1886年,探险故事《所罗门王的宝藏》问世,受到无数读者的欢迎,他就此成名。哈格德一生创作的作品多达68部,其中重要的有《她》、《百合娜达》等。1912年他因广泛参与社会公益活动向被封为爵士。
内容简介
言归正传,我们的计算还是有些失误,太阳下山以后,我们才在德班 下锚,听到那告知德班人英国邮船归航的炮声,那天晚上要过沙滩就有些 太晚了。我们看到邮件被用拖船运走了,于是我们就去吃晚饭。 吃完晚饭后,月亮出来了,皎洁的月光照在海面上,使得灯塔上的长 射光也黯然失色。海岸上传来一阵香辣味,这总让我想起赞美诗和传教士 ,贝拉的房子的窗户上闪烁着无数灯光。停放在附近的一艘双桅船上也传 来水手的和声,他们正起锚防备大风。总的来说,这是个棒极了的夜晚, 在南非,你有时能碰上的这样的夜晚,银色月光普照大地,让每个人都感 到祥和平静。就连一位运动型的乘客带牛头犬,也受到影响安静下来,不 再急着靠近船前部笼子里的狒狒,而只在舱室门前开心地打着鼾。当然, 梦中它一定已经结果了狒狒,开心得很呢。 我们三个——亨利·克提斯爵士,古德上校和我自己——走过去坐在 船轮旁,开始谁也没说话。 “科特曼先生,”不久,亨利爵士说,“你考虑过我的建议吗?” “啊,”古德上校也说,“科特曼先生,你是怎么想的?我希望你能 让我们有这个荣幸和你一起去找所罗门的宝藏,去内维勒会去的任何地方 。” 我站起来,敲敲烟管,我还没最后决定呢,还需要时间考虑。可就在 烟屎落入海里那一霎那间,我就决定了,也就多考虑了那么一点时间而已 。通常,人们在为一件事情烦了很久的时候,都会这样。 “是的,先生们,”我说,又坐了下来,“我会去的,在你们离开前 ,我会告诉你们原因,也会告诉你们我的条件: “一、你要支付所有费用,我们得到的象牙或其他值钱东西都由古德 上校和我平分。 “二、出发前你付我五百英镑服务费,我一定忠心为你做事,直到你 放弃这件事,或成功,或遇到灾难。 “三、我们出发前,你要签订一项契约,同意如果我死了或‘残了, 你要给我在伦敦的高尔医院学医的儿子哈里每年二百英镑,连续五年,五 年后,如果他不负我的苦心的话,他应该可以自己谋生了。我想就这些了 ,我敢说你会说受够了。” “不会,”亨利爵士说,“我很乐意接受这些条件。我会一心做成此 事,也会因为你的帮助付你更多,就是因为你所懂的是无可替代的。” “很抱歉我先前没有提出条件,因为我不想出尔反尔。我已经知道你 的条件了,就想告诉你我决定去的理由。先生们,我在过去的几天里一直 在观察二位,如果你们不觉得我冒昧的话,我可以说我喜欢你们,相信我 们这次同行一定会很好。不过在我们远行前,让我分析一下这次远行。 “我坦率告诉你们,亨利爵士和古德上校,我认为我们可能不会活着 结束这次行程,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试图要穿越苏立门山脉,那么,还记 得三百年前达·斯维斯特的命运吗?二十年前他的后人又如何?你弟弟的 命运如何?坦率告诉你们,先生们,我想他们的命运就是我们的命运。” 我顿了顿,看看我的话起到什么效果。古德上校稍有动容,可亨利爵 士面不改色。“我们必须抓住机会。”他说。 “你也许会奇怪,”我接着说,“也许你会想,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 胆小鬼,会决定走这一趟。有两个理由:第一,我是个宿命论者,相信无 论自己在那儿,怎么想,自己的末日早就是注定了的。如果我命中注定要 去苏立门山脉,还死在那里,那我就去好了。上帝无所不知,他对我已经 有了安排,所以,我无需为此担心。第二,我是个穷鬼。快四十年了,我 都在狩猎贩卖,也只够维持生计而已。先生们,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 一个猎象手的职业生涯一般是四到五年。我可以说是这一行的长老了,我 知道我也干不了多久了。如果我在猎象时发生什么不幸,还了我的孽债的 话,我也没什么留给我的儿子哈里的,帮不了他什么,可现在至少有五年 他可以不用愁了。简单地说就是这样。” “科特曼先生,”一直在很仔细地听我说话的亨利爵士说,“尽管你 认为这次行程的结局会是悲惨的,你还是决定前往,你的动机说明你是很 可信的。不管你是否正确,就让时间和命运决定一切吧。我告诉你我决定 把事情干到底,不管结局是好是坏。如果我们遭到灭顶之灾,我希望我们 可以先一枪解决了自己,对吧,古德?” “对,对,”上校说,“我们三个人对危险都习以为常了,都以不同 方式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所以现在退缩没什么好处。我提议现 在我们去下面酒吧间去,好好谈谈些运气好的事情。”于是,我们就下去 了——干了一大杯。 第二天我们上岸了,我让亨利爵士和古德上校待在我在贝拉建的可称 为家的小棚屋里。屋内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厨房,四周是绿砖,屋顶是白铁 皮。不过这里有个很不错的花园,种了我见过的最棒的枇把树,还有一些 会长成大树的小芒果树,那是植物园的园长给我的。我的一个老猎手杰克 替我照料着这些,他的大腿被斯库库思的一头水牛给扎伤了,再也不能狩 猎了。可作为一个格里加人,他还是能慢悠悠地做点事,管管花园。要劝 一个祖鲁人对园艺感兴趣那可太难了,他们可不适合干这种安静的艺术活 。 房间不够,亨利爵士和古德就在花园边上的桔子树那里支了个帐篷, 睡在里面。闻着花香,看着绿色和金黄色的果子——在德班你就能同时看 到这三样——我敢说这是个非常令人愉快的地方,在贝拉蚊子几乎没有, 只是偶尔会有一阵大雨而已。 哦,回到正题——如果再不的话,哈里,还没等我讲到我们到苏立门 山脉的事你就会烦了——一旦决定去了,我就开始着手进行准备了。首先 ,我从亨利爵士那里得到一份契约,万一有事会确保你,我的孩子,衣食 无忧。可亨利爵士不是本地人,在法律执行上有些困难,他的资产在大洋 彼岸;不过最终还是通过一位律师的帮助,顺利解决了这个问题。我们给 了这个律师二十英镑——这个价真让我觉得不可容忍。很快,五百英镑的 支票到了我的手中。 交了这份担保金的贡金后,我以亨利爵士的名义买了一辆马车和一对 牛,都很漂亮。这是辆二十二英尺长的铁轴马车,很结实,又很轻巧,是 臭木做的。这马车不是崭新的,来回跑过一趟钻石地,不过,我认为,它 还是很不错的,因为我知道那臭木风干得很好。如果马车有什么不妥,或 木头没风干的话,第一趟旅行就看得出来了。这种交通工具就是我们说的 “半遮蓬”的马车,也就是说,只有后面十二英尺长的部位是有蓬的,前 面的无蓬部分就方便我们扛些东西。有遮蓬的那部分里有张可铺可收的床 ,可以睡两个人,那里还有枪架和其他一些很方便的小东西。我花了一百 二十五英镑,价格还是很便宜的。 接着我又买了二十头祖鲁牛,这些可是我眼馋了一两年的了。一般来 说一群牛是十六头,我多买四头是为了以防不测。这些祖鲁牛个小轻巧, 比南非牛身材小一倍,通常都是用来运输的,南非牛生存不了的地方祖鲁 牛能活下来,负重适量的话它能一天走五英里,而且更快捷,更不容易伤 脚。 另外,这群牛都是有“免疫力”的,他们可以穿越南非,相比较而言 就更不怕红水病了,群牛到达南非草原时通常会被红水病侵害。南非“肺 病”,就是一种很可怕的肺炎,在这一地区非常肆虐,而这群牛都接种过 了。在每头牛的尾巴上割个口子,然后绑上一片死于肺病的动物肺片。结 果被接种的牛就会轻度地生病,尾巴会烂掉,只剩下一根秃尾,大约一英 尺长,从此就再也不会感染这个病了。 让这牛失去尾巴似乎有些残忍,特别是在有很多苍蝇的地方,不过牺 牲一条尾巴保住性命总比又没尾巴又没性命好,牛尾巴也没什么用,只能 拿来扫扫灰。二十头秃尾巴的牛排成一队进行长途跋涉看上去是有点怪, 好像大自然犯了个小错误,把自以为了不起的牛头犬的尾巴放到了牛屁股 上。 接下来要准备的就是食物供给和医药了,这是最需要仔细考虑的,我 们不能让马车负荷太重,又要带上所有的必需品。幸运的是,古德是懂医 的,他曾经学过医学外科,多少还是有点基础的。他当然不够资格开业, 但比起那些在名字后面挂上医学博士的人来说,还是强些的,这一点我们 以后就会知道。他有个很棒的旅行医药箱,还有一些器械。我们在德班时 ,他很利落地切掉了一个卡佛人的大脚指头。不过当那个卡佛人有些麻木 地坐在那里看着他的整个手术过程,要求古德给他再安上一个指头,还说 一根“白趾头”在必要时很管用,这可让古德颇为为难。P24-P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