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版社: 中国友谊
原售价: 39.80
折扣价: 23.10
折扣购买: 我的幸福生活
ISBN: 9787505750234
黄燎原,做过编辑、记者,开过专栏,办过演唱会,策划过画展。现在开画廊,同时继续策划音乐活动、写专栏。有人说他挎着他标志性的黄军包,是惟一一个和北京文艺圈各个圈子都熟的人。他的爱好有很多,但最长久的是读书,“一般分两个时段,一个是上厕所的时候,一个是晚上睡觉前,一般要看两到四个小时,除了真的喝多了。” 主要作品:《世界摇滚乐大观》、《我的黎明俪歌》、《句号》、《打一巴掌揉三揉》、《中国现在艺术手册》、《烂生活》等。
老屋和乌鸦的故事 老屋想把屋子收拾得干净些。 把桌上的书堆放整齐,把窗台上的酒瓶拿去卖了,把地上的废纸扫到门外。 但是太阳落了,窗帘上的灯光耀人眼目。 七点钟乌鸦来,惯常她会带一瓶通化葡萄酒和两包红梅烟。 乌鸦来了。 “今天屋里怎么这么冷?”她一边脱大衣一边跺脚。 “外边儿冷,屋里的火也灭了。” 乌鸦没有去生火,只是把吃的喝的和抽的摆了一桌,摆在那张已掉了四颗螺丝钉的红色圆桌上。 桌子已经不太看得出是红色的,桌面脏兮兮,其实也不是脏,只是很旧的样子。 “你妈来信了?说什么时候回来?”她嘴里叼着香肠,又去开酒瓶,轻松娴熟的样子,像儿童给她的玩具娃娃洗澡,还带点儿教训的味道。 “明年。说是要等到春暖花开,回北京吃沙子。” “你妈挺逗的。” “我妈挺好的。” “从你这儿我看不出来。” 乌鸦一向信口开河没边儿没沿儿,老屋习惯了。 乌鸦很独立,不知道她忙什么,老屋不叫她,她不会来。即使老屋叫她,她也不一定来,但他们在心里是彼此喜欢的。喜欢这事儿和爱一样,不用说,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那么一股劲儿。他们认识快五年了,但是关系却像服装店里的一件套衫和另一件套衫,说没关系吧,有点儿,说有关系吧,好像又关系不大。老屋也忙,也不知道忙什么,他也很少会叫乌鸦来,但他们彼此熟悉,熟悉得像一个人的手和脚。其实他们也经常在一起,不过不像那些热恋中的人每天打照面儿罢了。 那年冬天,和今天一样,外面下大雪,他们被困在老屋的房子里动弹不得。雪非常大,是那种非常大非常大的雪,他们非常饿,但没有吃的,只好煮粉丝,煮的时候老屋睡着了,乌鸦被一本流行小说吸引,锅漏了,粉丝成了铁丝,还差点把房子烧了。老屋打了乌鸦,一顿暴打。后来很久乌鸦没有再来,再来的时候,乌鸦抽上了烟。 乌鸦是在陈红家认识老屋的。 老屋穿很旧的工作服,衣领肮脏。别人都跳舞聊天儿,只有他坐在角落,喝酒抽烟。 老屋矮小,身体扁平,头发乱七八糟长长短短,眼睛里浑浑沌沌流放着疯疯癫癫的光芒。总之,形象复杂、猥琐。 乌鸦吃了两颗很咸的话梅后,就想认识老屋了。 “我也不想跳舞,咱们聊会儿天儿吧。”乌鸦望着老屋。 老屋望着乌鸦,然后拿掉她手里的杯子,把她推到屋子当中,说:“我想跳舞,不想聊天儿。” 乌鸦的舞跳得很好,因为跳舞老屋迷上了她,而其实老屋不喜欢跳舞。 老屋使劲儿搂着乌鸦,脚下踩云,嘴里不停说一些不三不四的话。 “人家说乌鸦丑,你不丑。” “乌鸦嗓子好,吵得人难受。” “乌鸦都黑,但不知它们的牙白不白,或者有没有牙。” “乌鸦是一种愚蠢的鸟,总是自己找上门来。” “乌鸦一顿喝几两酒?” “乌鸦怕脏吗?” “乌鸦的脚掌厚不厚?” “乌鸦脸皮厚吗?” “乌鸦有神经吗?” 乌鸦和老屋认识后不久,就随他进了一次山。 “这是一座大山。” 乌鸦坐在地上系那双淡粉色的三十六码旅游鞋。 老屋光着脚,用手指抠脚丫儿泥。 “怎么出山啊?” “乌鸦能飞出去吧。” 老屋从上衣兜儿里,掏出一团揉皱的黄纸,点上最后一支红梅烟。 “咱们住哪儿?” “不知道,随便找个地儿一猫儿就天亮了。” “那你骗我说有地儿住。” “这儿这么大的地儿,住哪儿不行啊。” “放你的狗屁。”乌鸦跳起来,打掉老屋嘴里的烟屁股。 老屋捡起烟,又放进嘴里。 乌鸦不再闹,退到一棵小树下歇着。 老屋闭上眼睛,他感到这山有些干燥。 其实乌鸦很信任老屋,刚才老屋那张比口香糖还香的嘴令她万分惊讶,让他们活蹭了一路车。 “还有水吗?” “小小半壶吧。” 老屋挠挠头皮,他估计二十里内不会找到水。 乌鸦在看自己的手,看得很认真,像在学文件。 “走吧,要不天黑也碰不到人家儿了。” 老屋背起空降包,把黑草帽扣在头上。 这山空空的,没水也没有梯田,树都是些一米多高的小杂 种。 “妈的,”老屋骂,“半只鸟儿都没的飞。” 乌鸦跟在他身后,已经十分疲惫。 “这是座什么山?” “可能是土山,看山坡上的浮土像。” 太阳在两分钟里就没有了,山谷黑下来,山变得幽幽的。 “老屋,要下雨了。”乌鸦望着满天的云。 “不会吧,山里的天儿很难说。” 雨还是下了,急而且快,太阳再出来。 乌鸦瞪着老屋,浑身湿透。 “这雨本来不该下的,”老屋狡辩,“也许是欢迎你吧,这山里第一次有鸟儿飞了。” 乌鸦的脸轻轻地红了。 乌鸦的小黄褂儿很快干了,她黑黑的皮肤发出细腻均匀的光泽。 黄衣服,粉鞋,您说有多难看吧。 其实不难看,看你怎么看。 老屋赤裸着。 “还得走多久?” “直到有人家儿。” 乌鸦的小胸脯不安地翘着。 老屋第一次见到乌鸦时就喜欢她了,这还不仅仅因为她舞跳得好,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德行,暗合了老屋的趣味。 “你叫乌鸦,为什么?” “因为我长得黑而且难看。” 乌鸦漂亮,除了耳背的一块月光白,别的地方的确很黑,黑得健康诱人。 “你呢,为什么他们叫你老屋?” “也许因为我长得老,又不爱出屋吧。” “听说你是画家?” “听他们扯,学校里比我画得好的人比沙子还多。我这水平也就出个板报之类还行,我还不爱干。”老屋咧着嘴笑。 乌鸦撇撇嘴,看着墙上的罗塞蒂和梵高。 “你的屋子像猪圈。” “咱把它变成鸟巢吧。” 乌鸦踢掉鞋子,胖胖的小脚上了老屋的单人床。 “这是谁呀?”乌鸦指着一张女孩儿照片问。 “我妹妹,她死了。” “怎么回事儿?” “我忘了。喂,我说丫头,你怎么二话不说就上床啊!” “你这破屋除了床上哪儿还能待呀?!” 老屋笑了,去厨房临时洗了两个杯子:“喝什么?” “啤酒。” 乌鸦接过啤酒瓶,牙一咬开了盖儿。 老屋用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肉蹼轻轻一捋,瓶盖儿掉地上了。 “男人是不是总要表现得比女人强才舒服?”乌鸦满脸不以为然,口气好似看破红尘。 “我确实比你强点儿,否则我会让你滚蛋。” 乌鸦把啤酒倒在老屋头上。 “你有女朋友吗?” “没有。” “我是说曾经有过吗?” “没有。” “为什么?” “女人都嫌我脏。”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乌鸦的脸被啤酒变得非常生动。 “这山风化得厉害,土特松,我先上去,然后用绳子拉你。” 老屋戴上翻毛儿手套,屁股一撅已蹿上去三四米。沙土大面积塌方,老屋抓树根,树根被拔起来,抓石头,石头被翻出来,还迷了眼,脏了嘴唇。老屋凭一股冲劲儿冲了上去。 “把绳子拴腰上,手抓紧,脚别用力蹬,我使劲儿。” 乌鸦上来了,但一只“帕西诺”被沙土埋在半山腰。 老屋捡了鞋上来,脸都灰了。 “废物,”他嘟囔着。 乌鸦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怎么办?” “忍着吧,我比你渴,看样子十里八里见不着水。” “什么地儿才有?” “也许十八盘的盘底有吧。这地儿旱,地下水位低,没水压,水上不来。” “十八盘是什么?” “是一种地形。” “盘里有什么?” “猪肉大葱。” 1.一部80年代的青春回忆杀:书中包含了我们每个人都曾历过的热血、执著、颓废、傻瓜、迷茫、冲动、放纵、梦想、欲望、亲情、爱情等青春符号。 2. 一个时代的文学印记:再现80年代的热血岁月。那是一个极端讲究个性的年代,一个积极向上的年代,一个朝气蓬勃的年代,一个无比浪漫的年代,一个充满幻想的年代。 3. 一群热血青年的花样人生:作者和一群好友在青年时期的生活及成长经历,人生就是这样,越久越怀念,书中总有某个地方会触动你的心弦。 4. 回忆如酒,一醉便是一生。 5. 作者黄燎原,文艺圈的“万金油”,他是惟一一个熟知北京文艺圈各个圈子的人。是艾敬、陈琳、韩磊、臧天朔等人的音乐推广人。 6. 做过编辑、记者,开过专栏,办过演唱会,策划过画展。现在开画廊,同时继续策划音乐活动、写专栏。 7. 曾在韩寒原著的电视剧《三重门》中饰演马德保,任制作人和总策划 8. 与张驰、老猫、狗子、李大卫、唐大年、杨葵等同为八十年代新生代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