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大奖小说·咖啡馆里的神秘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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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晚餐？” “她有没有问你我做不做 晚餐？，， “问了，放心吧，我没有 告诉她我每天晚上自己弄 火腿片和薯条吃。” “那她相信了？” “是呀。” 唉，妈妈就是这么精神 紧张，我快受不了了。外 婆一来巴黎，她就坐立不 安。在外婆来之前，她会 化成一股清洁旋风席卷全 屋，就连滴在地毯上的一 丁点儿蜂蜜都不会放过。 门上的指纹也被她擦得干 干净净，她就像凶手清除 作案痕迹一样仔细。还有 冰箱，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里面塞满了新鲜的水果 和水嫩的蔬菜，而火腿片 、胡萝卜丝和塑料包装的 格律耶尔干酪这些方便食 品都没了踪影。只需几个 小时，我家就从快餐店摇 身一变成了四星级的高档 餐厅。 实际上，家里仿佛回到 了外婆还住在巴黎时的样 子。当然，会略有些差别 。我还记得，当时我在读 小学一年级，外婆总是在 下午四点半到学校门E1来 接我，顺便给我带来一块 小点心。我可以尽情地喝 石榴汁，喝完再用湿手帕 把手擦干净。回到家后， 她会让我先看半个小时动 画片，然后再开始做作业 。我背诵课文的时候，她 准备晚餐。我洗澡的时候 ，她就待在澡盆旁边，背 对着我。她总是对我说：“ 我听得到搓肥皂和擦身体 的声音，就是不看我也知 道你有没有认真洗澡。我 知道你长大了，不想让人 看到你的小鸡鸡。这很正 常……”外婆就是这么好笑 。 洗完澡，我们一起吃晚 餐，外婆边吃边给我讲故 事。不过，这些都是我小 时候的事了，因为没多久 我就开始一个人读侦探小 说了。通常，我们晚上八 点半熄灯时，妈妈才刚下 班。她到家后会先亲亲我 ，然后再去吃饭。 这时，外婆就可以回自 己家去了。这很方便，她 就住在我们楼上的公寓里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退休 ，还在法国电信公司工作 。不过，她一生的梦想是 到塞特港①去生活。她常 对我说，到了六十岁，她 就要搬去塞特港，住到她 父母留给她的小房子里。‘ 然而，外婆退休后仍然留 在巴黎。因为那一年我读 小学四年级，她怕她搬走 会影响我的学业。可问题 是，下一年我读五年级， 她仍有同样的担忧。 终于，妈妈说外婆六月 底就要搬去塞特港了。可 外婆看起来并不开心。有 一次，我在卧室里听到了 她们的对话。 “妈妈，您辛苦工作了一 辈子，又一个人把我养大 ，从没为自己考虑过。现 在您已经退休两年，是该 休息的时候了。” “是，我知道，但谁来照 顾萨沙呢？” “他还有我这个妈妈呀！ ” “你工作也很辛苦。” “我能应付得来，大不了 晚上早点儿下班回家。” “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 “你这样说是为了哄我走 吗？” “当然不是，我向您保证 。以后，萨沙每个假期都 会去看您的。您也知道， 算下来他一年差不多有一 半的时间都在放假。” 我想可能是这次对话说 服了外婆。六月，我们就 开始帮她打包行李。装满 好几个箱子后，一辆卡车 开来，将行李全部拉走了 。那一刻，我还没有意识 到外婆真的要搬走了。因 为那时正值暑假，我和外 婆一起去了塞特港。 P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