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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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BN: 9787544768504
郝思嘉其实长得并不漂亮。然而,男人们被她的 魅力迷住时,却极少意识到这一点。塔尔顿家那一对 孪生兄弟就是如此。她的脸上显然融合了她的母亲( 沿海一位法兰西血统的贵族)和她的父亲(爱尔兰后 裔)的特点,既标致娇柔,又红润粗犷。这张脸实在 迷人,非常引人注目,尖尖的下巴,方形的下颚,双 眼则呈淡绿色,一点茶褐色也没有。黑黑的睫毛圈在 眼睛周围,尾部还微微有点翘,带着点欢快俏皮的模 样。眼睛上方,两道墨黑的浓眉向上翘起,在她那像 木兰花一样洁白的皮肤上画出两道颇为抢眼的斜线。 南方的太太小姐们都非常珍视这种肤色。她们总是戴 着帽子、围着面纱、戴着露指长手套,小心地呵护着 自己的皮肤,以免让佐治亚州炎热的太阳光晒黑。 一八六一年四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她父亲 的塔拉种植园里,郝思嘉和斯图尔特·塔尔顿、布伦 特·塔尔顿兄弟俩一块坐在阴凉的游廊里,坐态显得 优美极了。她身穿一件簇新的绿色花布长裙,裙环撑 开了宽极十二码的飘曳裙摆。这和她脚上的绿色摩洛 哥皮平跟拖鞋极为相配,鞋子是不久前她父亲在亚特 兰大给她买的。裙子完美地衬出她那仅有十七英寸的 腰身,这也是三个县的女孩中最纤细的了。合体的紧 身胸衣托出她虽只有十六岁却已发育成熟、丰满隆起 的乳房。虽然她那宽大飘曳的长裙显得端庄朴素,头 发也平滑地梳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一双白皙而小 巧的手规矩地叠放在大腿上,但是,她真正的性情并 未得到很好的掩饰。在那张极其恬美的脸上,她那绿 色的双眸显得骚动不宁,狡黠任性,而且生气勃勃, 与她那副似乎很有教养的行为举止极为不符。她那副 仪态纯粹是平日里在她母亲的温和训导以及她的黑人 嬷嬷的严厉管教之下形成的,而这一切都是别人强加 给她的。只有她的双眸才是与生俱来、能显示她本性 的地方。 塔尔顿家的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兄弟俩一边一个, 懒洋洋地躺在放在她两边的躺椅上。他们肆意谈笑着 ,眼睛透过有薄荷属植物装点的高大玻璃窗斜睨着太 阳光。他们随意地跷着二郎腿,修长的双腿穿着长及 膝盖的长统靴,腿部肌肉因长期骑马而异常发达。兄 弟俩都是年方十九,身高六英尺二英寸,身材高挑, 肌肉发达,脸膛被太阳晒得黝黑,头发则是茶褐色的 。他们眼神欢快,目光傲慢,身穿一样的蓝色上装、 芥末色马裤,像足了棉花丛中的两株棉桃。 屋外,午后的阳光斜照在院子里,把山茱萸的树 影投射到忽隐忽现的亮光中。虽然大自然刚泛出一片 新绿,这些山茱萸却已结满了一团团、一簇簇洁白的 花蕾。兄弟俩的马拴在车道边。马儿高大剽悍,毛色 和它们主人的头发一样呈暗红色。马的脚边围着一群 身子瘦长、颇不安分的猎犬,它们正在吵吵闹闹,狂 吠不已。不管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兄弟俩走到哪里,这 群猎犬总是伴随他们左右。较远处还躺着一只有着黑 色斑点的随车狗。它似已成了一名贵族,鼻子凑在前 爪上,耐心地等着兄弟俩回家吃饭。 在猎犬、马儿和哥儿俩之间,除了他们一贯的交 情外,似乎还有更深一层的血缘关系。猎犬和马儿同 样都是身体健康、没有思想的年轻动物。它们毛发光 滑、壮健漂亮、勇猛活跃。而哥儿俩跟他们的坐骑一 样骁勇而顽皮,顽皮得甚至到了危险的地步。但是, 谁要是摸清了他们的脾气,知道如何驾驭他们,他们 的性情却又会好得出奇。 尽管一生下来就在种植园里过着安逸的生活,从 娘胎里一落地便由别人从头到脚伺候着,可是,游廊 上三个人的面孔并不像是娇生惯养、无精打采的。相 反,倒是像那些长年累月在室外劳作、很少费神去思 考书本中的无聊之事的乡下农人,既精力充沛,又警 觉活跃。在佐治亚北部的克莱顿县,生活还处于起始 阶段。若用奥古斯塔、萨凡纳和查尔斯顿的标准来衡 量的话,还多少有点原始。在南部开发较早的地方, 那些老成持重的人对身居内陆的佐治亚人老大瞧不起 。但在佐治亚北部,只要一个人在重要的事情上精明 能干,那么,就算他没有受过一流的教育,也不是什 么丢脸的事。而这些重要的事无非就是:棉花种得好 ,骑马骑得棒,枪法准确,舞步轻盈,对女士们表现 得举止优雅、态度殷勤,还有喝起酒来像个男人。 在这些事情上,兄弟俩自然是出类拔萃的,可他 们在学习书本知识方面表现出来的无能也同样远近闻 名。在县里,他们家比任何人都更有钱,拥有的马匹 和黑奴也更多。可要说到肚里的墨水,那么,他们那 些穷苦的白人邻居当中,大多数人都比这哥儿俩要强 得多。 这个四月的下午,斯图尔特和布伦特兄弟俩之所 以能够悠闲地躺在塔拉种植园的游廊上,原因正出于 此。他们刚刚被佐治亚大学开除出门。这已经是两年 中第四所把他们逐出校门的大学了。他们的两个哥哥 ——汤姆和博伊德也跟他们一块打道回府了。既然这 所学校不欢迎他们的两个孪生弟弟,他们也就不愿意 再留在那了。斯图尔特和布伦特把这次被校方开除当 做绝棒的笑话,而思嘉小姐也跟他们一样觉得有趣极 了。自从一年前离开了费耶特维尔女子学院,她就再 也没有心甘情愿地打开过一本书。 “我知道你们俩根本不会把被开除当回事的,汤 姆当然也不在乎,”她说,“可是博伊德呢?他一心 想让自己接受良好的教育,可你们俩却一而再、再而 三地把他也从大学里拖了出来,先是弗吉尼亚大学, 接着是亚拉巴马大学,再是南卡罗来纳大学,现在又 是佐治亚大学。他这个愿望是再也实现不了啦。” “噢,他可以到费耶特维尔的帕马利法官那里去 学法律,”布伦特漫不经心地回答说,“再说,这也 没多大关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在学期结束之前 回家来的。” “为什么?” “因为战争呀,傻瓜!战争随时都可能爆发。你 总不至于认为烽火四起的时候我们还会待在学校里吧 ?” “你们知道的,哪会有什么战争呀。”思嘉说着 ,感到有点心烦,“都只是说说罢了。上星期卫希礼 和他父亲还跟我爸爸说,我们在华盛顿的委员们就南 部邦联事宜和林肯先生达成了——哦——令人欣慰的 一致意见。无论怎么说,北方佬也害怕我们会跟他们 打起来。不会有什么战争的,我可不想再听到这些言 论了,烦死人了。” P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