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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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藏枪 “沙皇被推翻了！”消息旋风般刮遍了整座小城 ，犹如万 里晴空的一声惊雷骤然在人们耳 畔炸响，让人们始料不及也难以 置信。 1917年11月，这是多雨的季节。小镇发生了异乎 寻常的 变化。车站上活动着一群群陌生人，大多是来自前线 的士兵， 他们都有一个新奇的称号：布尔什维克，即由列宁领 导的俄国 共产党。 1918年春季的一天，保尔、克利姆卡和谢廖沙三 个好朋 友玩腻了平时的游戏，无聊地躺在保尔家院子里的草 地上，考 虑怎么打发这一天的时光。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了一 阵马蹄 声，公路上一个骑马的人正向这里疾驰，瞬间就纵身 跃过了公 路和小园子的矮栅栏之间的排水沟。 马上的人向保尔他们挥动着马鞭，喊道：“喂， 小家伙 们，请到这里来！” 三个人应声跑到栅栏跟前，只见那人浑身上下落 满了厚厚 的灰尘，腰间的军用皮带还很结实，挂着一支转轮手 枪和两颗 德国造的手榴弹。 “小朋友，帮忙弄点水喝吧！”骑马的人请求。 保尔进屋 去取水，骑马的人转身问一直盯着他的谢廖沙：“小 家伙，现 在城里由谁掌权？” 谢廖沙迫不及待地把城里的各种情况都告诉了他 ，“小城 里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政府了，白天是自卫队维持秩序 ，夜里老 百姓轮流值班。可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反问道。 “你呀，可别操那么多心，会变成小老头的。” 骑马的人 微笑着说。 保尔端出一大杯水，骑马的 人一饮而尽，把杯子还给保尔， 抖抖缰绳，向着松林飞驰而去。 “他是谁呢？”保尔迷惑地 问克利姆卡。 “我哪里知道啊！”克利姆卡耸了耸肩膀。 “可能要换新政府了，所以昨天列辛斯基一家逃 跑了。有 钱人逃跑就说明游击队要来了。”谢廖沙坚决而又肯 定地推 断。保尔和克利姆卡信服地同意了他的结论。 没等三个孩子展开讨论，公路上又响起了阵阵马 蹄声。 他们站在栅栏边望去，一些人和车辆纷纷从树林 里、林务 官家房后走出来，十五六个人骑着马，拿着枪，正沿 公路朝这 边走来。有两个人走在最前排，其中一个穿着保护色 军装，腰 系军官武装带，脖子上挂着望远镜，一个红蝴蝶结在 胸前飞 舞；另一个就是他们刚见过的那个骑马的人。 “瞧，我说对了吧？”谢廖沙用胳膊肘碰了碰保 尔。“看 见红蝴蝶结了吗？他们肯定是游击队，我发誓……’ ’说着，兴 高采烈地越过栅栏，小鸟似的向队伍跑去。保尔和克 利姆卡也 紧随其后，跳过栅栏来到路旁，站在谢廖沙身边，看 着越来越 近的队伍。 三个孩子一直跟着游击队往前走，直到队伍在市 中心停 下，分住到各家去，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家了。 列辛斯基家的房子成了游击队的临时指挥部。这 天晚上， 指挥部的主要成员围坐在客厅那张四脚雕花的大桌子 边，召开 进城后的第一次会议。一个鬓角斑白的中年人是队长 布尔加科 夫同志，另外三个是指挥部的重要成员。 布尔加科夫把一张打开的本省地图放在桌上，一 边用手指 在地图上划出路线，一边说：“我不太赞成叶尔马琴 科同志要 在这儿打一仗的意见，反倒觉得我们应该明天一早就 出城。如 果不是因为大家太累了，我甚至认为今天夜里就应该 撤走。我 们的任务是赶在德国人之前到达卡扎京，而现在我们 只有一门 炮，30发炮弹，200个步兵和60个骑兵，仅靠这点兵 力去对 抗钢铁洪流般的德国人，简直是自不量力。况且我们 除了要抵 挡德国人，还要对付沿途的众多反革命匪帮，所以我 们必须和 其他撤退的红军部队联合作战。我的意见是，明天一 早就撤， 同时还得炸掉车站后面的那座小桥。修桥会花掉德国 人两三天 的时间，就能暂缓他们沿铁路线向前推进了。同志们 ，你们认 为怎么样？” 两个同志觉得布尔加科夫的分析有道理，都表示 同意他的 意见。只有叶尔马琴科——白天跟保尔他们说话的那 个人—— 表示反对，他坚决认为应该跟德国人大干一场，而不 是一味撤 退。但布尔加科夫同志却不以为然，耐心地劝导他打 仗不能蛮 干，最终还是决定明天一早撤出城去。 “下面是留下谁担当联络员的问题。”布尔加科 夫说， “咱们是最后一批撤离的，组织敌后工作是我们义不 容辞的责 任。这里是个小地方，可有两个车站，是个重要的铁 路枢纽， 我们要选派一个值得信赖的同志留在这里工作。大家 提名吧。” “我提议留下水兵朱赫来。”叶尔马琴科说，“ 第一，他 是本地人；第二，他既会钳工，又会电工，在车站比 较容易找 到工作。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看 见过他与咱们的队伍有联系，他 头脑灵活，一定能处理好这里的 所有事情。他今天夜里才能赶到。在我看来，他是再 合适不过 的人选。” 布尔加科夫点点头说：“好，我同意叶尔马琴科 同志的意 见。同志们，你们怎么看？”他望了望另外两个人， “没有意 见？那就这样定了。咱们拨给朱赫来一笔经费，再发 给他一张 委任状。” 接下来，大家讨论了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城里存 放的枪支 如何处理。沙皇作战时期留下了两万支步枪，现在仍 然堆放在 一个农民家的板棚里，这个农民向我报告了这件事， 他不想再 担什么风险了。这些枪是绝对不能留给德国人的，我 认为应该 统统烧掉，但我担心的是，板棚周围都是穷人的家， 烧起来也 许会殃及到他们。” 大家一致决定把枪发下去， 发给城里想要的居民，因为人们 一旦被德国人逼得走投无路，忍 无可忍的时候，至少可以用手里 的枪起来反抗。 保尔已经在发电厂当了整整 一年的锅炉工助手了。 清晨，刚下班的保尔从发电厂往家走，他一下就 发现今天 的小城异乎寻常的热闹。一路上，看到越来越多的人 拿着步枪 匆匆赶路，有拿一支的，也有拿两支的，甚至还有拿 三支的。 保尔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向家里跑去。 走到列辛斯基家附近，他看见昨天的那队人正上 马准备出 发。保尔回到家马马虎虎擦了把脸，立即跑去找住在 小城另一 头的好朋友谢廖沙。 P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