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齿形的孩子

锯齿形的孩子
作者: (以色列)大卫·格罗斯曼
出版社: 译林出版社
原售价: 38.00
折扣价: 23.70
折扣购买: 锯齿形的孩子
ISBN: 9787544742573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火车轰鸣,就要驶出车站了。孩子站在一节车厢 的窗边,看着站台上与他挥别的那对男女。男人一只 手摇晃着,动作轻微而羞涩。女人挥舞着双臂,甩着 红色的大围巾。那个男人是孩子的父亲,而女人是加 布瑞拉,也叫加比。男人穿着警察**,因为他是个 警察。女人穿了条黑裙子,因为黑色显瘦。竖条纹的 衣服同样也显瘦。*显瘦的是,加比曾开玩笑说,站 在某个比她还胖的人身边,只是到现在她还没找着这 么个人。 孩子倚在车窗边,火车渐行渐远。他看着他俩, 犹如一幅再也无法重见的图画——那个孩子就是我。 我想,他们现在要孤独地过上两天了。一切都不能挽 回了。 这个想法抓住我的头发,一把一把地将我拉出窗 外。爸爸瘪了瘪嘴,按加比的说法是“审判前*后的 警告”。算了吧。要是他真的在乎我,就不会把我送 去海法两天,而且是送到那个人那里。 一个穿着列车工作服的男人,站在站台上,朝我 用力吹了吹哨子,用大幅动作示意我把脑袋收进去。 真是要疯了,这满满一车的人,怎么穿着**、吹着 哨子的人偏偏向我挥手。我偏不把头收进去。这样爸 爸和加比就能看着我直到*后一刻,就能记住这个孩 子。 火车还未驶出站。它缓慢地穿过混合着柴油味的 闷热气浪。我开始有了一些新的感觉。旅行的气味。 自由。我在旅行!是我一个人!我把一边脸颊伸到热 风里,接着又换另一边脸颊,试图风干爸爸的吻。他 从来没有像这样当众亲吻过我。这算什么,亲亲我, 然后把我送走。 现在已经有三个列车员在站台里朝我吹哨子了。 就像是我给自己组了个管弦乐队。因为这会儿已经看 不见爸爸,也看不见加比了,我懒洋洋地把身子慢慢 收了回来,显得我压根不在乎那哨子声。 我坐了下来。要是车厢里有人做伴就好了。现在 怎么办?从这儿到海法要四个小时,而他将在路途的 终点等着我。他比我*抑郁,*愤慨,**望,他是 撒母耳史勒哈夫博士。他是教师、教育家,写了七本 教育学和公民权益的教科书,他正好也是我的伯父, 爸爸的长兄。 我站起来。检查了两遍如何打开窗户,如何关上 它。我打开又关上垃圾桶的盖子。车厢里也没别的什 么可以开开关关了。所有东西一切正常。火车里真是 井井有条。 我爬到座位上,整个身子钻进上边的行李层,然 后又头朝下地翻回到车厢地板上。我要检查看看有没 有人碰巧掉了钱在椅子底下。可惜没人掉钱,都是些 细心人。爸爸和加比真该死,他们怎能就这样把我送 到撒母尔伯伯那儿去呢,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我的成人 礼了。好吧,爸爸对他的哥哥怀着敬仰,特别崇拜他 那套教育学理论。那加比呢?加比可是在背后叫他“ 猫头鹰”。难道这就是她答应送我的特别礼物? 我座椅的皮套上有个小洞。我把手指塞进去,将 它弄成个大洞。有时在这种地方可以捡到钱。但我只 摸着了海绵和弹簧。 我能用手指钻上四个小时,至少挖通三节车厢, 挖出一条通向自由的隧道,从此消失,不用到撒母耳 史勒哈夫(原姓费尔伯格)那儿去, 也许他们还会再 送我过去一次。 没等钻通三节车厢,我的手指已经疼得不行了。 我伸开腿躺在座位上。我是个囚犯。是个转移中的犯 人。正被移送法办。我兜里的钱掉了出来,硬币滚得 满车厢都是。有些我找着了,有些却没有。 家里的每个年轻人一生当中都得在史勒哈夫伯伯 那儿经历一次这样的摧残,加比管这种痛苦的仪式叫 “史勒哈夫化”。 但对我来说这是第二次。历**还没有哪个孩子 经历两次这样的事还能保持精神正常的。 我跳到座位上,开始在车厢壁上敲敲打打。不一 会儿我又改成敲有节奏的鼓点。 说不定隔壁车厢坐着个像我一样倒霉的囚犯,想 要与他同病相怜的兄弟通个信?可能这火车里坐满了 要送去我伯伯那儿的少年犯?我又敲了敲,这次是用 脚。检票员进来了,叫我安**好。我坐了下来。 上一回我被“史勒哈夫化”以后,我的整个人生 都终止了。那是在我惹了潘西娅马乌特耐尔那头母牛 之后。那一次,伯伯把我关在一间又小又闷的屋子里 ,毫不留情地教训了我整整两个小时。他一开始还轻 声细语地,甚至还记得我的名字。但是过了一会儿, 他就像以往那样**忘记他在哪儿了,也忘了跟谁在 一起。他感觉就像是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在城市 广场上,面对着人群,里边有他的学生,有慕名而来 的仰慕者。 而现在,又来了。而且毫无意义。我又没犯事儿 。“成人礼之前,你得好好听听撒母耳伯伯的话。” 加比说。突然间他又成了“撒母耳伯伯”。我可从来 不知道。为了离开我的父亲,加比需要我不在她身边 。 我站起身来,四下踱步,又坐下来。过去他们不 允许我去旅行。我了解他们。要是没有我在他们中间 ,他们就吵个不停,说出一些相互威胁的话,没法弥 补。这就是我的命运,现在已经确定了。 “干嘛不等工作的时候再谈?”父亲朝加比问道 ,“我都已经迟到了。” “因为工作的时候办公室里总是有人走来走去, 中途也会有电话打进来,没法谈啊。来吧,**咖啡 馆再说。”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