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屠夫(历史中不为人知的邪恶)(精)/经纬度
作者简介
[英国] 丹·格里顿(Dan Gretton) 作家、社会活动家,同时也是一位老师。他先前就读剑桥大学,在学校参与创立了名为“平台”的政治艺术先驱组织。他在伦敦大学伯贝克学院(Birkbeck, University of London)成立了关于艺术与行动主义的身体政治项目计划。丹·格里顿目前居住在伦敦。 译者简介 于楠,美国密苏里大学新闻学院访问学者,北京周报社 《中国与非洲》英文编辑部 英文主编、中国日报社英语新闻部网络编辑、记者。取得英语专业八级证书;国家翻译专业资格二级证书(笔译)。 2020“中译国青杯”联合国文件翻译大赛职业组-汉译英 二等奖,2018中国媒体非洲报道高层论坛-即首个中非报道学院奖 (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颁发),2016全国翻译资格考试考生译注成果展获最佳译著奖,2012中国外文局年度十大新闻工作者(省部级) ,2012北京周报社年度优秀工作者。
内容简介
在1904年到1907年,对赫雷罗人以及他们的姐妹民族纳马人实施的是20世纪的第一次种族灭绝。我在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研究这个问题时,关于这个主题的文章很少,它似乎是所有种族灭绝中最鲜为人知、最不被理解的一类。我想知道在西方的这种文化失语的原因之一,除了我们历史上的种族主义之外,是否在于德意志帝国非常明确地复制了大英帝国在其殖民地和美国对待美洲土著人民的方式中已经确立的野蛮方法。因此,也许我们的文化中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未被承认的羞耻感,它不希望看到我们对土著民族的灭绝与德国对西南非洲人民,以及后来对自己国家犹太人所做的事情之间的联系。 终于,在21世纪的头十年,一些事情开始发生变化;越来越多关于赫雷罗族灭绝的论文和书籍开始出版,纪录片也开始制作。最后,这场种族灭绝得到承认,文化和历史的可见度得以提高:2017年,德国政府不得不承认,20世纪初发生在非洲西南部的事情确实构成了“种族灭绝”。真正令人震惊的是,德国和世界上大多数国家花了100多年的时间才认识到这一暴行存在。令我震惊的不仅是因为它自己的说法,也因为德国比所有国家更早地了解20世纪德国的两次种族灭绝之间的关键联系。 我自己的理解过程,始于《消灭所有野蛮人》中的那一小段,直到1998年我读到马克·考克的《血之河,金之河》(Rivers of Blood,Rivers of Gold)时,这本书似乎再次抓住了林德奎斯特对我们的理解提出的更广泛的挑战,让我们理解欧洲殖民心理的残酷本质。考克比林德奎斯特更详细地研究了欧洲种族灭绝的四个案例,包括德国人对赫雷罗人和纳马人的灭绝。在这个阶段,我已经开始对我的“桌面屠夫”工作进行深入地研究,我也越来越专注于这样一个问题:德国是如何灭绝欧洲犹太人的。在整整一代人,或者说两代德国人的头脑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使得这样的事件发生?在肉体灭绝之前,一定有过精神和概念上的灭绝吗?在考克的描述中,有一些细节令我震惊——例如,赫尔曼·戈林的父亲曾是德属西南非洲的第一位帝国专员。1904年,一名德国将军颁布了“灭绝令”,比万湖会议早38年。我有一种本能,我在这一领域挖掘得越深,两场种族灭绝之间的联系就会变得越令人不安。 在2010年,戴维·奥卢索加(David Olusoga)和卡斯珀·W.埃里克森(Casper W. Erichsen)发表了他们的开创性著作《恺撒的大屠杀》。最令人信服的是,他们把我们带入了19世纪末德国殖民主义者、军事战略家和策划者的思维模式。多年来,我一直在想,当希特勒、希姆莱、戈林、戈培尔等人还是男孩时,德国文化中的主导思想是什么?他们在学校里学了什么?他们从小看的最畅销的书是什么?他们的父母会讨论些什么呢?德国的报纸在报道什么?柏林的管理当局从西南非洲进行的实验中吸取了什么教训?现在,我的一些问题第一次找到了答案。 但我读得越多,脑子里就越会闪现另一个声音。赫雷罗人和纳马人的灭 绝不应该仅仅因为它预示的第二次种族灭绝而被重视,也不应该仅仅被视为与德国有关——因为德国非常公开地效仿了其他大国,尤其是英国和美国。最重要的是,我意识到,这场大屠杀需要从它本身的角度来解读和理解。非殖民化的进程——有些人可能认为已完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思想的非殖民化才刚刚开始。为了充分理解种族灭绝思想的重要性,我们必须把这个事件视为我们西方身份的一部分。我们必须承认灭绝主义的冲动一直是我们文化的核心。我们将不得不在自己的内心展开这场辩论,不管这个过程有多么令人不安。我们还必须承认,种族灭绝永远不能被视为一个已经结束 的插曲。这是赫雷罗人和纳马人种族灭绝造成的最可怕的事实之一——根据联合国的说法,今天的纳米比亚是世界上最不平等的国家,在那里,最富有的1%人口的收入高于最贫穷的50%人口的收入,这对健康和预期寿命造成了可怕的后果。?我们还应该明白,这种经济不平等几乎完全与该国的种族构成有关——收入最高的1%几乎完全是欧洲白人定居者的后代,收入最低的50%几乎完全是土著黑人。有一点似乎很明显,德国人在1904年通过军事手段开始的种族灭绝的遗产在100年后通过经济手段继续延续——一个可以被描述为“永不结束的种族灭绝”的国家。 要想了解种族灭绝的原因,往往需要回溯到许多年前——看看最近大量的研究(和争论),这些研究是关于19世纪德国的反犹太主义是如何创造(或没有)必要的条件,让大屠杀在大约100年后发生的。然而,在赫雷罗人和纳马人的案例中,种族灭绝的弧线要短得多,而且其历史框架也清晰得多——从1883年第一位德国定居者的到来,到1904年奥马赫科沙漠的种族灭绝,不超过21年。这一章的跨度稍微长一些,把我们带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我试图展示这个国家绝大多数土著民族被灭绝的历史阶段和过程,也试图展示这不仅仅是一场军事种族灭绝:我们还将见到发挥了自己作用的企业,以及学术界和科学界的重要人物,他们为种族灭绝的发生创造了必要的知识和社会条件——20世纪早期桌面屠夫的先驱。 实地探寻集中营遗址, 发掘纳粹屠杀背后的真实历史图景。 真正的屠杀者何以颐养天年? 杀人的方式或许已经改变, 但桌面屠夫仍与我们同在。